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本想掙脫,可是感受著玉竹夫人那陌生又熟悉的懷抱,她終究還是站立著沒有動。
好一會兒後,玉竹夫人才平複下激動的心情,拉著上官燕的手,和藹可親地問道:
“小燕兒,這十五年來,你過得好不好?”
上官燕眉頭一皺,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玉竹夫人一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不妥,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陡然間家破人亡,又怎麼可能過的好呢,能夠活到現在已是不易了。
她想起十五年前發生在四方城的事情,不由幽幽歎息了一聲,歉然說道:
“小燕兒,是我欠你太多。”
“你沒錯,錯的是歐陽飛……是歐陽伯父。”
上官燕本來想直呼歐陽飛鷹的名字,想了想父親的遺命,終究還是臨時改了口。
玉竹夫人聞言卻是心中一喜,帶著幾分遲疑地問道:
“你稱他一聲伯父,是不是願意原諒他的過錯。”
聽到玉竹夫人的話,薑羿險些笑出聲來,這位玉竹夫人還真是一位聖母,竟然張口就讓上官燕原諒一個害她家破人亡的仇敵。
嗬嗬!
他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玉竹夫人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話很可恥嗎?”
玉竹聞言神色一滯,心中也覺得有些羞愧。定了定神,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薑羿的身份,於是看著上官燕問道:
“小燕兒,這位公子是?”
上官燕正準備介紹,薑羿就搶先說道:
“我就是皇甫仁和。”
“什麼?你就是仁和。”
玉竹夫人聞言心中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一般,失聲叫道。
上官燕之前曾聽薑羿說起過,由他假扮少主的事情,所以倒沒有表現出什麼異色。
好一會兒後,玉竹夫人才平複了心情,帶著欣喜的神色,開心地說道:
“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三弟他肯定也會很欣慰吧。”
“快,讓伯母好好看看你,這些年你吃了很多苦頭吧?”
薑羿手一抬,止住了玉竹夫人靠近的動作,冷然說道:
“不用了。”
玉竹夫人感受到薑羿的冷漠,不由訕訕然止住了腳步,然後歉然道:
“仁和,是伯母和你伯父對不起你。”
上官燕不忍見她傷心,隻能說道:
“這一切都是歐陽伯父的錯,與你無關。”
玉竹夫人歎息了一聲後,帶著兩人來到大殿一旁的隔間內,看著供桌上的三尊靈位,幽幽地說道:
“這十五來我一直常伴青燈、吃齋念佛,就是為了洗清他身上的罪孽。”
上官燕看著父親的靈位也不由心中一陣酸楚,美眸中浮現淚光。
薑羿隻是嗤笑一聲,對玉竹夫人的說話表示了不屑:
“歐陽飛鷹為了權勢,殺死自己的結義兄弟,這份罪孽恐怕是洗不清的。”
上官燕聽了他的話也是心中一冷,不想再和玉竹多說往事、敘舊情,隻是冷然問道:
“我今天來是為了請教居士,鬼見愁司馬長風是否就是當年司馬家的後人,他為什麼會說司馬家滅門慘案是先父所為?”
“司馬長風?”
玉竹念叨了兩句,又問了問鬼見愁的容貌和年齡,然後帶著思索的神色,沉吟道:
“難道他們把他的名字改了,司馬長風——司馬乘風,一定是這樣的。”
上官燕看她若有所思、喃喃自語的樣子,不由問道:
“你想到了什麼?”
玉竹夫人正色說道:
“燕兒,若我所料不差的話,司馬長風就是當年的司馬乘風,所以你你們千萬不要和司馬長風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