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霄心中一片快意。
就像少時比彆人更快修成了一種瞳術,那種天地孤影任我行的快意,讓他氣象自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整個狹室都因為上神的愉悅而光輝燦爛。
扶玉傻了眼,不知為何隨隨便便一句話,謝清霄突然發光了。
你們謝氏好奇怪,會奇奇怪怪的瞳術罷了,怎麼還會發光啊!
扶玉有點迷茫地望著他,看得他突然反應過來自己此刻的失態,迅速收了滿室的光輝,目光左看右看,第一次不是那麼從容不迫地注視她。
“怎麼想要和我一起去。”謝清霄說話的聲音倒還是一派鎮定的樣子。
扶玉不好講,但她真的有從他鎮定的語氣裡聽出來一點點的自喜。
你到底在高興什麼,扶玉真實的困惑了。
“我想去,是因為不想再那麼被動了。”
既然搞不懂謝清霄在高興什麼,那就不費心了,扶玉說起自己的打算:“從我見到你那一刻開始,就一直在各種各樣的人和事推著往前走,從來沒有自己選擇過一次。”
“這次我想自己選擇。”
萬物生說得對,糾結自己到底是誰沒必要,關鍵是她想要成為誰。
也不是去一次九天仙盟就能選擇自己最後要成為誰,她隻是想更主動一些,真正弄清楚一切,再好好考慮自己要成為誰。
如果隻是因為與蘭荷那些可憐的感情,扶玉是再也不想見到賀蘭昭的。
涉及到魂燈就不一定了。
若賀蘭昭接近她從頭到尾都是陰謀,他比謝清霄更早發現她這個疑似琴桑的人,接觸一番又假死離開,嫌疑就很大。
他到底要做什麼,會不會危機到她的家人,莫非他就是魔尊隱藏在仙界的心腹之一,接近她隻是為了替魔尊看守情人,發現她居然對他起了心思,一個吻就被嚇跑,連夜死遁。
那她從前真心付出的一切也太可笑了。
以及琴桑當年為何要反殺魔尊,魔尊究竟做了什麼讓她起了同歸於儘的心,一旦她真的有可能是琴桑,就要把這些都知道得明明白白。
就像謝清霄說的,她已經從淩蒼那裡知道了不該知道的,就不怕知道更多了。
結果都是一樣。
她要改變策略,才能更有底氣麵對所有人。
反向假設,她確定不是琴桑的話,也不太能在淩蒼麵前為了自保認領這個身份,不然突然冒出一個真的來,彆人可能不會把她如何,魔尊確實一定會殺了她。
要是她自己能找到真的琴桑,也能提前功成身退。
目前看起來等謝清霄殺了魔尊再離開,時間還要必然還要很長。
不如自己也努力一把,即便力量薄弱,也不能總是被推著走。
改變就從確定魂燈開始。
魂燈若是真,那賀蘭昭可能就沒問題。
如果是假的……
算計了她的,他都得吐出來。
“若
劍尊願意帶我去,就算我欠劍尊一次。還要勞煩劍尊替我改變容貌?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最好能不讓前往九天仙盟的其他天尊看出來,不然會很麻煩。”
說到這裡,扶玉已經開始在心裡思考,該如何跟謝清霄解釋自己的想法。
謝清霄不是萬物生,他明顯希望她隻是嚴扶玉,一旦知道她真的可能是琴桑,甚至有變成琴桑的可能,他極大可能會阻止。
所以去查探魂燈這件事不能如實告訴他。
如何半真半假地蒙騙過生了一雙看破真相的眼睛的清霄劍尊呢?
扶玉正苦惱著,已經聽到謝清霄說:“我會幫你。”
他盯著她,沒問她內心糾結的事,隻是說:“記住,你欠我一次。”
一切還沒開始扶玉就有點後悔了。
後悔承諾欠謝清霄一次。
要是萬物生,她肯定不會後悔這樣的諾言。
扶玉被盯得不太舒服,退了幾步,直接靠在了窗邊。
謝清霄跟過來,打破她的幻想:“誓言已定,天道聽得見,不可再反悔。”
他步步逼近,低下頭來,“怎麼,你怕了?”
事已至此,不能認慫。
“沒,劍尊想多了,那就勞煩劍尊了。”
“不是勞煩。”謝清霄看著她說,“公平交易,一點都不勞煩。”
他意有所指道:“我不問,你也不必說,我隻要你欠我這一次,很公平。”
扶玉沉默下來。
話都說完了,該分開了,她的抗拒謝清霄都看在眼裡,可他的行為就跟什麼都沒看見一樣。
他甚至還不離開。
扶玉不太喜歡兩人靠這麼近,她垂下眼,在謝清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毫無鋪墊,單刀直入道:“我不喜歡劍尊。”
謝清霄的身體在黑暗中僵硬一瞬。
“我不喜歡劍尊。”扶玉抬頭,又明確重複了一遍,“我喜歡過我夫君,那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喜歡一個人,但他死了,我的喜歡也就到此為止。以後也不會再喜歡彆人。”
這話說出來時,窗邊被種在碗裡一直沒有動靜、仿佛不存在的小花妖,突然顫抖了一下。
它整個花枝瑟縮,卷在了一起。
“劍尊清明風月,法力高強,是位德高望重的天尊上神,但我不喜歡劍尊——男女之情上的不喜歡。”扶玉話到這裡,還給謝清霄留有餘地,“所以天尊可以自在與我相處,永遠不必擔心陷入什麼需要為難和避嫌的境地。”
她不提疑心謝清霄對她有好感,還是給兩人之間留了一層岌岌可危的窗戶紙。
希望謝清霄不要徹底打破,那以後他們相處就太尷尬了。
所幸,謝清霄這次聽到了她內心的祈禱。
但也沒完全聽到。
“以後也不再喜歡彆人的意思是,你現在誰都不喜歡。”
……重點抓錯了吧。
扶玉有點著急,生怕自己說得還不夠清楚,身子挺起
來一些,強調的話都到了嘴邊,哪料謝清霄也在這個時候俯下身來,這一來一回,兩人幾乎算是有了一個互相“主動”湊成的擁抱。
一時之間,狹室靜得落針可聞。
謝清霄的胸肌扶玉幫他包紮的時候見過的。
很漂亮,很美,清爽不油膩,仙姿玉骨不得了。
抱著欣賞的態度,扶玉可以給於高度評價。
但這樣與她胸口相貼真的不太合適。
扶玉呼吸淩亂地敗下陣來,憋著氣道:“你突然這樣是乾什麼?”
她問完就去看謝清霄的臉,這麼一看,不禁一怔。
這是頭一次,她看見謝清霄比自己還因為這樣的親密接觸而慌亂。
總是平靜如水八風不動的清霄劍尊麵上劃過顯而易見的緊張與緋色,這下他不單單是下眼瞼偏紅了,他本來皮膚很白,現在好像整個人都變紅了。
他沒辦法將自己從方才接觸到的柔軟印象中拉出來。
對外物的敏銳讓他隻是這樣靠近了一次,就能想象出她那裡應該生成什麼樣子。
他甚至飛快地回憶起,在虛假的樂土中,扶玉是如何靠在他身上,抓著他的手臂自己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