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眼很快就捕捉到一大片的咒力,其中也有熟悉的師長跟好友的咒力。
“那些老頭子,肯定嚇到像可憐的蟲子一樣鑽進地底了吧。”五條悟嫌棄地吐舌頭,“傑,我去找夜蛾。”
鐘離跟溫迪……或者說是提瓦特的目的,讓那兩隻咒靈獲得“自由”。
自由這種東西,隻要努力變強不就行了嗎。
不過傑好像很吃這一套……管他呢,麻煩的事情讓夜蛾去想好了,困死了困死了,趕緊把人讓夜蛾帶走去睡覺。
—
“鐘離先生。”
五條悟去找夜蛾正道了,夏油傑走到鐘離身邊,想向他請教一個一直困惑在自己心中的問題。
“哦?但說無妨。”鐘離微微偏頭,做出傾聽的姿勢。
“鐘離先生,您既然想改變咒術師與咒靈的關係,那麼您……又是怎麼看待術師與非術師的呢?”夏油傑問。
術師是為了保護非術師而存在的,這是夏油傑一直堅持的正論。
他把這個當做自己人生的標杆,前進的目標,並且一直都貫徹著。
無論是多麼肮臟的人類,夏油傑都一視同仁的從咒靈手中救下他們。
當初在盤星教,剛剛殺了伏黑甚爾還沉浸在“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五條悟對夏油傑說,“即便是現在殺了他們,我也不會有任何感覺。”
但是不行的。
雇傭伏黑甚爾殺死天內理子的是盤星教,盤星教的教徒是非術師,是自己堅持要保護的人。
——真是惡心啊。
那些人的嘴臉,真是惡心。
說要保護理子,卻放過造成她死亡的盤星教的自己也惡心。
自從那件事之後,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在夏油傑的心間,而被五條悟落在身後更讓他感到焦慮和自我質疑。
不過現在後者已經解決了,夏油傑希望鐘離也能幫他把前者也解決掉。
鐘離沉吟了一下,叫來溫迪。
夏油傑的心思要比五條悟重很多,他是一個細膩中又帶著傲慢的孩子,比起聽自己講大道理,溫迪更適合他。
“哎?術師與非術師的關係?術師要保護非術師?”被叫來的溫迪聽到夏油傑的問題愣了一下,“難道不是因為祓除咒靈有錢拿才會去做的嗎!”
聽說做咒術師老掙錢了,祓除掉一隻四級咒靈的錢就能買好多酒了哎。
唉,為什麼元素力不能祓除咒靈呢,要不然自己也不用跟花禦一起“賣藝”賺錢買酒了。
溫迪的話讓夏油傑不適皺眉,“即使沒有錢,我也會祓除咒靈,保護非術師。”
“這樣子啊~”溫迪拉著長音,“所以說,你保護非術師和錢無關咯,是你自己想去這麼做的,是不是?”
“是。”夏油傑毫不猶豫地點頭。
“也是你認為,術師要保護非術師的,對吧?”溫迪又問。
“沒錯。”夏油傑再次點頭。
“所以其實是你自己想要保護非術師的,跟其他因素無關,那麼你還在糾結什麼呢,少年。”溫迪歪了歪頭,帽子上的塞利西亞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他像是摸到魚的貓咪一樣,狡猾的笑了笑,“術師與非術師的關係,哈哈,一切都是由你自己確定的哦。嗯~要來一杯蘋果酒嗎?可以忘記所有的煩惱哦~”
隻是……因為自己想做?
不,自己明明是因為“術師要保護非術師”才……
“啊,今天的月亮很美呢,適合睡個懶覺,老爺子,明天彆太早叫我起床哦。”
“隨你。”
術師與非術師的關係,由自己來界定?
“我……”夏油傑緊張的手心出汗,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嗓音嘶啞,“如果我,我不想去保護非術師呢。”
不想去保護那些令人作嘔的非術師,作出讓自己惡心的事情。
不想去,那就不去了。
在得到回答之前,夏油傑先一步為自己做出了答案。
可以不去嗎?
可以啊。
但術師要保護非術師。
不,可以不去保護的。
一直困住自己的,正是自己啊。
自己強加給自己的責任成為痛苦,那就扔掉這份責任。
做個像五條悟一樣,隨心所欲地傻子。
“嗬,原來,是這樣啊……”
傻子五條悟正在做什麼?
傻子五條悟又在聽高層扯皮。
聽到五條悟說他跟夏油傑打不過鐘離與溫迪,高層們差點嚇到心肌梗塞突發。
如果有一天,遇上了五條悟跟夏油傑都打不過的敵人怎麼辦?
這個問題,高層們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