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餐盤放好,坐定,第一件事,就是喝豆漿。
隻不過慕少爺這人骨子裡的懶散,吃飯也透著股懶勁,他的左手,放在餐桌之下,壓根不打算抬起來一下,哪怕喝豆漿,也絕不會用到自己的手去拿碗,而是直接把頭埋進去,“咕嚕”“咕嚕”地喝。
他渴得厲害,拿的是那種很大的湯碗,頭埋進去,碗比他臉還大。
微長的劉海不經意間落入湯碗裡,被豆漿弄濕打綹。
他渾不在意,喉結滾動著,吞下大半碗豆漿這才緩解這股乾燥,然後,他從湯碗裡抬起頭來——
劉海被豆漿濡濕正在滴著奶白的水珠,豆漿沫沿著他薄薄的紅唇沾了一輪,就連臉頰也因為喝了太多滾燙豆漿而染了些許酡紅……
唐縱看著他微紅的臉頰,以及沾了白沫的發絲和唇瓣,腦海裡莫名閃過兩個字。
顏|射。
這念頭危險到不可思議。
唐縱彆過頭,禮貌地不再去看,他眼睫顫抖了兩下,有些尷尬、無奈以及歉疚。
從小到大,唐縱就知道自己和彆的男孩子不一樣。
當彆的男孩子談論漂亮小姑娘的時候,唐縱卻發現他的視線從來隻關注漂亮男孩子。
就連中學時代第一次夢遺,他夢到的也是漂亮男孩子。
一路走來,唐縱痛苦過、迷茫過、不安過,最後選擇坦然接受了這樣的自己。
隻是他從來都控製得很好,也從未對誰產生過不正當的念頭。
慕簡不一樣,慕簡就……很好看,絲毫不差地長在他的審美上,單論顏值絕對按照他的喜好生出來的。
所以,偶爾地,唐縱會對他閃現旖旎的邪念。
唐縱知道,這一切都很正常。
食色,性也。
這樣青春躁動的年紀,看到好看的人,產生點歪心思最正當不過了。
和愛情無關,全是荷爾蒙作祟。
唐縱要做的是隻是控製好不被人發現,僅此而已。
這樣想著,唐從重新轉過頭,鎮定自若地看著對麵的慕簡,他把餐巾紙遞了過去,冷淡地道:“擦一下吧,連頭發都沾到了。”
“謝了啊!”
慕簡接過紙巾,擦了擦頭發上的豆漿沫,這才啃起了油條。
唐縱冷淡地扯了扯唇角。
你看,隻要你掩飾得好,沒人發現你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