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看這齊瀾,微笑著把一個竹編的小籃子遞給齊瀾。閃舞. 齊瀾接過來打開上麵的蓋子往裡看,裡麵是他平日愛吃的幾樣點心,都是在林如海書房常吃的。齊瀾嚴重閃過一絲微光,冰冷的心霎時感覺溫暖了許多。他知道這些點心都是賈敏親手做的,頭一次在林如海書房吃的時候,林如海的臉都黑了。可是回想一下,好像從那以後,他每次來,林如海都會讓林興給他上這幾樣點心。這樣的點滴小事還有很多,可是卻如同涓涓細流一樣流過他的心,融化了外表的那層堅冰,讓他能夠對這林如海和賈敏敞開心扉。 “謝謝!你和賈敏都是好人!” 林如海笑而不語,也沒有看他,隻是輕點了下頭。 齊瀾漂亮的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然後抱著竹籃轉身離開了。 賈政和王氏一路停停歇歇,顛顛簸簸的到了蜀中夔州,用了兩個半月的時間。 王氏身子單薄,剛出河南地界下了一場大雨,王氏著了風寒,高燒了四五日才算好。好在他們並不急著趕路,在一個小鎮上停留了幾日,待王氏身子好了才又繼續上路。 王氏是真的後悔了,這一路的折騰讓她去了半條命,直嚷嚷著要回京城去。 賈政可不是什麼會憐香惜玉的主,王氏再怎麼哭鬨賈政鬥不為所動,有一次被王氏逼急了,就冷冷的道:“你想回京也行,在這裡給你租個馬車你自己回去吧!跟著的這些下人是府裡安排給我的,專程跟來夔州伺候我的,他們是決計不會跟你回去的。” 王氏怎麼敢一人做馬車回京城,彆說已經離京城有上千裡了,就算是離的近,也沒有一個單身女子上路的道理。王氏見賈政態度堅決,再鬨也沒有什麼用,就咬著牙堅持著,就這樣熬到了夔州。 夔州是個依山傍水而建的小城,因長江三峽西端入口處,兩岸斷崖壁立,高數百丈,寬不及百米,形同門戶,故名夔門。長江上遊之水納於此門而入峽;是長江三峽的西大門,峽中水深流急,江麵最窄處不及50米,波濤洶湧,呼嘯奔騰,令人心悸,素有“夔門天下雄”之稱。夔州也因此而得名,此地在古時曾稱奉節城。由於緊臨著長江,擁有一個很大的碼頭,.由於外地走商的多了,城中也漸漸繁華起來,各種依山而建的亭台樓閣很是壯觀。 賈政雖讀書不甚清明,但骨子裡卻有文人的情懷,見此以往未曾見過的景觀,心中頓時生出豪情萬丈,誓要在夔州乾出一番作為來。 蜀中多瘴氣,夔州有是依山傍水而建,氣候非常潮濕。未到六月,這裡就十分的悶熱難耐。王氏自從到了夔州以後,就一直怏怏的,找了大夫來看,說是水土不服,開了方子吃了也無甚起色。 而且這裡的人們飲食口味偏重,三餐都離不開辣椒。賈政還好,雖剛開始吃不下去,但多吃幾次也就習慣了。王氏在閨中是就是個嬌嬌女,因母親早逝,王子騰和王老將軍也慣著她,不愛吃的東西是從不入嘴的。可到了夔州,她讓廚娘單獨給她做不放辣椒的菜,人家廚娘就不乾了,因為不會做啊!於是本就在路途中顛簸的瘦了一圈的王氏,又是水土不服,又是吃不下飯,整個人就更加的憔悴了。 賈政到底不忍看她如此模樣,就提出讓人送她回京。一路來得艱辛,王氏還沒有忘記,實在是不想再折騰一回了,搞不好連小命都要搭在路上了。王氏就這樣逼著自己在慢慢的適應夔州的生活,等到真正適應的時候,已經過去快一年了,王氏也不再起回京的心思了,在夔州一待就是十年。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賈政入職後,很快就適應的自己的差事。蜀中的書生少,夔州雖繁華,卻是商人多,文人少。賈政的這個差事實在是不能再清閒了。他想開個詩社什麼的,都找不出幾個人來,官學中的學生更是少得可憐,連先生就隻有兩個,還都隻是秀才功名。 賈政的一腔熱情,在現實麵前被澆了個透心涼,真想打道回府算了,但是想到再這兒熬上幾年再回京城,他就是名正言順的五品官,說不定還會更進一步,也就安下心來在夔州混日子了。 賈代善大軍自收到班師回朝的聖旨後,沒幾日就拔營了。這次,燕王也跟著他們一起回京城複命。 一路上賈代善和燕王每每在一處高談闊論,探討兵法,有時聊的晚了,還會同塌而眠。快到京城的時候,都已經稱兄道弟了。 “老哥哥!我這次回京後許是不會離開了。有時間,我就到府上去找你,嗨!乾脆你來找我好了!我府上就我一人,沒人打擾,咱們也好一處喝酒聊天。” “你個臭小子,你也知道你府上沒人啊!這次回京還不趕緊娶個媳婦兒過門,生幾個小崽子,也好正經過日子。” “怎麼老哥哥你也這麼說呢?我也不是不願意娶媳婦,隻是一直沒有遇見那個讓我動心的女子。我立過誓,一定要找個兩情相悅的女子共度一生。” 賈代善一巴掌拍在燕王的腦袋上,“你個混小子,正經的閨閣女子,哪有出來讓你見的,你要找兩情相悅的,豈不是要到那煙花之地去選?” 燕王揉著腦袋委屈的道:“我又不傻,那肮臟的女子,怎配得上我。我就是想如我父王和母妃那樣,兩人一見鐘情,攜手一生,多好啊!” “嗯!我也想!想一輩子了!可這樣巧的事情能有幾個?”賈代善撇了一眼燕王,忽而一想,又笑道:“還真有一個!嘿嘿!” “是誰啊!快說!” “此人你也認識,他如今是我的女婿啦!” 燕王一時沒想到是誰,還在呆愣愣的看著賈代善。 賈代善又拍了他的腦袋一下,“瞧你那傻樣!就是林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