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夜白無奈又心疼的歎口氣,後背有傷,不能靠,隻能耷拉著身子坐著,聲音輕飄飄的,跟風似的刮進沉央耳朵裡,“茅屋外麵有條河,你去找東西打點兒水來。”
幸好這屋子破歸破,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東西也沒差多少,沉央翻騰出來個大木盆,抱著木盆出去接水,噠噠噠跑出去,一會兒又噠噠噠跑回來,眼裡掛著還未風乾的淚,把一肚子心疼難過都憋回去,睜著兩隻大眼睛問他,“現在怎麼辦?要不要不我幫你把箭拔出來吧。”
馮夜白把後背亮給她,“使勁兒一下拔出來,彆手軟,你手上越慢,我就越疼。”
沉央答應的倒痛快,可看見他傷口了,又下不了手了,箭上塗了毒藥,他中箭的地方,血是黑紫色的,皮肉都綻開了,猙獰的袒露於人前,她看了,心裡疼,手脖子發酸,顫顫巍巍,就是下不了手,背對著他,他看不見,沉央管不住自己嗚咽出聲,眼淚冰涼,砸在馮夜白後背,像把重錘錘在他胸口。
“算了,你彆動了,我自己來吧。”馮夜白把她拉到身前來,“給我靠一會兒,我實在是累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