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慕舟下播，許澤才戀戀不舍地退出軟件，摘掉耳機，抬眼，旁邊有同事拍了拍他：“那什麼……剛才傅總在你身後站了好久……”
許澤：“……”
他的笑容僵在嘴角，回頭看了眼：“傅總現在人呢？”
同事指了指總裁辦公室：“又進去了。”
“……”
以傅總的性格，找他就是有工作，怎麼可能任由他摸魚？
想一想更可怕了……
許澤放下手機，泡了杯咖啡端到傅厲森辦公室，麵上倒是保持著鎮定：“傅總，您找我？”
傅厲森這才將視線從電腦屏幕移到許澤身上。
許澤被看得頭皮發麻。
雖然對麵是一貫的臭臉，但感覺這次尤其可怕，他都能幻聽到傅厲森的冷笑聲。
死一般的幾秒沉默後，傅厲森終於淡淡開口：“許助理，我平時讓你加班很多嗎？”
“……”許澤心想要完，努力維持住表情，虛偽道，“沒有很多。”
傅厲森當然不信：“你今年的年假好像還沒休吧，最近不是很忙，可以選選旅遊景點。”
許澤：“……”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幾年跟在傅扒皮後麵，錢是賺不少，但休息的時間寥寥無幾，年假就是個擺設。
“現在可以把請假條簽了。”傅厲森倒不會因為許澤一次摸魚說什麼，畢竟對方的工作能力擺在那裡，但想到那條彈幕，還是忍不住開口，“你還沒對象吧。”
許澤表情終於僵硬了：“……沒有。”
以前傅厲森從沒關心過他的私人生活，怎麼現在自己結婚了就開始催著彆人也找對象？
顯然是和他的另一半生活得並不快樂。
“出去多認識認識人，彆老上網。”傅厲森端起咖啡，“沒事了。”
找到了心儀的主播，又稀裡糊塗有了年假，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運氣。許澤謝了傅厲森，沒再說什麼。
等人出去後，傅厲森點開直播軟件的賬號，上麵顯示著他剛消費的兩個煙花。
沉吟片刻，男人又往裡麵充了一大筆錢。
*
慕舟一幅水彩畫了兩個小時，畫完後，直播間的人氣已經過千了。
彈幕也熱鬨起來，還有不少人送他小花。
【老婆的手好白！多畫點！】
【我不是來看手的，主要是畫太好看。】
【以後不打遊戲了嗎？】
【看老婆直播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可惜老婆遊戲打得好爛。】
慕舟：“……”
他和彈幕互動了一會兒，看時間不早了，打算下播。
【老婆要下播了嗎？舍不得。】
【以後還會直播嗎？都什麼時間啊？】
【不打遊戲了嗎？】
“不打遊戲了，我技術不是很好。時間的話……”慕舟想了想，“應該是下午和晚上吧。”
說完，他剛想要下播，就被人送了兩個煙花。
慕舟愣了下，煙花是直播間打賞金額裡最高的，他從來都沒收到過，原來屏幕真的會綻放煙花。他眯起眼睛，聲音也染上愉悅：“謝謝‘571293’送的煙花。”
這回說完就真的下播了。
慕舟伸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點開主頁，發現粉絲漲了不少。
好像比想象中受歡迎……他本來隻是試一試，畢竟畫畫也是自己的愛好，沒想到大家也愛看，還收獲了不少善意。
此時，“名草有主”的消息正好發來——
名草有主：【你剛才直播了？】
慕舟：【嗯！大家好像還挺喜歡我畫畫的，都沒罵我了！】
慕舟：【謝謝你出的主意(〃’▽’〃)】
過了會兒，名草有主才發來：【你明天什麼時候直播？】
慕舟：【下午吧。】
名草有主：【行。】
慕舟畫了一下午的畫，不想繼續坐在電腦麵前，他沒再跟對方聊天，說了再見便下了樓。
客廳很安靜，李叔不在，隻有廚房的兩位阿姨在做飯，慕舟也沒去打擾她們，自己弄了點水果坐到了沙發上。
直播效果還算不錯，他打算繼續做下去，但帶來彆墅的畫板和顏料並不齊全。剩下的材料都在家裡。
慕舟打開手機，打算給慕母打個電話，轉念一想，那些東西搬來搬去挺麻煩的，就先用著吧。
反正很快就離婚了。
倒是傅厲森到現在為止好像還沒凶過他。
奇怪……對方不是最討厭他這種作精嗎？怎麼可能不反感？
慕舟沉思半天，覺得問題可能是出在自己這邊——一定是他還不夠作！話說他最近是有點鬆懈了，本來每天和傅厲森見麵的時間隻有晚上，他可以發揮的機會就少。
看來要好好努力了。
“老公”什麼的，要多喊幾聲，最好再加一些不過分的肢體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