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共同執行完任務的貝爾摩德在十分鐘前離開,自己和風見裕也的電話剛剛掛斷,安室透不知道班尼特看起來昏迷的樣子是否是裝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自己和貝爾摩德、風見裕也的談話。
安室透佯裝離開,實則悄悄繞到這附近,觀察班尼特。
即使在黑衣組織中臥底了那麼多年,但安室透沒有忘記,自己的胸口應該是佩戴著櫻花的,他不想以惡意去揣測一個少年,但如果這會給自己的臥底帶來危險,那他必須……做出決定。
結果直到天黑,班尼特還是掛在樹上一動不動。
安室透開始擔心起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他試探性地從灌木中走出,還沒靠近,班尼特突然掉了下來,咚一聲頭磕在了樹下的石頭上。
安室透:!
安室透大步走到班尼特麵前,蹲下查看他的情況。
蜿蜒的血跡從班尼特的頭上流下,他渾身潮濕,看起來就像是從水裡撈上來,在樹上掛了一下午風乾了一樣。
安室透擰眉,他探了探呼吸,發現班尼特還活著,鬆了口氣。
接下來……
想了想,安室透背起班尼特,把他送去了醫院。
之後事情的走向,就有些超出安室透的預料。
班尼特失憶,記不得自己的任何事情,連名字都是從腰包裡的木牌上得知的,而且對現代社會的常識一塌糊塗,看見安室透開關燈都大呼神奇。
安室透一開始隻是將班尼特上報給了當地的警視廳,想查出他的身份,聯係班尼特的親人,結果警視廳的回複是查無此人,後來安室透又讓風見裕也在公安那邊查,結果就連公安中的檔案裡都沒有班尼特這個人。
難道是偷渡來的?
安室透讓風見裕也繼續查,他則調查了當天公園附近的監控,發現根本沒有班尼特進出的畫麵,就好像班尼特是突然出現在公園中的一樣。
眼看班尼特出院後無處可去,而且安室透對他失憶前是否聽見了自己和貝爾摩德與風見裕也的談話存疑,為了方便監視,乾脆就直接把班尼特接到自己家中住了。
當然,班尼特麵前的安室透,隻是白羅咖啡廳的廚師和私家偵探。
班尼特住進安室透家中的第一天,睡覺的時候翻身,結果床突然塌掉。
班尼特住進安室透家中的第三天,想要幫安室透分擔家務,結果吸塵器濾塵袋突然炸開,半個客廳都被灰塵洗禮,幸好哈羅反應快幸免於難,否則安室透還要帶它去寵物店洗一遍澡。
班尼特住進安室透家中的第七天,他陪安室透出去買菜,結果在路上遇見了兩起車禍,最後兩人在家裡點了外賣。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不幸”,沒錯,就是不幸,安室透甚至都懷疑班尼特是不是被什麼詛咒了,否則為什麼會這麼倒黴。
……不過這樣說的話,那位小偵探算不算被詛咒呢?安室透發現自己每次遇見江戶川柯南,都會碰上什麼案件。
不不,這當然不是自己的關係,就算沒有自己,江戶川柯南還是會遇見很多案件。
“班尼特,你的倒黴已經不是一般程度的倒黴了,我不能放心你一個人出去。”
要知道最開始,班尼特連交通信號燈都不會看!
安室透發現自己在遇見班尼特之後,支出增加了不少,而且自己歎氣的頻率也增加的不少,彆說讓班尼特出去了,就是讓班尼特一個人在家裡他都有些擔心。
大部分情況下,並非是班尼特的粗心大意導致的麻煩,而是麻煩找上了他,尤其安室透還發現,班尼特對自己的身體十分不在意。
手臂被掉下來的收納箱砸出淤青,如果自己不說,他也不知道要上藥。
小的磕磕碰碰就更不用說了,班尼特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隻會摸著頭嘿嘿傻笑,仿佛受傷的不是他一樣。
剛剛浴室中的熱水器壞了,班尼特居然就渾身濕透地坐在浴缸裡,也不擔心著涼。
安室透真不知道班尼特之前是怎麼生活的,能長這麼大,還擁有一副樂觀開郎的性格,從某種方麵來說也真的是很難得了。
班尼特知道安室透說的沒錯,可就是這樣糟糕的現實,讓他的情緒低落下來。
“可我總是給透哥添麻煩……”
這種單方麵得到彆人的付出,讓班尼特十分過意不去。
他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安室透,之後也一直是安室透在照顧他,班尼特知道安室透不是自己的親人,所以沒有義務對自己這麼好,因此他十分感激安室透,一直想做些什麼報答他。
少年綠寶石一樣的眼睛中的光芒變得黯淡,整個人也不似之前的活力,安室透還能說什麼,他隻能像之前的很多次一樣,選擇後退一步。
沒辦法,在數不清的倒黴中還能保持著熱情陽光的班尼特,自己怎麼能讓他的笑容就這樣消失呢。
安室透蹲下,和班尼特平視,紫灰色的眼眸中漾著淺淺的笑意,“好吧,我接到了一個委托,需要一名助手,班尼特,你願意和我一起嗎?”
班尼特感動抬頭,撲了上去,“嗚——透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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