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跟薛夫人一道往禦花園去,礙著她的身份一路上也沒什麼人來跟她們搭話,薛夫人也就那一時熱情,那股子熱乎勁兒過去之後,麵對著沉央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麵對著這麼個比她閨女年紀都小,身份上卻比她尊崇的,怎麼說好像都不合適,除非看見什麼特彆的景了,她給沉央指引著解說一番,其餘時間兩人之間還是沉默更多。
禦花園早備下了糕點,太後說身上乏累,要歇一會子再來,讓她們先用盞茶,等席開了再出來。眾人喏喏應是,薛夫人引沉央坐下,遞她一盞茶,張嘴想問什麼,但見沉央隻顧喝茶,想來也是不大願意跟她說話的,便訕訕閉了嘴。
太後這兒還沒起範兒,皇帝那兒已經活動開了,按部就班的落座,皇帝往下壓壓手,讓都坐下,“今兒冬至,太後說冬至要大家一塊兒過才有意思,所以朕今日特意邀請諸位臣工進宮一聚,眾位都是對我大鄴江山有功的人,今兒就敞開了肚子喝,不用顧忌在朕麵前的形象。”
皇帝宴席上也穿著朝服,這身衣裳能給他底氣,他是皇上,身上穿著龍袍才能彰顯的出皇威,不至於被這幫老臣看不起。
馮夜白坐在座首,知道今日必有一場腥風血雨,卻仍端的一副不緊不慢,成竹在胸的樣子,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幾分把握能脫身,況且今日要脫身的還不止他一個,一家三口都在皇宮裡,要走的話也是拖家帶口,結果如何,他不敢保證。
斜對麵坐著的薛寅一直在擦汗,馮夜白讓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揭露皇帝弑父的真相,可這麼做實在是太過冒險,他彆說現在沒那個膽子,就算是有,也不敢在皇宮裡,在皇帝的地盤兒上當眾揭發他,裡外裡的都是皇帝當太子時候培養出來的親信,皇帝動動嘴皮子就能要他的命,要是讓他在坊間散散謠言,一人一張嘴,半天功夫就能傳的人儘皆知,即便是查也無從查起,可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