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好像回到了穿越之前。
眼前有個巨大的冰激淩,她仿佛中暑了,渾身無力,熱得虛脫,呼吸淩亂急促。
看到那冰激淩就好想來一口,那似乎是她一身煎熬的良藥,服下就能好轉。
她強撐著起身,剛碰到冰激淩的脆筒,就被狠狠拂開了。
天老爺,真嚇人,冰激淩長手了!
“好可怕。”
扶玉喃喃了一句,順勢倒在床上,頭疼得實在睜不開眼,就閉著舒緩。
不多久,人似被陰影籠罩,她再睜開,看到有人遮住了光線,伏在她身上。
他們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但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了。
她先驚悚了一瞬,然後意識回歸,記起了一切。
扶玉麵色漲紅,張口想解釋自己是燒糊塗了才亂說話,謝清霄已經又掐住了她的下巴。
他用了個巧妙的手法,讓扶玉無法閉嘴,扶玉無端想起看牙醫的時候,人燒得渾身發紅,艱難地吞咽了幾次,無法將口中津液吞儘,不可避免地因被迫啟唇的姿態蔓延而出。
這時謝清霄的手套就起到了作用。
萬物不沾身。
他麵無表情,視線定在她唇齒間,若是偽裝之術,頂級的障眼法,破綻往往在唇齒之間。
最不容易泄露的地方總會有最大的破綻。
他細細看過扶玉每一顆牙齒,她張口太久,實在難受,試圖閉上,舌尖亂動,舔過牙齒,擾了他的視線。
他戴著手套,欲從速解決此事,不在人間浪費時間,索性拇指探進去,隔著手套觸碰她的舌尖,正要掃到一邊去,她自己就敏感地身子一顫,徹底瑟縮回去。
情不自禁地低吟溢出唇瓣,炙熱的呼吸彌漫在他冰冷的手周圍,謝清霄忽然意識到即便是為了驗明正身,這行為也非常不妥,既冒犯對方,也褻瀆自身。
他垂下眼去,正好與扶玉的雙眼相對。
謝清霄倏地收手。
若非她身份不明,仿似凡人,一個法術就能做到的事,根本不需要他做到這種地步。
他迫不得已,情非所願,更無其他意圖。
扶玉得以解脫,氣喘籲籲地爬起來,用衣袖擦去唇邊的水跡。
“結束了嗎?”
扶玉的語氣雖然不穩,但不妨礙謝清霄聽出她音色裡麵的冷漠和厭惡。
沒人會喜歡自己被這樣對待,還如此失態。
謝清霄緩緩直起身,開口的話讓扶玉開始絕望。
“沒有。”
他理智且更加冷漠地回答:“遠遠不夠。”
扶玉的崩潰來得突然,卻也不是那麼突然。
“出去。”她指著房門,身子顫抖道,“滾出去!”
謝清霄利落起身,丟下一句“餘下的夜間再驗”便出去了。
他也需要一點時間,去找一個更合理的方式。
扶玉抓起枕頭朝著門邊砸過去,來不及調整自己的情緒,鄭瑛已經帶著大夫進來了。
……看來就算是出去,也不是全聽她的話,而是因為大夫要來了。
扶玉衣裙乾了又濕,滿臉厭倦地躺下來,見進來的不止大夫,還有阿紫。
阿紫在所有人之後,猶猶豫豫,滿麵擔憂。
扶玉努力調整自己,儘量平和道:“不用擔心,我沒事。”
大夫一看她的臉色就歎氣:“嚴老板還說自己沒事,這風寒嚴重了也是要人命的,你現下就是那一撥的了。”
阿紫聞言仿佛快要哭出來,鄭瑛也滿麵憂愁。
“大夫快給我家夫人好好看看。”鄭瑛讓開位置,自責道,“都怪我走得太慢,要是再快些回來就好了!”
扶玉心說,是啊,你再快些回來,她大概不用在謝清霄麵前發出那種聲音。
不過鄭瑛是凡人,又是女子,腳程能有多快呢?
扶玉安撫地朝她一笑:“放心,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死不了的。”
就算她要死了,現在這個情況,不說萬物生,謝清霄都不會讓她就這麼死了。
她閉上眼將手腕交給大夫,大夫細細診斷過,長籲短歎:“嚴老板這心脈跳得實在厲害,就怕風寒引起心脈失調,生出大病來。”
……扶玉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