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也累了,見傅岸有人陪著,便退出遊戲,坐到了旁邊的草坪上,他四處張望著,不經意瞥到傅厲森。
結果這位大總裁依舊一塵不染。
頗有些格格不入了。
慕舟又低頭看著自己已經變臟的衣服,怎麼說也得把傅厲森的衣服弄臟再
回去。
“舅舅!”慕舟學著傅岸那樣喊他。
而坐在台階上交疊著雙腿的男人聽到這個稱呼肩膀一頓,隨後就看到臉上沾染了些許灰塵的少年衝他揚著小鏟子:“舅舅,你要玩沙子嗎?”
“……”
傅厲森長這麼大就沒玩過沙子。
這和玩泥巴有什麼區彆?
低沉開口:“不了。”
慕舟原本也沒打算他回過來,於是自己拿著小鏟子過去沙堆那裡。
這裡的沙子都是學校經過挑選的,裡麵已經去掉了大顆的碎石,砂礫很細很乾淨,慕舟用鏟子挖來了一小塊,開始用細沙畫畫。
引來不少圍觀群眾。
有很多小孩圍在慕舟旁邊,其中一個小男孩問他:“哥哥,你畫的什麼?”
“玫瑰花。”慕舟讓開了點位置,“你站在這裡看,就能看出來了。”
小孩們都湧到了那個位置,一看,紛紛誇讚。
“哇,哥哥!你好厲害啊!”
“畫的比我輔導班的老師好!”
“哥哥,能教教我嗎?”
……
這個小技能是慕舟小時候無聊時玩的遊戲,結果到了小孩堆裡卻格外受推崇。他重新布置了一小塊區域,再一點點教導著周圍孩子。
畫完後,小孩們一陣歡呼。
慕舟笑了笑,突然,耳邊突然響起個聲音:“畫的很好看。”
耳朵上有了熱氣,慕舟小幅度哆嗦了下,回頭一看,傅厲森正盯著他的“沙玫瑰”。
慕舟見他很認真很感興趣的樣子,習慣性道:“嗯……你要來學嗎?”
傅厲森其實對沙子不感興趣,但剛才他發現已經有不少男人盯著慕舟,於是便過來,特意擋住了那些視線。
“嗯。”
慕舟給他騰了點位置,沙堆不大,兩顆腦袋緊緊挨在一起,看起來格外親密。
然而,聽起來卻不如看上去那樣美好。
“你手指怎麼這麼粗?”
“不是這樣的。”
“你要不然自己看看像玫瑰花嗎?”
慕舟這回不是故意的,他是真覺得傅厲森……不太適合畫畫。
周圍小朋友聽到這麼大塊頭看起來又凶巴巴的叔叔被訓得一句話不敢說,膽子紛紛大起來——
“叔叔怎麼比我還笨啊。”
“可能光顧著外表,不顧學習了吧。”
“這麼笨還不好好練!”
……
慕舟要憋不住笑了,見傅厲森盯著自己看,故作嚴肅:“就是,你還不如人家小孩子!”
剛說完,他感覺麵頰上的腮肉被輕輕捏住,又稍微扯了扯。
指尖上砂石之間的摩擦感格外微妙。
不疼。
麻麻的。
傅厲森湊近,額頭幾l乎貼在慕舟的額頭上,鼻尖也快觸碰到。
“小慕老師。
”
他低語著:“請對你的丈夫多點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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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對他用這種類似於對戀人的輕柔聲線?
慕舟抿了抿嘴唇,稍微和對方拉開了距離。
不過很快,傅厲森就低頭繼續弄著細沙,側臉的表情看起來也很正常。
慕舟鬆了口氣。
剛才,傅厲森那個樣子,像是想要親他。
其實他不是第一次產生這種錯覺,也有可能,是兩人天天待在一起,所以產生親密接觸都以為是正常的。
可他和傅厲森並不相互喜歡。
這樣不對。
“小慕老師。”低沉的男聲打斷了慕舟的胡思亂想,他回神,見傅厲森正在努力挽救自己的沙畫。
“你不看著我畫?”
慕舟:“……”
慕舟低頭,看了眼:“應該沒救了。”
傅厲森:“……”
“以後出去彆說我是你老師。”
“……”
此時,正好不遠處的傅淮冉喊他們:“這邊有輪胎接力賽,小岸想參加!你們來嗎?”
兩人終於起了身,臨走前,傅厲森還“不小心”毀了讓自己丟臉尷尬的畫。
*
小孩子精力旺盛,兩人輪番拉輪胎拉了一個小時,傅岸也沒滿足。慕舟已經沒有體力了,最後傅厲森一個人又帶著他轉了兩圈,才徹底消停下來。
慕舟一口氣喝了半瓶水,坐在台階上邊休息邊看傅厲森和傅岸兩人玩耍。
他知道傅厲森平時會運動,力氣也大,也沒想到體力也這麼好,玩到現在看起來也臉不紅氣不喘的。
羨慕的同時,他偷偷暗中發誓:以後也要做個有腹肌的男人!
然而幾l秒後,就因為酸軟的腿放棄了。
傅岸終於玩累了,傅淮冉幫忙過去擦汗遞水,而傅厲森朝台階上掃了眼,挑了條離慕舟最近的路過去。
男人個高腿長,幾l步就邁了過去,看到慕舟額頭和鼻尖還沁著一層粉汗,忍不住想幫忙擦。
他有潔癖,可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慕舟的汗是香的。
等慕舟反應過來的時候,傅厲森已經幫他擦完,順手撈起一旁的礦泉水,擰開就往嘴裡灌。
慕舟耳根有些燒,小聲道:“那是我喝過的……”
傅厲森一口氣喝見了底,沒聽到剛才慕舟的囈語:“你說什麼?”
慕舟努了努嘴,心想反正平時也一起吃飯了,喝他的水也沒什麼。
大概下午五點多的時候,運動會結束了。
托慕舟和傅厲森的福,傅岸今天玩的格外開心,人也變得活潑許多。
慕舟還特意囑咐道:“以後多笑一笑,不然要變得跟你舅舅一樣。”
傅岸嚇死了:“舅舅看起來顯老!我不要!”
() “……”
傅厲森失笑,也沒跟他計較。
兩人告彆後,便坐車回彆墅。
慕舟體力告急,一路上幾l乎都癱在車座上,就連傅厲森說他體力差都沒勁兒反駁。
直到回家洗完澡休息了一個小時,他才後知後覺到腹部有點疼。
掀起衣服,果然,肚子那裡青了一大片。
傅厲森也看到了,臉色微變,皺眉:“怎麼回事?”
慕舟搖頭,看起來像在忍痛,又有點委屈:“不知道,應該是不小心撞到什麼東西了。”
其實就是正常的磕碰,但慕舟皮膚冷白,那一片青紫就看起來格外滲人。傅厲森讓慕舟坐在沙發上,自己去櫃子裡拿了藥酒出來。
“要揉開。”
慕舟反應過來,傅厲森是要幫他揉肚子,遲疑道:“過幾l天就消了,沒——”
“不揉的話,明天會更疼。”傅厲森蹲到他麵前,抬眼看著。
慕舟一聽第二天更疼,立刻就不反對了。
傅厲森的手指上抹了點藥酒,剛開始碰到他皮膚上還是冰涼的,慕舟小聲哼了下,之後揉了一會兒就開始發熱。
雖然能看出來傅厲森是在克製,但那樣的力氣對於慕舟來說還是有點吃不消,他帶著鼻腔哼唧了兩聲,又嬌氣地將腿架到了對方的肩膀上。
大概是沒意料到慕舟這個動作,傅厲森頓了下,隻是看了少年一眼,並沒有什麼。
等揉好了肚子,慕舟稍微有點舒服了,剛想把腿放下,卻突然被寬大的手掌禁錮住腳腕。
“唔——”
慕舟悶哼了聲,不解地看向傅厲森:“你乾什麼?”
男人的手指不動聲色摩挲著慕舟腳腕上凸出的腳骨:“剛才不是架得挺舒服的?”
慕舟:“……”
好像把人惹急了。
他心虛地用腳趾蹭了蹭傅厲森的側頸,用討好的聲音道:“老公,腿好酸……”
傅厲森呼吸滯住。
沙發上的慕舟,眼尾紅了一圈,睫毛也濕濕嗒嗒黏著。
看起來,像是被欺負狠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