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因為雷澤身上的咒靈了。這樣舉例好了,傑你控製咒靈,就像是大福,咒靈是外麵的糯米,而核心的餡料是傑你的咒力。”
“雷澤和那個咒靈的關係,就像是有兩種餡料的大福,兩者咒力糅合在一起,沒有辦法分開。”
“能夠容納咒靈的體質,在咒術界被稱為容器。”
說道這裡,五條悟諷刺地笑了一聲,“在那些老頭子眼裡,容器可不算人,等同於咒靈。”
“也就是說,雷澤,是我們的祓除對象。”
夏油傑本來對這番話不以為然,他的術式是咒靈操術,吸收咒靈核來收服咒靈,為自己所用。
感覺和雷澤差不多——夏油傑之前是這麼想的。
現在的他,隻感覺寒意從腳底往上湧。
為什麼他們可以那麼輕鬆的判決一個人的死亡……就像當初對天內理子那樣。
天內理子的死亡,是夏油傑最後悔的事情。
夏油傑麵無表情地看著高層們跟五條悟吵的麵紅耳赤,隻為了讓他殺掉雷澤,惡心的嘴臉讓他好像回到了天內理子死的那天。
盤星教的教徒為天內理子的死亡高興鼓掌,夏油傑恍然意識到,自己一直堅持保護的非術師居然是這樣的一群人。
醜陋、肮臟、惡心。
夏油傑突然不知道自己之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堅持。
盤星教也是“非術師”中的一員,也是自己要保護的人。
“嘔——”夏油傑突然捂著嘴乾嘔起來。
他保護的人,是造成天內理子死亡的罪魁禍首,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說,天內理子的死,也有他的一份?
“嘔——嘔——”
非術師,術師,咒靈,人類。
夏油傑的思緒一片混亂,他閉著眼,睫毛顫抖。
他所堅持的信念。
他引以為豪的身份。
術師的存在是為了保護非術師——殺掉天內理子和雷澤,也是為了保護非術師嗎?
“傑,傑!傑你怎麼了!”
“悟,快帶他去找硝子!”
夏油傑突然的昏倒讓本來就混亂的場麵更加混亂,五條悟帶著夏油傑去找家入硝子治療,夜蛾正道也借口擔心夏油傑跟著去了,會議室裡的眾位高層麵麵相覷,最後一同看向坐在首位的老人。
“高田大人,您認為要怎麼做?”
老人睜開渾濁卻依舊銳利的雙眸,冷哼一聲,手中的拐杖重重的落在地麵,“這麼多人,居然讓一個小輩騎在頭上,畏手畏腳,沒用!”
“在咒靈失控之前,殺死那個容器。”
“至於那個男人,拷問清楚他和咒靈的關係,然後處理掉,咒靈交給夏油傑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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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估自己,低估對手,是很多人都會犯的錯誤。
狼嚎聲響徹在咒術高專,紫色的雷電與慘叫聲撕開夜空,無論總監部派來的人使出什麼手段,都無法破壞雷澤身周的玉璋護盾,隻能被動地承受雷澤的攻擊。
重劍狠狠地將人拍飛,狼靈也送上自己的利爪,雷電讓像針刺一樣讓人痛苦難受。
場麵很快就失控了。
總監部調動更多咒術師去支援,激活高專內的各個結界,一場堪稱“圍剿”的戰鬥在深夜的高專爆發。
那怕有玉璋護盾,一直進行高強度的雷澤也感到了疲憊,敵人的招數變化太多,再加上有高專結界的幫助,雷澤很快就落入下風,身周的雷電減弱,手中的劍也越來越重。
不行,不能停下。
還可以戰鬥。
雷澤和身後的狼靈仰天長嚎,身影像雷電一樣迅速,向敵人揮出自己的利爪。
高空之上,鐘離垂眸望下方的戰鬥。
“差不多要到極限了。”
即便落入下風,但依舊沒想過放棄,也沒有向自己求助。
“真是個倔強的孩子……”鐘離輕歎,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他抬手,岩元素在手心凝聚,一柄體積巨大的岩槍逐漸成型。
“該結束了。”
岩槍自高空落下,以摧枯拉朽般摧毀了覆蓋整個高專的結界,帶著無法抵抗的強勢落在下方的戰場上,將高專一分為二。
醫務室中緩緩蘇醒的夏油傑看到了這一幕,他仰望著天空上的那個人,眼中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震撼。
”這是……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