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慕舟還是決定拉走一個。
他迅速下了車,幾乎是慣性地挽住了傅厲森的胳膊:“你怎麼出來了啊?不是說在家等我嗎?”
傅厲森的眉頭雖然鬆開了點,但臉色依舊不好,朝慕舟看了眼:“你什麼時候讓我在家等你了?”
“你連去同學會都沒告訴我。”
這個語氣,聽起來就好像他參加的不是什麼同學會,而是一些不正經的派對,倒顯得他一天到晚浪得沒邊了。
慕舟的臉色也跟著不好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逐漸冷卻,手也漸漸鬆開。
夜晚的風冷颼颼的,兩人像是對峙一般,互相看著對方,誰都沒先開口。
陸維知臉色也不好。
很顯然,無論是對話還是生氣,都是傅厲森和慕舟兩個人的事情,他完全插不進去。
手指漸漸攥到發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舟聽到一聲輕歎,接著,肩膀上多了件外套——外套大出許多,一直到他大腿根那裡,應該是傅厲森的衣服。
“回去再說,外麵冷。”片刻,傅厲森摟住慕舟的肩膀,將人抱到懷裡,隨後,又看向車裡的陸維知,“陸先生要是想了解婚姻,問彆人也沒辦法知道,不如找個人結婚。”
*
慕舟一路被傅厲森抱到客廳裡才鬆手。
回來後傅厲森的表情依舊不好,慕舟抿了抿嘴唇,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這麼生氣,就因為自己晚歸?還是說沒說同學會的事?
可傅厲森是不應該為這些事生氣的。
傅厲森應當是冷漠無情、心裡隻有工作、對旁人漠不關心的人,可現在……怎麼會這樣?
慕舟想到最後,將它總結為控製欲。
傅厲森不喜歡有事情脫離自己的軌道。
比如今晚買了蛋糕,所以他一定就要在家,否則就不高興。
嗯。
這才符合傅厲森的人設。
慕舟想通後,見傅厲森臉色依舊臭得要命,便自覺去樓
上洗澡。等洗好後,
他剛出浴室,
卻發現男人就站在門口。
慕舟被嚇了一跳。
傅厲森衣服也沒換,雙手環胸,視線牢牢鎖著他。
剛洗完澡,慕舟就換了一件浴袍,有點短,被男人赤/裸的目光盯著,他有些不自在:“你……其他房間也有浴室。”
傅厲森終於肯收回視線:“有話要跟你說。”
慕舟“哦”了聲,等著對方開口。
結果傅厲森卻道:“先把頭發吹乾。”
*
慕舟也沒想到,傅厲森口中的“把頭發吹乾”,是指幫自己把頭發吹乾。
此時,他坐在床尾,腳趾剛好能觸碰到地上。
而傅厲森正耐心地幫他吹著頭發。
風速和溫度都適中,發尾稍稍拂過臉頰,慕舟被弄得有些癢,又有點困。
等到吹風機的聲音關掉,他迷迷糊糊抬眼,就正好撞上傅厲森的鼻子。
也差點親上……
慕舟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左右兩邊都被兩隻胳膊擋住,而膝蓋前方也被男人的腿抵著,微微擠進來。
是一個完全占有的姿勢。
慕舟咽了咽口水,他不敢去看傅厲森,對方卻彎腰,迫使他對視上。那一雙眼睛漆黑又具有侵略感,長期健身的身體也有了一絲其他的味道。
“你……你要乾什麼?”慕舟感受到了危險。
傅厲森聲線很低:“和陸維知有沒有做什麼?”
慕舟:“……什麼?”
“撒嬌、牽手、擁抱之類的。”
慕舟:“沒有!”
傅厲森是在懷疑他出軌?
慕舟有些生氣:“我還是有底線的,結婚期間我不會跟彆人做這些。”
他強調的是“結婚期間”,而傅厲森聽到的是“不會和彆人做”,男人眉心終於舒展開。他蹲下來,以一個仰視的角度去看慕舟,又問了一些晚上在同學會上發生的事情。
問得很細,包括什麼人找他說話,說了什麼。
慕舟一五一十說了。
“還記得孫德嗎?”傅厲森沒頭沒尾來了這麼一句。
“嗯……”
“知道為什麼開除他嗎?”
“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嗯,他對你那樣是主要原因,當然——”傅厲森慢條斯理道,“他還說了不該說的話。”
慕舟疑惑看著對方。
他早已忘了孫德說過什麼了。
“他說,我都沒碰過你,肯定是不行。”
“……嗯。”
慕舟不知道傅厲森提這個的原因,隻是聽到那句“沒碰過你”,肩膀小幅度抖了下。
“其他人也當真了。不然你的同學也不會那麼問。”
慕舟眼尾被對方的熱氣蒸得有些紅:“嗯……”
“我們需要擬定一個婚內協議。”傅厲森終於肯鬆開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從抽屜裡拿出一張卡,遞過來。
“這算是我的工資卡,以後你來保管。”傅厲森沉吟幾秒,怕自己沒說清楚,又加了句,“保管的意思是,裡麵的錢可以隨便花。”
慕舟瞪大眼睛。
怎麼突然……就要給他錢了?
“以後出門或者出差需要和對方說,畢竟我們住在一起。”
“……嗯。”
“晚上在外麵待到超過八點也要和對方說。”
“……嗯。”
……
慕舟又聽困了。
直到聽到某一條,讓他徹底清醒過來,為難道:“親密舉動是指……什麼啊……”
嬌俏發顫的尾音讓傅厲森呼吸頓住。
片刻。
房間裡響起男人低沉的聲音。
“打領帶。”
“早安吻、晚安吻。”
“接吻。”
“還有……夫妻間做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