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厲森滿意了。
*
第二天一早，傅岸媽媽要來把傅岸接
走，慕舟特意起得很早，他收拾了幾套水彩顏料和畫筆，放在小袋子裡作為禮物送給傅岸。
相處了好幾天，傅岸又格外乖，慕舟還是有些舍不得他的，見他馬上要走了，蹲下來囑咐了兩句：“以後多過來玩，還有，如果班上有同學欺負你，一定不要害怕，先欺負回來，再給哥哥發消息！”
傅厲森略帶驚訝朝慕舟看了眼。
小兔子裝凶的樣子，真有點想捏一把。
傅岸聽到哥哥說保護他這種話，重重點了點頭。
他不愛說話，不愛說出內心的想法，但這幾天的相處，讓他得到了很多偏愛和寵溺。
小孩子得到了愛，自然會慢慢改變。
他對慕舟道：“哥哥，你會來運動會嗎？”
慕舟想了想，如果運動會在很久之後舉辦的話……那時候他和傅厲森已經離婚了，萬一撞上就不太好了。
但他也舍不得拒絕傅岸：“哥哥有時間就過去。”
“嗯。”傅岸鬆了口氣，以前他和媽媽提過這些，但媽媽一次也沒來過。他想了想，從書包裡翻出一個小盒子，遞給慕舟，“如果這些給哥哥的話，哥哥會來嗎？”
慕舟打開，裡麵是用彩紙包裹住的糖。
他吃過。
傅岸第一天來的時候在畫室裡給過他一顆。
心臟某處開始柔軟，慕舟湊過去，朝傅岸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下：“放心吧，哥哥會去的。”
就算離婚應該也可以見傅岸吧。
大不了就裝作看不見男人。
傅岸瞬間眼睛就亮了，慕舟見小孩這麼高興心情也跟著好起來，他朝傅厲森看了眼，準備喊對方一起送傅岸到門口。
結果一抬眼，就直接跟男人撞上視線。
？
看起來，剛才好像一直在看自己。
還是自己的嘴。
慕舟不禁舔了舔嘴角：“有東西嗎？”
“……沒。”
慕舟“哦”了聲，轉過頭，結果就聽到傅岸小小聲道：“哥哥，舅舅他也想要親親！”
慕舟愣了下。
他倒沒有相信傅岸的話。
類似於擁抱、接吻這種事情，好像天生就不會在傅厲森身上發生。男人長了一張冷淡禁欲的臉，氣質如冰，稍微靠近就能接受到那股距離感。
牽手大概是最底線的事情了。
不過最近好像沒那麼冷淡了，慕舟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朝傅厲森看了眼，男人正垂著眼，唇線繃得很緊，喉結有細小的滾動。
看起來……有點緊張？
慕舟眨了眨眼睛，起了一些壞心思。
傅厲森出差了幾天，被工作環繞應該過得不錯。
怪不得臉色都是紅潤的。
要氣氣他了。
慕舟沒忘記自己到現在還沒離婚的理由。
感謝傅岸給他提供思路。
“小岸，捂住眼睛。”
隨著慕舟的話，
傅岸反應很快地伸手捂眼，
他感覺哥哥從他身邊離開，朝舅舅的方向去了。好奇寶寶想展開指縫來著，結果被管家爺爺的身體徹底擋住了視線。
而慕舟，趁著男人垂眼俯身沉思的間隙，迅速來到對方跟前。
傅厲森很高，他需要踮腳才能夠到。
然後，雙手按住肩膀，在男人滿是詫異的注視下，快速用嘴唇貼過去。
“啵”一聲——
很清脆的響聲，在兩人耳邊炸開。
慕舟自己都愣了下。
他本來是打算用嘴唇輕輕貼一下的，可是傅厲森太高了，他踮著腳，腰也在發力，不好掌握力道。
就變成了、這麼重的，麵頰吻。
慕舟忐忑地朝傅厲森看了眼，能看出男人很不適應剛才的親密舉動，原來隻是臉僵，現在渾身上下都好像僵住了。
其、其實也就是碰一下，不算什麼的。
慕舟為了讓他生氣自己都沒嫌棄。
對。
傅厲森應該會嫌棄他吧。
慕舟又看了眼。
然而男人的臉上和眼底並無半分嫌棄。
慕舟才稍微有了那麼點意識——他好像在不知不覺中，把傅厲森的底線作得更低了。
連貼麵親這種事情都不反感了。
慕舟正在神遊，突然感覺頭皮發麻，有一道銳利的視線注視著——很明顯，傅厲森此時已經從剛才的那場“調戲”中脫離了出來，此時正“惡狠狠”盯著他。
示弱是慕舟的強項，他軟著聲音：“老公？”
傅厲聲音有點悶，又有點啞：“……嗯。”
剛才少年留在他麵頰上的觸感依舊在。
溫軟的唇瓣，不小心碰到的腮肉，濃鬱的香氣……慕舟哪裡都是軟的。
這點在他每晚跟對方一起睡覺時能稍微能感覺到。
傅厲森強忍著幾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跳聲，堪堪維持著表麵的矜貴冷靜：“送小岸去門口吧。”
這話一出，慕舟就知道已經沒事了。
自己又成功作了一次。
可傅岸此時不乾了：“我要哥哥再親我一次才走，剛才親的聲音沒舅舅的大。”
慕舟：“……”
傅厲森：“……”
傅岸這幾天被慕舟養的學會了一點撒嬌，伸手拽著慕舟的袖子：“哥哥再親我一次！”
“也要親出聲音。”
雖然是無心的，但慕舟耳根還是被臊出了紅。
他點頭答應，剛彎腰打算湊到小孩臉上，結果一雙手及時將傅岸拉走了——
“親出聲音需要很重的力氣。”傅厲森表情正經地還真點像在為傅岸考慮的樣子，“你的臉皮嫩，不適合。”
傅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