饒是馮夜白這種在沉央眼裡臉皮厚如城牆的,今兒被太後說起裸臀時期的羞恥往事也不禁紅了臉,唯有乾咳幾聲掩飾尷尬。
曹德綸把孩子抱過來,太後接手,放孩子躺在臂彎裡,一隻手環抱住它的腰,示範給他看,“這麼小的孩子,不能直立著抱他,小孩兒骨頭軟容易閃著,尤其你們男人太粗心,抱起小孩兒就跟舞刀弄劍似的,大大咧咧,這樣容易傷著孩子。”
馮夜白虛心求教,作出跟太後一樣的姿勢,太後把孩子放在他懷裡,小金魚皺皺鼻子,眨巴眨巴眼,居然沒哭出來,非但沒哭,還紮著兩條小胳膊咧開了嘴,八成是覺著舒服,露一嘴牙花子,隻笑,卻笑不出聲。
太後瞧著這孩子歡喜的很,知道了名字又問表字,“你爹是個大老粗,沒什麼學問,我當初生你的時候足足生了一夜,從天黑到天亮,讓他給你取名字,他信口拈來說就叫夜白,好記,你跟你爹不一樣,打小就在上書房學習,肚子裡滿腹經綸,孩子的表字可想好叫什麼了嗎?”
馮夜白抱著孩子,心道,要是太後知道這孩子小名叫“金魚”不知道是會哭還是會笑,臉上忍俊不禁,語帶輕鬆的道,“字還未想好,不急,等他再大些,開始識文斷字了,再給他起也不遲。”
太後聞言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前頭母子兩個相處融洽,後頭沉央卻在房裡坐臥不安,太後久居深宮,生活難免孤寂,之前知道她懷孕之後就想把她留在宮裡,眼下得了機會,一定會想方設法把小金魚帶進宮去陪她,她自己剛生的兒子,熱乎勁兒還沒處出來呢,可不能就這麼給她,這要是讓她跟小金魚分開,那她這個娘還當的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