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聽了賈政的感歎,臉色瞬間變的黑入鍋底,她惱恨林如海的絕情,也嫉妒賈敏的幸運。這次林如海立了這麼大的功,隻怕皇上是要封爵了,若是當初嫁給林如海的是她,那麼享受眾人羨慕和奉迎的就該是她了。瞥了眼自己身邊的這個男子,空有一副好相貌,也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無能貨色,就連到蓉城來做蜀王府的屬官,也是她托了夏勒烏才成的。
王氏知道沒有了夏勒烏,她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同夥,還失去了因夏勒烏而帶來的好處。再也沒有人為她出謀劃策,也沒有了探子死士供她驅使,這也就意味著,她又要繼續折服,重新回到之前過那平淡無味的生活了!
蜀中這邊的情況林如海並不關心,一切都有皇上來解決,他隻需要看戲就是。他此刻正在衙門的牢房中與甄應嘉對坐著。
“如海!你終於來了!我在這裡已經待了這麼些日子了,到底何時才能放我出去啊!”甄應嘉被關押的這些日子,讓他迅速的蒼老消瘦下去,須發幾乎全白,兩頰下陷,眼眶發黑,眉間一道深深的思慮紋。他眼含期待的望著林如海,焦急的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此時的甄大老爺那還有平日那囂張不可一世的樣子,渾身上下帶著一股蕭索的氣息。
“甄伯父……哎!不是侄女婿說您,您這次是真的犯了大錯了,不僅與逆賊有牽連,而且還收取了逆賊喬杉送去的重禮,這事可沒那麼容易洗脫呀!”林如海痛心疾首的道。
“我知道,是我太糊塗,不該去趟這渾水!隻是,如海你一定要信我呀,我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我也是被喬杉他們給欺騙利用了啊!”甄應嘉哽咽著道。
“我知道!甄大哥也去我府上多次為甄伯父證明,可是,我隻是一個四品的知府,這件事情鬨的滿城風雨,如今皇上的旨意又遲遲沒有下來,若這個時候放了甄伯父出去,隻怕那些激動的百姓會做出一些傷害甄伯父的事情來呀!我倒是覺得甄伯父在這裡待著很好,起碼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難道說,外麵的百姓已經把我同那些逆賊相提並論了嗎?這可如何是好呀!我是真冤啊!”甄應嘉說這就已經老淚縱橫了。
“甄伯父,先不要難過。其實如今就隻看皇上的意思了,若皇上願意信甄伯父,那麼甄伯父身上的罵名就會蕩然無存了!”林如海皺著眉頭道。
甄應嘉被林如海的話點醒了,皇上的旨意中,所有的“逆賊”都有判決,唯獨對他沒有隻言片語的交代,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甄應嘉覺得單憑喬杉送的那些禮和他引薦鐵山道人,皇上是無法定他的死罪的,那麼既然皇上沒有打算要他的命,就一定是想要其他的。他手中有什麼是值得皇上算計的呢?甄應嘉突然想到了夏勒烏,這個人在蜀中如此低調隱秘都沒能逃過皇上的法眼,那他之前瞞著皇上私自在湖南開的那兩處礦山呢?是不是也早就被皇上發現了呢?想到這裡,甄應嘉不禁冷汗淋淋,這要是一旦被查實了,那也是滅九族的大罪啊!皇上這是看在甄老太太的麵子上,給了自己一條活路,看來也隻有破財消災啦!好在那礦山才開采了沒兩年,完全可以自圓其說,稱是自家莊子上的奴才無意間發現的。
做出了決定後,甄應嘉起身對著林如海深施一禮道:“多謝如海提點與我,你對我和甄家的大恩我甄應嘉一定銘記在心!”
林如海慌忙避開,深處雙手扶起了甄應嘉道:“甄伯父這不是折煞我了嗎?隻怪我能力有限,並沒有幫上什麼忙?”
“此時如海還願意來大牢中看我,沒有落井下石就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更何況你剛才還為我點出了關鍵所在,讓我知道應該如何應對,自然是幫了我大忙了!”
“這麼說伯父是想到辦法脫困了?”林如海欣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