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自己這時候插話會自討沒趣,傅厲森乾脆轉身去了廚房幫忙，將高冷霸總的人設貫徹到底。
柳念聊著聊著,突然指著傅厲森的背影道：“你彆看他現在這樣——”
說到一半停下來，慕舟看她賣關子，很給麵子地接話：“小時候很乖？”
柳念：“那不是，小時候也一樣。”
慕舟：“……”
他朝不遠處的傅厲森看了眼，那張臉確實英俊深邃，很好地遺傳了柳念和傅父的基因，可性格卻差了十萬八千裡。
男人小時候也這麼嚴肅嗎？
“他生下來就不愛說話,我們還以為他有自閉症，帶他去了醫院檢查,結果醫生說沒毛病。”柳念想了想往事頗為懷念，“不過他雖然不說話,卻很懂事,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我每次忙起來他都幫我分擔，還會照顧那些花。”
“花？”慕舟轉頭，“是院子裡那些玫瑰嗎？”
“對,而且他不太喜歡跟我們出去旅遊，我們還以為自己哪裡做得不好，被他討厭了。結果發現,他就是喜歡一個人待著。”
柳念說了很多傅厲森小時候的事情，比如上學、吃飯、待在花園裡種花之類的，統統都是一個人。
慕舟本以為聽這些會無聊，沒想到倒把事情一件件聽進去了。
也許傅厲森就是天生性格很獨的人，才會討厭像他這樣黏人的人吧。
柳念說完後，又道：“現在你們結婚了,能使喚他就使喚，讓這臭小子多乾點活！不然白長那麼高個子了。”
慕舟彎起眉眼笑了兩聲。
柳念心頭軟了一片，格外慶幸自己兒子能娶到這麼乖巧漂亮的小孩，她越聊越上頭，直到傅之承在廚房喊：“美女！這邊甜品要烘了！”
柳念不願意挪窩：“你來弄！”
這頭，傅厲森淡淡朝他爸看了眼，傅之承立刻心領神悟：“甜品要大美女弄才能好吃！”
“來了來了！”柳念不情不願起身，臨去廚房前又怕慕舟無聊，遞給他一個相冊本。
慕舟翻開看了幾l頁，是他們一家人的照片。
照片大部分都是柳念和傅之承年輕時旅遊的照片，也有一部分傅厲森小時候的照片，但都是單人照，看起來也沒對著鏡頭，估計是抓拍。
慕舟又往後翻了翻，一邊翻一邊在心底感慨。
雖然表情跟現在差不多嚴肅古板，但不得不承認，帶著嬰兒肥的傅厲森就是比現在看著可愛點。
傅厲森從廚房過來，見少年在低頭翻相冊，坐到他旁邊。
男人並不愛麵對鏡頭，所以留下的照片少之又少。
不過結婚照這種東西還是要拍的。想到這些，傅厲森朝慕舟看了眼，兩人領證也有段時間了，好像……也該把婚禮提上日程了。
慕舟感覺脖子上有熱氣打過來，特彆癢，他縮了縮肩膀，一看是傅厲森。
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想了想，指著相冊上其中一張問：“老公，這是你嗎？”
傅厲森掃了眼：“嗯。”
見慕舟這麼認真盯他小時候的照片，男人隱隱帶著一絲期待。
慕舟接下來會說什麼，說他小時候長得可愛？還是說想要這些照片？他記得家裡還保存著底片，是可以再洗出來的。
下一刻，就聽到慕舟用清甜的嗓音道：“你小時候嘴巴好大！”
傅厲森：“……”
他眼皮抽了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結果，慕舟轉過腦袋，視線落在他的嘴唇上。
傅厲森能聞到慕舟身上的香氣，隨著湊近越來越濃鬱，而少年偏偏還無知無覺，甚至伸手，停在幾l乎要觸碰到他皮膚的位置。
這個距離，慕舟卷翹的睫毛都能看清。男人呼吸一滯，僵著身體，任由少年胡作非為著。
“現在好像沒小時候大了……”慕舟隔空量完後，又將手放在自己嘴巴上，“但比我還是要大。”
慕舟自顧自說完，才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
傅厲森從剛才就一直沒說話。
他大著膽子，仰頭朝對方看了眼。
果然，臉色是僵著的，而且，那個表情和眼神裡的情緒，都可怕得要命，像是要把他吃下去。
慕舟咽了下口水，慫得不敢再作了。
他這邊把人撩撥完就不管了，剩下傅厲森一個人，心臟一直跳個不停，甚至還用餘光瞥了眼慕舟的嘴唇。
是比他的小很多……本來臉就小，嘴巴再大能大哪兒去。
唇珠小小的，懸在上唇瓣的正中間，翹著。
以少年的嬌氣程度，隨便揉一下估計都會腫起來。
如果再用力一些，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等傅厲森意識到自己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時，已經想得都差不多了，他麵上倒是一副冷淡矜貴的模樣，牽著慕舟的手去餐廳吃午飯。
慕舟的手指被男人的高體溫燙了下，想縮回來，但被緊緊握著，動彈不了。
他抬頭看了眼。
好像耳根也是紅的，這麼怕熱嗎？
*
傅父傅母兩人熱情好客，吃飯的人不多卻做了一大桌子菜，尤其是柳念，見慕舟太瘦一直催著他吃這吃那，讓慕舟有種去了外婆家似的填鴨式投喂的感覺。
慕舟胃口並不大，把自己吃撐了也隻消滅了大半碗飯菜。
他像平時那樣，將自己不愛吃的都夾出來給傅厲森，結果剛夾到傅厲森碗的邊緣處，就想到這是在對方父母家，這樣做不合適。
他趁著兩位長輩沒看到，正打算偷偷收回手，結果傅厲森卻直接道：“放下吧。”
慕舟：“……”
柳念和傅之承聞聲，就看到慕舟給傅厲森夾菜這一幕，頓時互相使了個眼色——
這對新婚夫妻真恩愛啊。
“沒事，小舟，先管自己吃，他有手有腳，自己會
夾。”柳念說完又朝傅厲森肩膀上狠狠來了一下，“一會兒記得給我朋友圈點讚。”
傅厲森：“……知道了。”
慕舟瞪大眼睛。
他是真的沒想到，傅厲森在家是這樣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還挺新奇的。
*
飯後，傅父有事出門，柳念帶著慕舟去花園轉了兩圈，傅家老宅的院子很大，曲徑通幽，配著假山流水，還有不同品種的花，確實美不勝收，是個舒服放鬆的地方。
在院子逛完後，柳念被牌友叫走了，估計不到晚上不能回來。
剩下慕舟和傅厲森在客廳裡待著。
慕舟有午睡的習慣，在沙發上坐了會兒就開始打瞌睡。迷糊之間，他感覺有人在喊他，隨後那個聲音就沒了。
沒過多久，又有人托著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順著抱起來。
等徹底清醒的時候，慕舟發現自己正在彆人背上。
男人的背很寬很穩，正攏著他的膝腕往上提了提，動作很輕很慢。慕舟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老公？”
傅厲森正上樓梯的腳停下來：“醒了？”
慕舟剛醒，帶著點小鼻音：“你背著我去哪兒啊？”
傅厲森：“去房間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