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左手是《明明是廢柴我卻成為世界最強》,右手是《集齊七個聖遺物的我召喚出神龍》,中間是他茫然的雙眼。
這,和織田作之助想象的不一樣。
不知道行秋和太宰治達成了什麼共同意見,三個人一起來到了書店。
行秋興致勃勃地給織田作之助推薦,太宰治站在一邊吐槽。
“這本封麵太醜,內容一定很難看。”
“這個作者的名字好奇怪。”
“哇,這種書居然也有,我還沒有成年,拿走拿走。”
“廢柴成為世界最強?太扯了。”
太宰治把《明明是廢柴我卻成為世界最強》從織田作之助手裡抽走,偷偷塞給他自己精心挑選的《完全自殺手冊2》。
行秋眼尖的看到封麵上的字,眉頭一皺,“生命誠可貴,太宰君你……”
“啊啊行秋好煩,好煩好煩。”
太宰治聽了個開頭就知道行秋又要開始說大道理了,捂著耳朵繞到織田作之助身後對行秋吐舌頭。
行秋腳步一錯想繞開織田作之助,突然發現後者的表情有些奇怪。
三分茫然四份無措,還有兩分期待與一分失望。
一張扇形圖把他的情緒表示的明明白白。
行秋疑惑:嗯?
行秋順著織田作之助的目光看去。
是書架上的……《子守歌》?
看起來像是那種……一本正經的文學。
大哥和爹喜歡看這種,教書的先生也喜歡,還會給行秋布置課後作業寫關於後感。
行秋不討厭,也不喜歡。
是會認認真真讀完,然後寫出讓先生誇獎一通的讀後感,但是去萬文集舍絕對不會去買的那種書。
“原來織田君喜歡這種類型的書。”
行秋把織田作之助懷中自己塞給他的輕抽出來。
除了武俠外,行秋平時還會看一些野史傳記,又或是神話民俗之類,還是因為要去稻妻參加大賽,他才特意收集了不少輕來看。
知己知彼,同樣適合用在這上麵。
行秋見橫濱和稻妻十分相似之處,連流行的輕也跟他托人從八重堂買來的那些差不多,本來以為織田作之助也是喜歡這個的。
看來織田君一直沒說,想來也是顧及自己,不好意思開口。
行秋笑了笑,坦然道,“抱歉,織田君,是我沒有問清楚你的喜好,自作主張為你推薦了這些書。”
行秋倒不覺得戳破這一點兩人會尷尬,隻是一個誤會而已,說開了便好。
“行秋老師……”織田作之助訥訥。
準確來說,問題產生在織田作之助和萬葉的溝通上。
萬葉沒怎麼看過,他以為織田作之助說的跟行秋寫的是一種。
織田作之助也沒有看過其他類型的,對輕更是一點接觸都沒有。
織田作之助說自己想寫,萬葉恰好認識寫的行秋,兩人都沒細說,也沒細問,於是就造成了這個局麵。
初次見麵時,行秋向他介紹武俠的情節時織田作之助還沒有察覺到不對勁,但剛剛織田作之助隨便翻開了一本行秋給他的輕,裡麵的內容讓織田作之助感到茫然。
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就讀不懂了。
人死後怎麼能轉生異世界?
技能?加點?超能力……那是異能力的一種嗎?
新世界的大門擺在織田作之助麵前,他打開後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躊躇。
搞懂了織田作之助的寫作傾向,行秋思考道,“若是此類書籍,我並不擅長。不過織田,寫其實並不需要技巧,寫出心中所想即可。”
“至於他人的評價,我認為,這應當是寫完之後才要考慮的事情。如果隻是‘想寫’,不必顧慮太多。”
比如他以自身經曆為素材寫的《沉秋拾劍錄》,璃月港的出版機構說什麼“設定過於離譜,劇情卻意外地俗套,沒人會喜歡”,拒絕出版,還是行秋自己找人印了幾本放在萬文集舍,這才有了被稻妻客商買走的機會。
而在璃月不受歡迎的《沉秋拾劍錄》,卻在稻妻廣受好評,成為稻妻文壇的常青樹。
行秋沉吟了一下,“萬葉與我說過織田君的顧慮,織田君認為‘寫書即使寫人,殺人者沒有寫人的資格’。”
他提出一個意見,“倘若織田君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寫人,不妨嘗試將自己作為的主人公,寫自己。”
“寫……自己?”織田作之助一愣。
是啊,或許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寫人的資格,但是他可以寫自己的故事。
就像《明暗》中的那個殺手一樣,隻是他書中的那個殺手,是他自己。
寫自己?
太宰治嗤笑一聲。
一個殺手想要寫?
將自己剖析地淋漓儘致,把內心和過往□□裸的展露在不相乾的人麵前,然後聽他們自以為是的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