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朝五條悟頷首致意，接過菜單。
小竹齋做的是傳統日料，主打刺身拚盤，但鐘離不喜歡海鮮，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他一向對那種滑溜溜的觸感和洗不掉的腥味敬而遠之。
他將除了海鮮之外的招牌菜品全部點了一邊，然後將菜單遞給雷澤。
雷澤不大懂怎麼點菜，打開又合上，眼巴巴地看著鐘離，“要吃肉。”
於是鐘離把菜單上的肉菜全點了一遍。
夏油傑在心裡默默地計算了一下價格。
雖然說自己祓除一隻咒靈的酬金遠遠超出這頓飯錢，但是對於一頓飯來說，價格已經昂貴到夏油傑不敢想象的地步了。
感覺自己一年的餐費都比不上這一頓飯。
夏油傑為五條悟感到心疼。
鐘離給雷澤點完後，終於合上菜單放下，朝夏油傑和五條悟微笑，“多謝二位的款待。”
夏油傑應付地笑笑，胳膊撞了撞五條悟。
他帶鐘離跟雷澤來見五條悟，可不光是為了請他們吃飯的，主要是想讓五條悟看看他們倆的底細。
咒術師這一行人手緊缺，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可以招攬進咒術高專作為人才儲備，能多兩位高等級咒術師，不僅能減輕一下行業壓力，還能拯救更多的人，這是夏油傑樂見其成的。
當然，鐘離這個年紀是沒辦法進高專了，可以直接進行咒術活動。
他也問了夏油夫婦了，鐘離跟雷澤並沒有向他們索要過錢財，或者找什麼借口讓他們消費。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鐘離跟雷澤確實是因為沒有住的地方暫且在他們家住了半個月。
再聯係到剛剛的情況，兩人因為等朋友而在路邊站了一天，因為沒錢連飯都沒辦法吃。
夏油傑：怎麼會有這麼慘的人，他們之前怎麼活下來的。
五條悟已經把夏油傑在line上跟自己說的信息都拋在腦後了，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雙眼發亮地盯著鐘離。
剛剛摘掉的墨鏡被無情地遺忘在榻榻米的角落裡，五條悟手撐在桌麵，身體前傾湊到鐘離麵前，蒼天之瞳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看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就和空一樣，五條悟在他們身上看不到咒力存在的痕跡。
五條悟的世界，又多出一個空白。
“喂，你認識空嗎？”五條悟問。
“旅者？”從陌生人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鐘離微微挑眉，“旅者他曾來到這裡？”
雷澤也聞聲看向五條悟，“朋友。”
“朋友？哈，你們果然認識他。”五條悟打了個響指，“那你們也跟他和楓原萬葉一樣，是提瓦特的人咯？快告訴我，空現在在哪？”
夏油傑沒少從五條悟嘴裡聽到“空”這個名字，頻率次之的是“中原中也”和“萬葉”，而五條悟對他們的評價，則是“很強的家夥”、“還算可以”。
能讓五條悟稱得上可以，那就已經是很強了。
而能讓五條悟承認很強……雖然五條悟一直沒有明說，但夏油傑也能猜出來，他被那個名為“空”的人打敗過。
夏油傑對“空”十分好奇，好奇他是如何打敗五條悟的，也好奇現在跟五條悟一樣最強的自己，又是否能夠戰勝曾經打敗五條悟的“空”。
他和五條悟一樣，期待地看著鐘離。
“旅者？嗯……你想從我這裡得到旅者的消息，那麼，你又能付出什麼呢？”鐘離回看兩人。
“付出什麼？”五條悟像是聽到了什麼很離譜的話一樣，用力地拍了拍桌上的菜單，“你剛剛點了那麼多東西，可都是老子付錢。”
“以普遍理性而論，確實。”鐘離思考了一下，點頭。
“那不就是了，快跟我說空在哪裡。”五條悟得意地拍著桌子。
“但是抱歉，請客的是這位夏油先生。”鐘離攤攤手，“並且在請客之前，夏油先生沒有與我定下契約，所以，我無法告知你旅者的消息。”
五條悟：？！
夏油傑：？！
雖然，乍一聽，感覺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但是仔細一想，似乎，好像，確實是這個樣子？
他夏油傑請的客，為什麼要鐘離欠五條悟的人情。
五條悟：淦，那他為什麼要付錢啊！
鐘離喝了口茶，讚歎，“此茶味醇，鮮甜清香，茶色清亮，茶香怡人，好茶。”
他吹了吹茶水上升騰的霧氣，慢條斯理地說道，“如果五條先生想知道旅者的消息，可以與我簽訂契約，契約定下後，我自然會告知。”
雷澤聽鐘離說茶好喝，學著他的樣子，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結果不習慣茶的苦澀，皺著小臉吐舌頭。
鐘離笑了一下，“孩童大多嗜甜，你年齡尚小，品不得這茶，也是情理之中，不必勉強。”
雷澤將茶杯推的遠遠的，搖了搖頭，“奇怪的味道，難喝。”
鐘離又淺啜一口，放下茶杯，抬眼看向五條悟，“如何，五條先生，可否願意與鐘某定下契約？”
“定契約？”五條悟抬下巴，“你不說，等我把你打一頓再說也一樣。”
“悟，這樣不好。”夏油傑笑眯眯地說了一句，但語氣隨意，態度明顯是站在五條悟那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