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正通過攝像頭監視著漢德森莊園的狀況。
在決定將這個任務給迪盧克之前,安室透就提前去漢德森莊園探查過情況,並在隱蔽的角落布置下了攝像頭。
安全起見,他沒有布置太多,而且位置十分隱蔽,隱蔽到幾乎一半的畫麵都被遮蔽物擋住,無法將這場精彩的戰鬥全部納入眼中。
但即便如此,安室透也不得不承認,迪盧克的實力絲毫不遜於自己,不,應該說遠超自己,迪盧克的戰鬥優雅且利落,就像是中世紀的暗殺貴族一樣,在紅酒的微醺中將人送入天堂。
迪盧克老練的劍術讓安室透陷入沉思。
如果迪盧克的身份真如資料上那樣,他不應該擁有這麼精湛的劍術。
再向異能特務科求證一下吧。
即使公安的同事再三保證,但已經是刻入骨子裡的謹慎讓安室透無法這麼快就相信迪盧克。
說起來,異能力怎麼看都很反科學啊。
那憑空而生的火焰,就像電影裡的特效一樣。
“呃哇——透哥!熱水器壞了!”
房間外響起少年的聲音,安室透習以為常地歎口氣,關掉電腦,認命的起身。
安室透推開浴室門,看見綠眼睛少年可憐兮兮地坐在浴缸裡,身上還穿著睡衣,一隻腳搭在浴缸外,看到自己出現,就像是見到了什麼天大的救星一樣。
班尼特羞愧地抓抓後腦勺,解釋道,“剛剛我不小心滑倒了,一下子跌進了浴缸裡,才發現水是冷的。”
安室透皺眉走上前,彎腰試了一下水溫,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麼冷的水你還在裡麵坐著?”安室透一把拉起班尼特,緊抿的嘴唇下壓抑著怒火和無奈,“去把衣服換下來,我來修理熱水器。”
班尼特被安室透推出浴室,頭上也覆上了他從置物架上拿的毛巾,班尼特回到房間,換下濕漉漉的衣服。
感覺透哥剛剛的表情好糟糕,是因為熱水器壞了心情不好嗎。
班尼特掰著手指頭數,自從他住進安室透家中後,這是第四件壞掉的電器了。
自己要不要去找一份工作呢,一直住在透哥家裡,給他添了好多麻煩,必須要為透哥做些什麼才行啊。
但是……要做些什麼呢?
班尼特苦惱地拍著自己的腦袋。
想不起來,還是想不起來。
遇見透哥之前的記憶,什麼都想不起來。
班尼特拉開衣櫃的下層,裡麵疊放著安室透撿到自己時身上的衣服。
乾練的馬甲和短褲,方形的腰包上鑲著紅色的柱子,班尼特從腰包中翻出一枚木牌,上麵刻著一行字。
班尼冒險團團長:班尼特。
自己既然是冒險團的團長,那麼應該很擅長冒險吧。
班尼特記不起自己經曆過什麼樣的冒險,但是當心中升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是十分擅長的,他躍躍欲試,對於冒險十分期待。
如果自己能找到什麼寶箱的話,透哥應該會很高興吧!
安室透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班尼特蹲在衣櫃前盯著手中的木牌。
“又再想過去的事情嗎?”
班尼特將木牌重新放回衣櫃中,搖了搖頭,“還是一樣,什麼也想不起來。”
安室透看見班尼特的頭發還沒擦乾淨,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
“坐好。”
安室透讓班尼特乖乖坐在床上,自己從床頭的抽屜中拿出吹風機,站在班尼特麵前給他吹頭發。
安室透的動作很溫柔,暖風吹在班尼特臉上,舒服地讓他眯起了眼睛。
“透哥,你工作那麼辛苦,我還老是給你添麻煩。”
班尼特覺得自己不能白吃白住,他搓了搓手,期待的開口,“我也去賺錢吧,我想報答透哥。”
少年真切的話語讓安室透心中一熱,但他還是堅定拒絕,“不行。”
不說班尼特的倒黴體質,就他失憶到連常識都掌握不明白,安室透就不能放心讓他一個人出去。
這不是多餘的擔憂,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撿到班尼特的那天,安室透剛剛以“波本”的身份執行完一個任務,又以“zero”的身份將得到的情報電話通知風見裕也,結果一個抬頭看見班尼特,心中咯噔一下。
少年一隻腿掛在樹上,閉著眼睛好像失去了知覺,在安室透抬頭之前,他和貝爾摩德居然一直沒有發現少年的存在。
和他共同執行完任務的貝爾摩德在十分鐘前離開,自己和風見裕也的電話剛剛掛斷,安室透不知道班尼特看起來昏迷的樣子是否是裝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自己和貝爾摩德、風見裕也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