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突然變得安靜，慕舟有些不安地等著傅厲森的回答。他這次這麼過分，傅厲森該不會直接讓他滾出去吧？
想了種種後果，結果就聽見男人淡淡一聲：“可以。”
慕舟：“……？”
他實在是有些茫然了，站在那裡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對方會答應的理由。
直到男人開口催促：“不上來？”
慕舟“哦”了聲，呆呆地掀開被子。
傅厲森感覺一個香甜的雪團子滾到了自己旁邊，讓人很想伸手抱住。
他往慕舟的方向靠近不少，好讓對方方便抱住自己。
而慕舟還在糾結著一會兒該怎麼抱。
掛著嗎？像平時抱娃娃那樣？那要抱哪裡……腰嗎？會不會太親密了？
嗚嗚嗚他後悔問這個問題了。
“關燈了。”傅厲森伸手關了燈，又像是在特意提醒對方，接下來該乾什麼。
周圍一下子變黑了，慕舟的其他感官突然之間被放大，他能聞到傅厲森身上那股冷淡的木質味道。
慕舟沒談過戀愛，除了家裡人之外，沒跟任何人有過這種親密的舉動。
想到一會兒要抱住男人睡覺，他的耳根就開始發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妻子終於緩緩朝自己的丈夫伸出手，他一點點摸索著，順著男人練得很壯的胸膛，慢慢貼上去，抱住了一點肩膀。
因為黑暗，他沒能看到男人被觸碰到時突然深邃的眼睛以及上下滾動的喉結。
抱了一會兒，慕舟覺得手臂有點酸：“老公你肩膀好寬，我抱不過來。”
“我可以摟著你胳膊嗎？”
那點綿軟的聲音裡帶著崇拜和討好的意味，讓傅厲森心臟都漏跳了半拍。
“……嗯。”
慕舟沒聽出對方聲線和平時略有不同，終於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半摟著男人胳膊就睡下了。
隻剩下傅總一人，獨自數著自己格外明顯的心臟聲熬到後半夜。
*
這次兩人是貼在一起睡的，所以傅厲森起來時慕舟也醒了。
他還迷糊著，看著男人起身要走，下意識牽住麵前的手，尚未清醒的聲音帶著尾音：“你去哪兒——”
傅厲森掌心傳來一股溫熱，他似乎已經習慣對方這麼黏人……不對，應該叫依賴。他輕輕反握住慕舟的手，耐心道：“去洗漱。”
“我、我跟你一起……”
慕舟格外敬業，一大早就已經想著要怎麼纏著男人了。
他被傅厲森牽到了浴室裡。
洗手池前，一對情侶牙刷安靜掛在牆上，鏡子下麵，整齊擺放著兩人的護膚品和洗護用品。
傅厲森從鏡子裡看到了慕舟迷迷糊糊的樣子，他嘴角朝上提了提，將淺藍色的牙刷拿下來。
慕舟困得眼皮都睜不開，恍惚間感覺手裡被人塞了個東西。他費力睜開，發現是自己的牙刷，連牙膏都已經擠好了。
傅厲森將慕舟的牙刷遞過去後就開始洗漱，他動作利索，很快就抹好了臉。
側身看，慕舟還在刷牙。
少年顯然還沒睡醒，動作笨拙又慢的，細碎的泡沫沾染了口腔，露出的一點嘴唇顏色又格外紅。
傅厲森盯了半天，最終也沒舍得先離開。
*
洗完臉後，慕舟精神了許多，下了樓和傅厲森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時間也差不多到點了，傅厲森要去上班。慕舟踩著毛絨絨的鞋子，穿著寬鬆的家居服，站在門內，像前幾天一樣打算和他告彆。
但他今天還沒作成功……
看來光待在家裡太被動了。慕舟想了想，突然挽住傅厲森的胳膊，撒嬌道：“老公，我今天能去你公司？”
傅厲森頓了下：“怎麼突然想去公司了？”
看到男人的表情，慕舟覺得自己試對了：“我想給你送飯，你最近好辛苦，都憔悴了。”
“……”
傅厲森心頭哽了下。
他記得，上回網上那個“名草有主”也說過他聲音老。
他和慕舟差六歲，好像……是老挺多。
沒得到回應，慕舟晃著傅厲森的袖子：“我就送一次，好不好？”
傅厲森回神，點頭：“過來的時候提前給張叔打電話。”
慕舟笑得格外甜，重重點了點頭。
一時間，傅厲森湧出不少情緒……他發現，和慕舟待得這段短暫時間裡，心情起伏得比過去二十多年裡都要多。
他出了門，上車前，又忍不住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襯衫。
平時冷淡的高級灰此時在他眼裡格外礙眼。
換成淺色會不會顯年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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