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羿則借著這一槍的力道,急退出二十餘米的距離,看了看自己胸口被破開的金絲軟甲,神色沉凝如水的說道:
“好好好,不愧是中平無敵花鐵乾,果然厲害。看來你今天是不打算讓我走了?”
花鐵乾正氣凜然說道:“我花鐵乾豈能容你這種武林敗類繼續禍害江湖。看招!”
話音一落,他踏步如飛,槍出如龍,直刺薑羿。
不等花鐵乾靠近,薑羿垂在身側的左手屈指一彈。
咻!
一顆黑色小珠子激射而出,勢如電閃,劃過一道詭異弧線直取花鐵乾麵門。
花鐵乾沒想到薑羿還有如此高超的暗器之法,身形微頓,手中槍勢隨心而變,槍尖閃耀,對著那襲來的暗器點出。
嘭!
黑色的小珠子被他一槍刺破,砰然炸裂,一蓬白色煙霧陡然從中爆散開來,瞬間彌漫方圓兩三米範圍。
花鐵乾害怕這煙霧有毒,連忙屏住呼吸,同時身形淩空一折,飛出了白色煙霧籠罩範圍。
可惜,他雖然已經非常小心,卻隻顧著屏息,而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沾到了些細微的白色粉末。
“果然是卑鄙小人,隻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偷襲。”
花鐵乾冷眼直視薑羿,頗為不屑的斥道。
薑羿靜立原地,對他的話語滿不在乎,隻是淡笑道:“不管是暗器還是武功,隻要有用就行了。現在你已經中了毒,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
“哼,危言聳聽。”
花鐵乾表麵強硬,表現得滿不在乎的樣子,心中卻是暗自一驚,開始運轉內力,檢查自己體內狀況。
隨後,他就發覺不對:他的雙手開始發癢,轉瞬間兩隻手就變得極其強烈的瘙癢,讓他恨不得把手上的皮肉撕下來。
不多時這種癢又轉變成了劇烈的疼痛,好似有千萬隻螞蟻在皮膚下爬動,啃食著他的血肉。
花鐵乾死死咬著牙,臉色一陣扭曲,強忍著手上的不適。一邊拚命催動內力,想要壓製住手上的毒,可惜他的內力祛毒之法絲毫不見效果。
那種血肉被螞蟻啃食的劇痛,如跗骨之蛆,揮之不去。
“啊!”
不多時,花鐵乾就忍受不住,痛呼一聲,丟下長槍,開始在兩條手臂上不停抓撓起來。
撕拉!
衣袖被撕碎,花鐵乾的手臂被自己的指甲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他卻絲毫不停。好似要撕開每一寸皮肉,將其中爬行的“螞蟻”都找出來捏死似的,狀若瘋狂。
水笙看著花鐵乾的慘狀,不由焦急的叫道:“花伯伯,你沒事吧!”
花鐵乾卻像是聽不到她的話一般,隻顧著抓撓自己的血淋淋的雙手。
水笙還準備上前查看他的狀況。
薑羿悠悠開口,提醒道:“你還是彆靠他太近,他身上可是沾了不少的毒粉。現在毒已經侵入到手臂了,你唯一的能做的就是砍斷他的雙臂,否則的話毒性擴散,他就必死無疑了。”
“你這個惡賊,還不快把解藥交出來。”
水笙聞言連忙停住腳步,沒敢再靠近花鐵乾,隻是惡狠狠瞪著薑羿,嬌斥道。
薑羿嗤笑一聲:“他剛剛還準備殺我呢,你覺得我有可能會給他解藥嗎?你如果真想救你花伯伯,就趕緊砍了他的雙手吧。”
水笙看著瘋狂抓撓自己手臂的花鐵乾,提著長劍想要動手,卻又下不了手。遲疑了一會兒後,把求助的目光轉向了表哥汪嘯風。
這邊,戚長發看著花鐵乾的慘狀,眼中閃過一抹驚懼之色,隻覺得遍體生寒,背後全是冷汗
趁著薑羿和水笙對話的空隙,他毫不猶豫,轉身就要悄悄退走。
才退出兩步,一道金色豪芒劃過長空,無聲無息的刺入他背後大穴。
戚長發頓時動作一僵,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薑羿慢慢踱步來到他的身前,目光幽深,冷然道:“戚長發,你既然都送上門來了,我又豈能讓你逃走?”
戚長發麵露苦色,惶恐哀求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望薑少俠你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和你為敵了。”
薑羿想起梅念笙放戚長發一馬後,馬上被他從身後偷襲的往事,不由嗤的一笑:“我看你如此執著要為萬震山報仇,可見你們師兄弟的感情之深。既然如此,不如讓我送你去和他團聚吧。”
薑羿說著,長刀一揮。
“不要啊,求求你……”
戚長發的聲音戛然而止。
刀光一閃,人頭滾落。
薑羿轉過身,看著廖樘:“走吧!”
說著,牽過水笙那匹神駿的白馬,和廖樘返回了黑水幫。
街道上,隻剩下四個血刀僧和戚長發的屍體,還有慘呼哀嚎的花鐵乾。
最終,汪嘯風還是強忍著傷勢站起身,咬了咬牙,提劍走向了花鐵乾……
回到黑水幫之後,薑羿就召集了黑水幫的高層,宣布自己退出黑水幫,將幫主之位還給了廖樘。
不過廖樘卻是不肯離開,直言想要繼續為薑羿辦事,幾個小頭領中也有兩人表示想要留在薑羿手下。
薑羿想了想自己還需要些人手,也就答應了下來,然後遣散了黑水幫。就帶著幾個手下,隱蔽行蹤,前往嶽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