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一怔,顯然是被霍軼給問住了。
他是覺得霍軼對他太冷淡了,可霍軼要是熱情起來……
看著霍軼這張冷峻的臉，白歆實在是想象不出霍軼熱情起來會是什麼樣子的。
因為在想象，白歆的腦海裡很快浮現出了霍軼情動時的畫麵：霍軼臉上的表情分明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眼神卻很深，深到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霍軼身上有著令他著迷的味道,情動的時候,就會變成濃鬱而強烈的荷爾蒙，會讓他的腦子都變得很難再思考彆的事情，眼裡、心裡都隻能容得下霍軼一個人。
霍軼本來是還在等著白歆發表見解,可現在，一看到白歆的表情,他忽然懂了。
懂了之後，霍軼立刻就笑了。
他伸手撫摸著白歆的臉,從眉弓開始,滑過顴骨，在鼻尖上點了點，而後才按上了那兩瓣飽滿的紅唇：“我冷淡？”
白歆倏地不敢說了。
霍軼落在白歆雙唇上的視線上移,看著白歆的雙眼：“哪裡冷淡？”
白歆被霍軼這眼神給激了一下,喉結一滾,還沒等他開口說點什麼，霍軼的手指就從他的唇上移開了。一路下滑，滑過了下巴，滑過了喉結,落到了他的圍巾上。
霍軼抓住了白歆的圍巾一提，將白歆上半身都提起來了。
白歆後背懸空，大半的重量都在霍軼的手上。偏偏霍軼就跟沒事人似的，一點也不在意：“說說。”
白歆手肘撐在座椅上，順著霍軼的動作支著身子。
霍軼給他的壓迫感太強了，白歆覺得心跳得快極了，整個人都跟著緊繃了起來。
他說不上來。
他一直覺得霍軼待他太過冷淡，看他的眼神冷靜又自持，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電視劇裡那種甜甜蜜蜜的戀愛氛圍。
霍軼對他，跟對鐘特助、柳管家、保鏢大哥、司機大叔……好像沒什麼區彆。
但是……白歆真的想象不出霍軼熱情如火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
這樣一聯想，白歆就想到了他之前在霍軼的微博上看到的那幾張照片。
照片上的霍軼看起來跟現在有很大的區彆：照片裡的霍軼總是在笑，而且絲毫不收斂，笑容裡還有幾分現在再覺察不到的張狂與恣意，整個人的氣質也與現在的截然不同。
而且，照片裡還有婁霄珩。
白歆禁不住想：霍軼在婁霄珩麵前，是不是跟在自己麵前不一樣？是不是更開心？對婁霄珩是不是更熱情一些？
除了照片裡，白歆根本想象不出霍軼大笑起來會是什麼樣的。
從他認識霍軼開始，霍軼就已經是這副內斂的樣子了。
白歆試想了一下，如果霍軼在自己麵前也是照片裡那副恣意的模樣……
霍軼一看白歆的眼睛就知道他在走神了：“在想什麼？”
白歆猛地回神，對上霍軼探究的視線之後，才飛快地眨眨眼，極為不自在地說：“在想先生剛才的問題。”
霍軼目不轉睛地看著白歆：“那不是你提出的問題嗎？”
白歆咬著唇，還沒想出來該跟霍軼說點什麼，就被霍軼用手給揉開了。
“說說，我怎麼冷淡了？”
霍軼這麼揉著揉著，動作忽然就變味了。
白歆覺察到霍軼的神情有些不對，瞬間就警覺了起來。他愣愣地看著霍軼，啟唇剛要說點什麼，就見霍軼起了身。
霍軼拉開了一旁的拉屜，取出了一個小瓶子。慢條斯理地打開瓶蓋，將裡麵那類似液體的凝膠倒在了手上。
隨著霍軼的動作，車裡出現了淡淡的香味，很輕微，但卻跟霍軼身上的味道融為了一體，變得十分好聞。
白歆才剛坐起來就看到了這樣一幕，立刻緊張了起來。
白歆一直都覺得，霍軼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很認真，哪怕是像現在這樣的，隻是“開瓶子”、“倒東西”這樣簡單的動作，讓霍軼做起來，都像是在完成一件藝術品。
霍軼的動作很慢，低垂的睫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很專注，仿佛他現在正在完成的動作才能吸引他全部的注意力。
霍軼並沒有注意到白歆的變化，隻“哢噠”一聲將瓶蓋又蓋上了。
隨著這“哢噠”的一聲，白歆心裡一個咯噔，身上就是一個哆嗦。
因為白歆的反應太大，倒引來了霍軼一個側目：“怎麼一驚一乍的？”
白歆對上了霍軼的視線之後，也不知該怎麼跟霍軼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隻是很快搖了搖頭：“沒……”
霍軼將手中的瓶子又放回了拉屜裡，雙手相互搓了搓，連指縫間也沒有漏過。
白歆偷偷用餘光去瞄霍軼的動作，見霍軼的動作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可能鬨了一個大烏龍，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縷尷尬。
好在，他剛才並沒有表現出太過明顯的異樣，霍軼應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白歆剛剛安慰完自己就見霍軼已經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看著他問：“剛才想的什麼，臉紅成這樣？”
“呃……沒，沒想什麼。”
說是不可能說的。
搞錯了就已經夠他尷尬的了，要是被霍軼知道了，那他豈不是要尷尬出天去？
霍軼不置可否地看著白歆，就跟真的沒有覺察到似的：“繼續說剛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