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石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他沒那麼多心眼兒,有時候一件事要反複琢磨好幾回才能想透,平常都是些無關痛癢的通融,遞個東西傳個話,無傷大雅,可現在要他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他向來安分守己,為了成親做些貪賄的事已然出格,現在還讓他把梁無玥換出來,畢竟不是偷貓偷狗的小事,總得深思熟慮一番想想後果。
馮夜白也不急,支肘拄著腦袋閉目養神,間或抬眸看他一眼,耐心好的出奇。
一麵是於皇帝的忠心,一麵是心愛的女人,自古忠孝難兩全,他無父無母,本以為不用糾結這些,沒想到末了也還是沒能逃過這一抉擇。
“對了,我今兒路過常平路的時候,看見常平孫家正打發人往張家抬聘禮呢,整整十大箱,說是今兒個就要把親定下來了,估摸著年後就該辦喜事了。”
韓石這屬於愚忠,自己沒法兒開解自己,心裡糾擰成一團,就差一把剪刀來給他個痛快,馮夜白正好遞給他一把剪刀,大男人磨磨唧唧,再晚,媳婦兒讓人給搶跑了還傻不愣登的籌聘禮呢!
“定親?”他恍然一抬頭,像是才回魂,愣怔了會子,終於走了反應,“那你說的法子到底是什麼?”
馮夜白存心吊他胃口,“那韓統領是幫不幫我這個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