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涵雙手抬起向下壓了壓,示意圍觀的百姓們壽安勿躁,然後才鄭重的問道:“你所說的這些話可都是真的?是否有什麼證據來證明?要知道誣告皇室的罪名可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
“回大人的話,奴婢自然是有證據的,我家太太是皇上親封的慧貴郡主,又是當年京城有名的才女,對大銘的律法自然是清楚的,要不然也不會讓奴婢到大理寺來了,直接進宮找皇上評理不是更好?我家太太就是要以自身為榜樣,告知所有受到了不白之冤的百姓們,大銘朝的官員都是清正廉明的,是不畏強權的,是依律辦差的,讓百姓們都知道正義是可以在官府得到伸張的!”
鄭涵被忠叔女兒這一番話給說的無端覺得心虛,他自認平日斷案還算公正,但是有時候也難免會摻雜一些私心。可是忠叔女兒當著這麼多百姓說出這番話,還聲稱是慧貴郡主的意思,鄭涵就明白這位慧貴郡主是要把事情往大了鬨,不僅逼的他們大理寺必須接下狀紙公正的判案,而且還要讓宮裡的各位主子們迫於形勢無法插手大理寺斷案。這是明擺著跟晉王府撕破臉,並且不打算要和解的!
當著那麼多的百姓的麵,鄭涵被逼無奈,隻得在眾目睽睽之下接下了忠叔女兒的狀紙,並且把她請入了衙門裡去仔細問話。
看著衙門口那些不願離去的百姓們,鄭涵一咬牙,態度溫和的道:“各位父老鄉親,本官既然代表大理寺接下了這個狀紙,就一定會秉公辦理此案的,各位請回吧!”
但是出乎鄭涵意料之外的,在場的所有百姓都沒有要離去的樣子,鄭涵不禁皺起了眉頭,他回憶了一下,覺得自己沒有不妥的地方,就又開口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都聚在此處不是影響衙門辦事嗎?”
“大人,您雖然接了狀紙,把那婦人帶進了衙門裡,可是誰又知道那婦人會不會莫名其妙的死了呢?或者證物丟失了,這樣沒有了人證物證,那豈不是要讓慧貴郡主受冤屈?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人群中有人出聲道。
鄭涵眼睛掃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開口說話的人,但是看樣子這些百姓的心中都是如此認為的。鄭涵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彆說那慧貴郡主本就深受皇上和皇後的喜愛,身後更是擁有林家、榮國府和燕王府三座大山為他撐腰,就是真的鬨到了皇上那裡,也不會讓她吃虧,衝著今日那婦人在大理寺衙門口說的那番話,他們整個大理寺的官吏都不敢輕慢了這個案子,更是不會讓那婦人出任何的閃失的,要不然就憑這慧貴郡主的在百姓中的聲望,鬨出民憤也不是不可能,而這又是皇上和他們這些當官的最不想看到的。
“鄭某在此向大家保證,那位婦人隻是到衙門裡麵去問話做口供,不出一個時辰必定會毫發無傷的走出來。”鄭涵看這樣僵持下去對他們沒有一點的好處,隻會讓聽到消息前來的百姓越來越多,他隻得開口向大家做出了承諾,
就在鄭涵的話落之後,百姓們開始有了動靜,漸漸的開始自發的離開,看著人群散去,鄭涵默默的擦去了額頭的汗水,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大理寺這邊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所有人都被這件事給震驚了。沒有想到晉王夫妻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更沒有想到賈敏會直接讓人大張旗鼓的去大理寺告狀。
賈代善沒多久也聽到這個消息,二話沒說就讓人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帶著一隊家將打馬去了林府。一路招搖過市到了林府門前,對匆匆跑出大門來的林琅和林瑫道:“外祖父打算在你們府上住些時日,省的有人看你們父親不在,就趁機欺負你們母子!你們放心,有外祖父在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平白給你們委屈受的!”
林琅和林瑫自然是感動的涕淚橫飛,兩個孩子撲進賈代善的懷裡哭個不停,讓那些在林府門前圍觀的百姓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