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2 / 2)

像今天這樣的場合,他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經曆一次,而這麼近距離跟華國首富說話的機會也十分難得,可兒子偏偏在這個時候掉鏈子,一點都不爭氣!

“你上哪去了?!”元豐閏一把扯過了元襄的胳膊,教訓道:“我不是跟你說了,進來之後就跟在我身邊,不要到處亂走嗎?!”

元襄一想到剛才,看到自己父親在霍軼和白歆麵前點頭哈腰、低三下四的模樣就覺得丟人得要命。而且,剛才還一副奴顏婢膝、慫得要命的樣子,現在到了自己麵前,忽然脾氣大了……簡直讓人反胃!

元襄受不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父親像訓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拽著,立刻掙開了,辯解道:“我剛才突然尿急,去上了個廁所。”

元豐閏臉上的不悅更甚,“尿急?進來之前我是怎麼跟你說的?讓你有什麼事情在外麵就先弄好,進來還尿急?!”

元襄暗自翻了個白眼,沒再繼續跟父親爭。他跟父親向來沒什麼話可說,反正父親也從來都不需要聽他的解釋,隻要他完全順從、聽話就好了。

元豐閏一看兒子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就來氣,如果不是礙於在場的人多,他恐怕就要朝著兒子後腦勺上來一巴掌了。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難道孰輕孰重都還搞不清楚嗎?明明來之前就已經仔細交代過了,這次機會難得,不要隨便整什麼幺蛾子,結果呢?還是扶不上牆的阿鬥!

元豐閏瞪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好半天才把怒氣壓了下去。

霍軼帶頭一走,大家都散了,這時候再追上去發名片就太刻意了!

“老元啊!”帶元豐閏進來的合作商剛跟人談完了話,就見元豐閏跟他兒子兩個還站在外頭,倒也打了聲招呼,將身邊的人介紹給他認識。“這位是……”

元襄在站在父親身後,可有可無地聽著。

他看過的原著裡,對“婁老爺子的葬禮”是一句話帶過的。就是說:婁老爺子過世,婁家下屬的公司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擊,婁家遭到重創。

更詳細的就沒提到了。

他隻知道,日後他們“元豐”在華國有了一席之地,雖然不算頂流,但卻是不容小覷。而那些,是在他父親將“元豐”徹底交給他之後才發生的。也就是說,“元豐”還在他父親手上的時候,還隻是一間小的公司而已。

至於眼前這個正在跟父親說話的人,元襄上次在飯店的時候見過,就是個手裡有錢的土財主,在飯店的時候就叫了小姐。關鍵是叫來的小姐濃妝豔抹,臉上的妝濃到都快分不清男女了……要元襄來形容,就一個詞——low!

元豐閏一看到合作商,臉上立刻堆了笑。

三個人熱熱絡絡地聊著天,一點兒也看不出剛參加完遺體告彆儀式似的。

本來,在父親開口對他說,讓他準備一下,去參加婁老爺子的遺體告彆儀式時,元襄就已經料到了,自己很有可能會在殯儀館裡遇見霍軼,甚至還有可能會見到白歆。

哪怕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但元襄現在隻要一想起那次在香榭裡時的情形……不光憤怒,還覺得丟人!

時至今日,元襄都還沒有做好坦然麵對霍軼的準備。所以,當父親的話一說完,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

元豐閏是沒想到兒子會拒絕,所以當聽到“我不去”這三個字的時候,元豐閏有一種一家之主的權威受到了挑釁的感覺。但他還是耐著性子問了元襄,為什麼不去。

元襄乍一下就沒能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拒絕,最後還是被元豐閏以一句“除非病得要死,下不來床,否則爬也得給我爬去”定下了這次的行程。

元襄他們很早就到了,而且,他也能看得出來,帶他們進來的那個合作商,在婁家麵前,根本連屁都不是。婁家人對他的態度,根本就是對陌生人的態度。就是在這個時候,元襄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被稱為“等級”的東西。

而在看到婁霄珩的一瞬間,元襄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真的太像了!

緊接著,他便意識到了係統的強大之處:係統竟然真的能在不知不覺間改變一個人的長相,而且,周圍的人甚至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恐怕就連婁霄珩本人,都沒能覺察到什麼不對勁。

這同時也意味著,係統是真的能讓他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

元襄心裡又驚又怕,腦子飛速轉動起來,不住地思考著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讓白歆離開霍軼,心甘情願地呆在自己身邊。雖然白歆跟霍軼有過這麼一段讓他很膈應,但是,跟身家性命比起來,這點膈應又算得了什麼呢?

係統特意提到了婁霄珩,這給了元襄一個很大的啟發:婁霄珩跟白歆長得這麼像,之前還跟霍軼有過那麼一段,白歆心裡難道就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元襄有心想利用婁霄珩去刺激白歆,讓白歆與霍軼之間發生矛盾,進而讓他們分開。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先跟去跟婁霄珩認識一下。

隻可惜,他還沒能跟婁霄珩搭上話,就看到霍軼一行人走了進來。

霍軼一出現在門口,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而元襄幾乎是下意識就躲到旁邊去了。

雖然有些懊惱沒能認識婁霄珩,但元襄卻發現,婁霄珩看霍軼的那個眼神,擺明了是餘情未了的!

這樣一來,反倒更好辦了!

婁霄珩肯定也想拆散霍軼和白歆!

既然這樣,那他們完全可以聯起手來,各取所需!

·

元襄跟在父親身後,心裡想著婁霄珩的事,忽然,走在前麵的合作商轉過頭來對他笑了笑,話卻是對他爸說的。

“你家小元真是一表人才啊!談對象了沒有?”

元襄沒接茬,隻是盯著這個合作商看。

元豐閏也跟著回頭看了兒子一眼,笑著搖頭:“還在念書呢。”

“噢!”合作商回過頭去跟元豐閏聊上了:“我想起來了,說是在X國留學,是吧?”

“對。”元豐閏點頭:“今年才大三。”

合作商了然地點了點頭,接下來就再說起元襄了,仿佛剛才真就隻是隨口疑問罷了。

·

應付完了彼此之間帶著假笑的親戚,婁霄珩才剛坐到車裡,車門就被拉開了。

婁季衍隨手拍了拍西裝上的灰,張口就問:“你跟霍軼是怎麼回事?”

婁霄珩跟沒聽到似的,雙手捂著有些紅腫的眼睛,“就那麼回事。”

婁季衍一想起父親死後,幾個兄長的作為,人也煩,看到兒子這麼蔫了吧唧,說話陰陽怪氣的樣子更是來氣:“什麼叫‘就那麼回事’?讓你去找他,還給你找出脾氣來了?”

爺爺去世,婁霄珩心情很差;被霍軼掃地出門,讓他顏麵儘失;幾個堂兄堂姐說話夾槍帶棍……總而言之,他回國之後,就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

現在,他爸還要來煩他?!

婁霄珩猛地抬起頭來瞪著婁季衍,“那不如你自己去找?”

婁季衍被婁霄珩這個叛逆的樣子氣到,揚起手來就要朝他臉上招呼。

婁霄珩一看就笑了,指著自己的臉:“打,照這打。”

婁季衍看著兒子那張臉,張開的手掌慢慢握成了拳,最後才垂了下來,“霍軼身邊跟著的那個,跟你長得很像的那個,是怎麼回事?”

婁霄珩腦子裡忽然浮現出了霍軼當時對自己說過的話,笑得更諷刺了:“不如問問你自己?”

婁季衍聽了兒子這麼說,臉上閃過了尷尬,說話也沒了底氣。他從年輕時開始就經常在外頭拈花惹草的,但他安全措施一向做得很好,應該不太可能會……而且,霍軼身邊的那個,看起來也有十幾二十歲了。如果真的有女人偷偷生了他的孩子,他不可能到現在還不知道啊!

這麼一想,婁季衍也就不再糾結了,而是對著兒子說:“霍軼肯定對你念念不忘,不然怎麼會放一個跟你長得那麼像的人在身邊?你隻要……”

婁霄珩很快打斷了父親的話:“霍軼說過了,他的身邊已經沒有我的位置了!”

婁季衍不以為意地說:“霍軼不過就是氣你這三年沒有跟他聯絡罷了,隻要你再努力努力……”

婁霄珩嗤笑出聲:“世上竟然有你這樣的父親,自己沒能力,被幾個哥哥坑了,攤上一大筆債務,現在居然要讓兒子去賣屁月殳……”

“啪——”

婁季衍一巴掌甩在了婁霄珩臉上,一點沒收力。

婁霄珩耳邊一嗡,臉上**辣的痛,嘴角似乎裂了,卻還是很快扭過頭去瞪著了婁季衍,咬牙切齒地吼:“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丟人的兒子?好端端的女人不去喜歡,去喜歡什麼男人?就這麼喜歡被男人艸屁艮嗎!”

這話是當初婁季衍發現了他跟霍軼的關係時說過的話,現在,他如數奉還了。

作者有話要說:嗯!我一個說好要完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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