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賈母的話,一位麵容俏麗,身姿曼妙的女子緩步走到賈敏麵前,對著賈敏盈盈下拜,賈敏起身,刻意的走到了曉月的身側,看了她一眼,笑著道:“母親房中何時有了這麼個丫鬟,以前從未見過。收藏本站” 賈母對曉月的舉止十分滿意,也笑著道:她原也是官家小姐,是你舅舅家一個遠房親戚的女兒。家裡犯了事,男的流放邊疆,女的都充做官奴了。你舅舅可憐他們姐妹,就花錢買了回來,前兒你舅母來看我,帶了她們姐妹來,我見這孩子長的可人疼,又是個懂規矩的,就把她留了下來。若論起來,你還是她的表姐,她有是讀過書的,你們一定能處的好。” 賈敏不動聲色的看著曉月,這女子大概十五歲上下,她們在這說話,曉月一直低頭站著,眼睛也沒有亂看,始終目不斜視,看起來倒是個懂規矩的。但是賈母突然把她塞給自己,賈敏覺得賈母沒按什麼好心,本能的就對曉月產生了不喜,賈母的話說的沒有一絲錯漏,她一時也找不出回絕的借口。隻想著賈代善他們能趕緊過來,也好幫她絕了賈母給她塞人的心思。 “這個妹妹母親既然喜歡,何不留在身邊,將來給她配個好的人家,也能留在母親身邊做管事娘子陪著母親。” 賈母知道賈敏不會那麼輕易就答應手下曉月的,就依然笑道:“我身邊不缺人伺候,再說我年紀大了,也沒有那經曆管事了。她跟了你,自是你來安排她的將來,畢竟是自己人,比那些外人還是要可靠的多。” “女兒也是覺得這親戚家的,不好意思使喚她,對她特彆些吧,又怕不能服眾,無法在其他下人麵前立威。” “哼!你是林家的當家主母,哪個敢不聽你的!你就是性子太軟和了,才會讓那起子刁奴拿捏住了你。你帶了曉月去,讓她幫你管家,好好整治一下林家的內宅!” “嶽母這話小婿不敢苟同!敏兒在林家可是說一不二的,連我都聽敏兒的,底下奴仆哪個不讚敏兒是個寬和大度的,哪個不敬敏兒處事公道。我們林家雖沒了爵位,但是規矩是祖上一代代傳下來的,段沒有讓一個官奴來管家的道理!”賈代善和林如海在前院書房中說了一會話,林如海就提出來拜見賈母,賈代善就同他一道來了榮禧堂,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賈母剛才的那番言語,賈代善是又羞又氣,林如海臉沉似水,終是沒有客氣的開口維護賈敏。心中想著:就不該讓賈敏一個人來見賈母,這老太太每回總要鬨出點事來! 賈代善狠狠的瞪著賈母,賈母心中直突突,怎麼會這麼快就過來了,有賈代善和林如海在,她想把曉月塞給賈敏是不大可能了,但是她知道當著林如海的麵,賈代善總會給她留些臉麵的,她總得努力一把,萬一林如海看上了曉月呢? “如海啊!你來的正好!這是我娘的一個遠房的親戚,家中犯了事,她被連累成了官奴,我看她知書達禮,又懂規矩,是個妥帖的人,就想讓她替我照顧敏兒,畢竟你們這一去江南,敏兒難免想家,有個親人在身邊開解,總是好過她獨自一人不是!” “糊塗!你把人給了敏兒,讓她怎麼使喚,她們原是平輩的親戚,若是使喚狠了,敏兒要背個無情無意的罪名,若是不使喚直接供起來,她一個官奴,受的起這福分嗎?你讓人怎麼看敏兒,敏兒在林家還怎麼當家?”賈代善不等林如海出言,就厲聲訓斥道。 賈母讓賈代善中氣十足的一聲怒喝下了一個哆嗦,她知道賈代善今兒必會訓斥自己,搞不好她還會受罰,但是想得到林家家財的念頭太過強烈,以致她此時已經無所畏懼,十分堅定的要按照她自己的計劃行事! “我一片慈母之心,讓你們曲解成這樣!我沒法活了!這榮國府中哪還容的下我!不過是個官奴,我送去伺候自家閨女,怎麼就不行了!今兒若是不讓曉月跟著去,我就死給們看!”賈母的哭鬨,並沒有引起眾人的同情,反而都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張氏做為兒媳婦不能乾看著,隻得上前為賈母拭淚,曉月也撲通一聲跪在了賈母跟前,無聲的流著眼淚,倒是真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樣子。 “嶽母若執意如此,那就讓曉月跟著回林府吧!” 賈母聽林如海開了口,心中一喜,以為是林如海看上了曉月,她就知道男人都喜歡曉月這樣嬌俏柔弱的女子,能得了林如海的心就能方便她行事,若是能給林如海生個兒子就更好了,她就能想辦法把林家的家財統統變成她自己的。賈母立馬破涕為笑,“還是女婿知情識趣!”說著還調笑的看了曉月一眼,惹的曉月臉頰通紅。 賈代善正待開口,林如海給他遞了個眼色,賈代善就閉了口,賈敏微笑著看賈母,“母親就吧曉月的身契拿出來吧!” “什麼身契?”賈母一愣,她怎麼可能把曉月的身契給林賈敏,那樣她還怎麼控製曉月幫她謀得林家的家財,若是有了兒子,曉月還不是都要為她自己的兒子謀劃啊! “難不成不親讓曉月跟著伺候女兒,卻不肯將她的身契給女兒吧?” “這身契誰拿著不都一樣,咱們是親母女,我幫你收著曉月的身契,還能讓她死心塌地的伺候你!” “那曉月到底是我的奴婢還是母親的奴婢?” “當然是你的了!” “那她是聽我的話還是聽母親的話呢?” “這……咱們母女連心,聽誰的都一樣”賈母想要說聽賈敏的話,又怕讓賈敏抓住了話柄來拿捏曉月,就說了模棱兩可的話,打算這麼糊弄過去。 可此時賈代善開口了,“行了,彆說那麼多廢話了!若是讓曉月跟敏兒走,就把她的身契給敏兒,不然就不要再提給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