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周家那一夥人此時早嚇得連家夥都扔了,跟著那幫看熱鬨的就跑沒影了。

不到一分鐘,這裡隻剩下了裴家的男人們。

裴鴻站在那裡,一臉的震驚,其他人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子身上會有這種東西。

華國《司法》第103條第1款規定,違反殺傷性武器管理規定,非法持有、私藏木倉支、彈藥的,處3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情節嚴重的,處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今天這事,要是往事一報,誰都救不了他!

他到底是在哪裡整來的這個東西?難道是在部隊偷的?

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居然敢公眾放木倉!

鎮子小,根本接觸不到這些東西,對這個的唯一一點理解,就是曾經有個獵戶,曾用自製土木倉打死了一頭熊瞎子,然後第二天就被上麵的人找上門來,直接帶走,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管控之嚴,可見一般。

裴慕見人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裴鴻他們,也懶得和他們磨嘰,直接半抱著簡狸就進了院子,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裴慕對裴家,這些年來一直可有可無,但每每一見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們就會想要去阻止,他們認為裴家的子孫不可能會是這個樣子,辱沒先賢名聲,也辜負祖宗期望。

就像此時,裴鴻在裴衷的攙扶下,長歎道“裴家,從此沒有裴慕這個人。”語畢就搖著頭離開了。

裴衷從未違抗過父親,此時雖然想說些什麼,但卻說不出口,最後隻能沉默。

小院又恢複了安靜,隻餘悠悠的蟬鳴。

今日裴慕本是要帶簡狸去捉螢火蟲的,但沒想到剛一出門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小姑娘自進門之後就一直很沉默,裴慕以為她被嚇到了,一直在輕撫她的後背。

輕擁著人進了東間,但小姑娘這回卻沒有像以往那樣乖乖的跟他走,而是甩開了他的手,默默的跑了出去。

裴慕一愣,忙跟了出去,他猜不準小姑娘的心思,此時突然有一點慌。

等他走到門口,還沒等開始找人,小姑娘已經跑回來了,手裡還有一個小黃包。

她臉色有點冷,上前抓住裴慕的胳膊就將人拉回了屋裡,然後將他按在了炕上。

小姑娘自己站在一旁,打開了小包,裡麵是一些基礎的急救藥品。

她翻了翻,在一堆急救用品中猶豫著要拿哪個好。

裴慕看了她幾眼,沒說話,指了指一旁的雙氧水。

小姑娘輕輕哼了一聲,拿出雙氧水,找到棉簽,開始給他處理胳膊上的傷口。

她站在他的一側,長長的睫毛遮住認真的眼睛,手指輕輕用著力,一點一點擦著他胳膊上的血跡。

有些已經乾了,小姑娘擦的十分費勁,但依舊充滿耐心。

裴慕這輩子數不清受過多少傷,自從七歲他媽走後,就再也沒有人這麼溫柔的給他處理過傷口了。

這一瞬間,今日的所有好像都化作了泡影一般,消散開來。

簡狸皺著小眉毛,眼裡全是心疼,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可以躲過卻還要站在那裡挨打,她也不明白明明很在意為什麼還什麼也不說。

她想不明白,但她不會去問出來,因為這些不開心,她不想讓他二次回憶。

她往往可以輕易看懂人心最真實的想法,但現在卻有些看不透他,不知是不是因跟她牽絆太深的緣故還是其它,當初的心縱已經對他基本失效了,她看他,越來越模糊,就像她看自己一樣。

她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她隻知道,她想了解他,她想陪著他,想替他分擔,想給他溫暖。

他看上去好像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但簡狸知道,那隻是他的偽裝和對一切的深深嘲諷。

他不是不在乎,而是不敢去在乎。

所以他每每總是做出萬物不入心的態度,將自己偽裝的堅不可摧,但其實隻要一根軟刺,就能輕易紮入他的心扉。

她讀不懂他的心,但卻仿佛明白他的心一樣。

她看不明白他的做法,但卻總能跟上他的腳步。

他的傷口很深,她每碰一下,傷口周圍的肌肉就會輕輕跟著動一下,擦了兩下後,她舉著棉簽,再也不敢動手,她輕抬頭,眨著水霧朦朧的眼睛,帶著軟軟的哭腔叫了一聲“慕慕……”

他一切的一切,頃刻間,土崩瓦解。

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評論,隨機紅包~

周二的更新延後到晚上十二點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