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如今可沒有那個閒工夫去操心甄應嘉和項雲亭的事兒,他一直在忙著把水塘養殖的法子和具體操作過程整理成冊。原本的筆記太多、太繁雜,又都是林如海自己寫的,彆人想幫忙,也不知道從何入手。所以,林如海要把厚厚的一遝筆記整理出來著實需要費些功夫。終於趕在了臘月之前,林如海把上表的奏折和整理出來的水塘養殖的冊子一起派人送去了京城。忙完了這些,他也終於可以輕鬆幾日,也有時間關注賈敏和孩子們的生活了。
賈敏最近也是忙的腳不占地,祥雲綢緞莊終於把第一批一百匹的雲錦給織了出來,另外還織出了三匹皎紗來。賈敏準備好了給京城中的皇上、榮國府和沈家送的年禮,給榮國府和沈家的年禮中各添了二十匹的雲錦,六十匹雲錦給謝氏送去十匹,其他的都給了皇上。給皇上的年禮中還多處了一匹皎紗,和一張七羅織機的圖紙。賈敏原本想自己先用七羅織機賺上一大筆銀子後,再把圖紙獻給皇上的。但是因自己的大兒子林琅抓周時留下的禍端,賈敏想靠著這些功勞為自己的兒子掙一條活路。
關於自家與謝家的齟齬,賈敏早就在信中跟謝氏講清楚了,謝氏對烏衣巷謝家的事情還是有些了解的,她曾經跟謝老太太說過,她那個小表妹肖清芳沒有表麵上那麼簡單,隻不過謝老太太沒有放在心上。雖然謝家如今和林家已經不可能再和好如初,但是賈敏還是很重視謝氏這個朋友的。不過,幸好謝氏是個聰慧明事理的,不僅在給賈敏的回信中誠懇的跟賈敏道了歉,還寫信回烏衣巷謝家,把自己的大哥狠狠的罵了一頓。賈敏給謝氏寫信,本就有著試探的意思,若是謝氏因此對她有了心結,她也隻當是看錯了人。
去京城送年禮的人走後,賈敏就有開始忙碌著盤賬了。今年年底,賈敏給京城那邊的莊頭和鋪子的掌櫃都去了信,讓他們在來年開春後再到江南來送出息和賬冊,今後也都是定在了每年開春後盤京城這邊的賬。如今,賈敏就隻需要把江南這邊的賬給盤了就行了。不過,不管是賈敏的陪嫁還是林家的產業,大多數都是在江南的,相比之下京城的就少太多了。所以賈敏並沒有輕鬆多少,況且在盤賬的同時,賈敏還要給江南這邊的親友家中準備年禮。
林如海閒下來後,就開始幫著賈敏盤賬。他還會每日抽時間檢查林琅打磨身體的進度,也會抱著小兒子到花園中去散步。林瑫比起林琅要安靜很多,很少哭,但是也很少笑。冷冷的表情放在那張酷似賈敏的小臉上,讓人覺得格外的好笑。
不過林瑫比起林琅似乎更加聰明一些,才四五個月大大小娃,就知道跟自己的親爹為爭奪賈敏而鬥智鬥勇。每日晚間要睡覺的時候,林瑫就會鬨著要賈敏抱。賈敏明明已經把他哄睡了,餘媽媽隻要一伸手要抱他,他就會很及時的睜開眼睛,也不哭鬨,就隻是用他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盯著賈敏瞧。然後賈敏就會不忍心的把他留下來,讓他跟著林如海他們夫妻倆睡。林如海每回看見睡在他和媳婦兒中間的這個小壞蛋,都會咬牙切齒的。
有一回,林如海實在忍無可忍了,他已經連著有好多天沒有抱著自己媳婦兒親熱了,就再三確定林瑫已經熟睡好就輕輕的把他抱起來,想要送到隔壁房間讓他跟餘媽媽睡去。但是還沒有出內室的門,林瑫就直接尿了林如海一身,還睜開眼睛對著林如海笑了笑。
還有一回,賈敏也心疼自己夫君每晚都睡不安穩,就直接去了林瑫的屋子裡把他哄睡了才離開。林如海以為這回應該不會有問題了,哪知到了半夜,餘媽媽就抱著哭啞了嗓子的林瑫過來了。林瑫一回自家娘親的懷抱就不哭了,還對著林如海翻了個白眼。
就在林如海覺得還是大兒子林琅好,從不跟他搶媳婦的時候,他家的大兒子就給他找事兒了。
這日,林如海抱著林瑫,帶著林琅在看魚缸中才買回來的金魚。
林琅問林如海:“爹爹!金魚為什麼不是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