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紀凡彆有深意的看了林如海一眼,也沒有再說什麼。等眾人都見過了林琅,送了紅包後,林如海就把孩子遞給了呂媽媽,吩咐林興把他們送回後院去。 林如海被人纏著吃就,即使沈光平和賈赦幫忙攔著,也被灌了不少酒。直到申時末了,才終於酒終人散,而林如海醉的不省人事,是被人直接給抬回主院去了。 賈敏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林如海,無奈又心疼的歎了口氣,上前伺候他脫了衣裳,又幫他淨了手臉,把被子給他蓋好了,看他睡的安穩了才去了林琅房中。 小林琅也許是玩累了,呂媽媽抱著回來,喂飽了奶後,就一直睡到現在。賈敏摸摸兒子的額頭和小臉,林琅對賈敏的騷擾很是不耐,用兩隻小手背揉了揉自己的臉蛋,哼唧了兩聲就又睡熟了。賈敏微笑著盯著兒子瞧,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林琅的出生讓她的心中充滿了希望,若是之前還對這一世的前路感到茫然和恐懼。那麼如今,她看到了希望,改變她和林如海乃至整個林家命運的希望。她無比害怕她和林如海不論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害怕上一世的事情還會發生,害怕如今的幸福隻是一場虛無的夢境……小林琅承載了她的希望,林如海的希望,和整個林家的希望。這個尚在繈褓中的小嬰兒,純真美好的讓人心中發暖。 “兒子!快快長大吧!母親會陪著你一起的。” 宿醉讓林如海次日快午時才清醒,賈敏早晨叫他起床上朝,怎麼叫都叫不醒他隻好吩咐林興去給林如海請了一天的假。 “我這是睡了多久?怎麼還是白天?”林如海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聲音有些沙啞。 “你都睡了快一整天了,早朝都沒趕上,我讓林興給你請了假了。”賈敏端了杯水喂他喝了下去,林如海才覺得乾澀的喉嚨得到了滋潤。 “我睡了那麼久啊!昨兒確實是吃多了酒,那幫人纏著我不放,到後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夫君以後再不能這麼吃吃酒了!你這都睡樂快一整天了。再說,吃酒多了傷身!” 林如海拉著賈敏的手道:“我聽媳婦兒的,以後誰再灌我酒,我酒說家中妻子不許多吃。” “你少壞我名聲!”賈敏抽出手捶了林如海一下,起身拿了衣裳伺候林如海更衣。 “兒子呢?” “呂媽媽帶著再東廂房呢?這會兒估計剛睡下!” “嗯,待會用了午飯,咱們一起去看兒子”賈敏點點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又過了幾日,賈代善趁著林如海休沐,又到了林府。賈敏抱著林琅也一同到了前院書房來見。賈代善正待伸手抱林琅,忽又縮回手來道:“這小子可是拉乾淨了?” 林如海和賈敏都聽說了上次林琅呲了賈代善一臉尿的事兒。聽了賈代善的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父親放心,琅兒剛拉過了。”賈敏說著就把林琅遞給了賈代善。 賈代善小心的接過來,見林琅正睜著大眼睛看他,嘴裡還不停的吮吸自己的小手。賈代善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逗弄這林琅,林琅回給了他咯咯的笑聲。 逗弄了一會兒外孫,賈代善今兒來是找林如海說事兒的,就把孩子給了賈敏,讓他們母子先回後院去了。 “嶽父今日來,可是為了二舅兄的事?” “沒錯,我如今與朝中的那些人都不怎麼來往,貿然開口有些不大好,再說與我關係好的也大多是武將,他們在官員任免上麵也幫不了什麼忙。我記得你與吏部尚書的兒子關係不錯,想讓你給遞個話。” “二舅兄願意赴外任嗎?” “他不願意也得願意,這事我說了算,你隻要幫他謀個缺就行了。” “那嶽父可有心儀的地方?” “我還真沒有想好哪裡更合適,你給尋一個安穩的,最好是能遠離京城這些個破事兒的地方。” 林如海沉默不語,端起茶碗喝了兩口茶,又道:“不知嶽父覺得蜀中如何?” 賈代善背著雙手來回踱了幾步,停下來看著林如海問:“蜀中是否有點太遠了,這一去恐是十年八載的也難再見了。” “嶽父可想過二舅兄若是赴外任,二嫂是留在京城還是跟去任上?” 賈代善愣了一下,“這有什麼關係嗎?” “不瞞嶽父,小婿曾讓人查過二嫂和他的兄長王子騰,他們都與皇子的關係密切。” “是哪位皇子?” “王子騰曾經把西北馬市七成的稅收都送到了三皇子的一個莊子裡。” 賈代善聽了脊背發涼,也不再猶豫,“就蜀中吧!雖說這一個多月王氏都比較安分,但我認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絕不會拿榮國府的安危來賭。就讓他們夫妻待在那裡吧,總好過留在京城禍害全家。” “這件事,小婿認為嶽父還是好生與二舅兄說清楚的好,省的他不情願,倒是橫生枝節。” “他去了蜀中能謀個什麼差事?” “聽人說夔州的一位學政年老要致仕了,從五品,不低了!” “好!這是就有勞愛婿你多費心了!”說著賈代善從懷裡掏出了幾張銀票放在茶幾之上,“這些給你打點疏通之用,若是不夠再告訴我。” “嶽父太客氣了,自家人怎能如此?”林如海皺眉,不肯收下。 “老子給出來的銀子沒有收回的理,再是一家人,也不能給老子的兒子辦事,讓你既費心舍麵子,又要往裡搭銀子的是吧!”賈代善見他不收就立馬耍起了橫。 林如海是真不想收這銀票,他想好人做到底,也是為了賈敏能夠不再為賈代善而擔心。雖然賈敏從未提過,但是林如海知道她心裡是很敬愛她的父親的,也想幫助父親保住榮國府。 “嶽父!其實小婿這麼做也是有私心,我想讓王氏遠離敏兒,想讓敏兒不必為了嶽父而擔驚受怕。銀子之於我們林家真的不算什麼,相信嶽父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