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月,一切風平浪靜,王氏並沒有再派人過來,好像這一切就這麼輕易的過去了一樣。 這日,賈敏和綠萼、姚黃正在討論給林如海的秋衣裳選什麼花樣子。劉麽麽滿頭大汗的進來了,“給太太請安!” “劉麽麽快請起,姚黃還不去端碗酸梅湯來給劉麽麽!” 姚黃答應著出去了,綠萼也拿了扇子給劉麽麽打扇。 “太太,有見是老奴要跟您回稟,您看……”說著就看了眼綠萼。 賈敏笑了笑道:“麽麽但說無妨,能進我屋的都是我的心腹。” 劉麽麽聽了就送了口氣,緩緩道來:“原先老太君在的時候,曾經給了老爺一個丫鬟,叫綠梧,原是要做通房丫頭的。但是老爺當時一門心思都在學業上,後來又連著守了多年的孝,這綠梧就給耽擱了,其實比老爺還年長兩歲呢。後來老爺定了太太,又一心一意的喜歡太太,就更是對綠梧沒了心思。老爺的意思是要把她配了人家的,但那丫頭死活沒同意。年前府裡大清洗的時候,老爺看在已故的老太君的麵子上,就發還了她的身契,還給了她一個百多畝的小莊子做嫁妝。”說到這,劉麽麽麵露難色,猶豫著不知怎麼開口。 “麽麽隻管說吧,多難的事,總有解決的辦法。” 劉麽麽看了賈敏許久,終於開口道:“那丫頭剛才遞了話進來,說有要緊事找老奴。老奴出去一看,她抱了個剛滿月的孩子過來,說是她生的,是……” “她說孩子是夫君的是吧!”賈敏微笑著道。 劉麽麽有些怔愣的點點頭,這太太怎麼像沒事人一樣,也不傷心,也不惱。隻見賈敏叫了冬梅、墨蘭和魏紫進來,“你們出去,靜靜地把人帶進來,不許她在門前鬨,另外,看看暗處有沒有人,把那人也給我抓了來,也是靜靜的,明白嗎?” 一刻鐘後,冬梅回來道:“太太,都抓到了,在後院的拆房裡,那暗處之人牙裡帶了毒藥,被魏紫及時卸了下巴給拔了。” 賈敏笑著對劉麽麽道:“看事情解決了。咱們就等著墨蘭她們來告訴咱們真相就好了。” “這……老奴愚鈍,太太,這是怎麼回事啊?” 賈敏給冬梅使了個眼色,就端起茶碗喝起了茶。 “劉麽麽,您不知道,最近老爺查出有外人要對太太肚子裡的孩子不利。這綠梧啊,估計是被人售賣,利用她來害太太和小少爺的。” 劉麽麽一聽大驚,一下暈了過去。一陣手忙腳亂過後,劉麽麽悠悠轉醒,醒來就給賈敏跪下了,“太太,老奴糊塗啊,險些鑄成大錯。幸虧太太機敏,要不然……老奴怎還有臉麵去地下見老太爺和老太太啊!”說著話,劉麽麽已經泣不成聲。 “麽麽快起來,現在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再說,麽麽也是那綠梧給哄了。”賈敏讓人把劉麽麽送了回去,她就想要到後院柴房去。 “敏兒,敏兒,你沒是吧!”林如海衝進正廳,身上的衣服已經汗濕。 “我沒事,你彆擔心了!紅梅快去備水給老爺沐浴更衣。” “那個心大的丫頭,我當初就應該直接把她配人了乾淨。” 賈敏一邊給林如海脫外衣,一邊道:“夫君莫惱!一個丫鬟罷了,不值當的。再怎麼說她也是老太君給的,給她個體麵也是應當,隻怪她自己不安分,才活該被人利用。” 林如海沐浴更衣後,陪著賈敏一起用了晚飯,才到前院去了。剛打開書房的沒要進去,奇瀾就嗖一下進來了。林如海招了暗影來,一起進了書房。 “說說吧。” 奇瀾先開口道:“綠梧是王氏的陪房去找的,孩子是花錢買來的,那個死士與劫賈敏的是同一波人。” “問出些什麼了?” 暗影看了眼奇瀾,見他坐著喝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就道:“綠梧什麼都不知道,隻是王氏色人找到她,所有讓她回到林府成為主子姨娘的辦法,她想回來,就答應了。至於那個死士,嘴硬的很,中間企圖自殺過三次。” “那就讓他死吧,反正也問不出什麼,浪費時間。”奇瀾接話道。 林如海瞥了奇瀾一眼,道:“把咱們府上抓到刺客的事情傳出去。” 奇瀾眼珠轉了轉,“還是你腦子好使,引君入甕是吧?” 林如海笑而不語,跟暗影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回了主院。 “夫君回來了,累不累?”上前拉著林如海的手,賈敏和他一起進了內室。 “不累,一會兒好好伺候我的小娘子,你說如何?”林如海在賈敏耳邊道,還壞心的舔了下她的耳垂。 賈敏被林如海弄的渾身一顫,雙腿虛軟,耳根通紅。林如海順勢一把抱起了賈敏,輕輕的把她放在床上,然後放下床帳,自己寬衣上床。少時,帳中傳來細細的呻吟聲,和粗重的喘息聲…… 次日,京城有傳言稱王子騰的大妹妹,如今的榮國府二奶奶,在未出閣前就與甄應武狼狽為奸,一起放印子錢。流言傳播的極快,王子騰收到消息的時候,滿京城的勳貴人家和官宦人家,幾乎都知道了。王子騰知道皇上在甄應武這件事的態度,急匆匆的打馬到了榮國府。 賈代善也是才得了消息,他本就不喜王氏,奈何賈母定要給賈政娶身份高的王氏進來,就為了能壓著賈赦他們那房。賈代善倒是想趁機休了王氏,但王氏肚子裡的孩子倒是成了最好的砝碼。畢竟是是賈家的骨血,賈代善信中到底是不舍的,於是便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賈母身上,要賈母不僅要抄家規,還得抄佛經。 王子騰到了榮國府,看著門頭上的敕造榮國府的燙金匾額,他長長的歎了口氣。家中父母早逝,僅留下他們兄妹三人,如今在京城的也就他和王氏兩人了! 看到賈代善黑沉的臉色,王子騰心想:真是風水輪流轉啊!這才沒多久,就輪到他給賈代善服低做小了。 一番客套後,王子騰道:“榮國公,是小侄教導無方,讓妹妹犯下大錯,小侄給世伯賠罪了!”說著就給賈代善跪下磕頭。 “你起來吧,這也不能全怪你,也怪我們失察,早沒有發現王氏居然膽子這麼大,在閨中就有這種本事,我還真是小看了她,真可謂巾幗不然須眉啊!” 王子騰覺得自己自己的臉疼的發燒,他如今位高權重,從沒有人敢如此打他的臉,心中對賈代善惱恨萬分,卻不得不忍氣吞聲。 賈代善不想再同王子騰多說什麼廢話,就直接道:“以我的意思,是要休了王氏的,但她如今有了我們賈家的骨血,就暫且讓她到家廟去思過。若是她痛改前非,那她還是榮國府的二奶奶,若她死不悔改,就不要怪我心狠了。” 王子騰知道這是最好的結過了,雖心疼王氏,也隻好忍痛同意了。 王子騰從榮國府出來,他知道榮國府這邊還好,關鍵是宮裡,不知皇上會怎麼想。 王子騰坐在馬背上,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先上請罪折子的好,主動認錯要比被人彈劾再認錯要好的多。心中有了決斷,王子騰不在猶豫,快馬加鞭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