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舟回到彆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彆墅有身份識彆,隻有參賽者和工作人員可以自由進入,家屬另外安排了住宿的地方,但條件不是很好,距離彆墅也遠。
傅厲森挑剔,肯定不會去。
進了客廳,就有人從沙發上起來:“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
慕舟驚訝:“都十一點了,你還沒休息嗎?”
Joe指了指餐桌附近:“告彆會結束了,我需要簡單收拾一下。”當然,這些事情完全可以第二天起來再做,他坐在這裡完全是為了等慕舟回來。
慕舟朝餐桌看了眼,還算乾淨,於是也沒提出幫忙:“那我先回房間了。”
他剛打算轉身上樓,就看到Joe一直在盯著他的嘴看,立刻心虛地低下頭。看到他的樣子,Joe像往常笑了笑:“你嘴巴很紅,是今天那位先生親的嗎?”
慕舟:“……”
他沒想到Joe會如此直白。
耳根有些發熱,慕舟輕輕點了頭。
親得又何止那裡?
“快上去休息吧。”Joe沒再接著調侃。等少年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他才重新坐回沙發上。
他不懂自己在彆墅裡等到現在的意義,也許隻是為了向慕舟確認這回事。
結果可想而知。
Joe眼底露出失落。
唉,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心動的,真是可惜啊。
*
慕舟回到房間後沒有耽誤時間,拿上換洗衣物進浴室洗漱。
他脫衣服時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布料蹭到胸口。
低頭看了眼,那裡果然腫了。
顏色深紅,比平時大了兩二倍不說,上麵竟然還布滿了牙印。
怎麼看怎麼澀。
慕舟輕咬住嘴唇,稍微朝上麵碰了下。
“嘶。”他小聲喊出了聲。
傅厲森下嘴沒有輕重的,他隻是說“一會兒隨便讓他親”,結果這個人竟然就真的把他全身都親了一遍,哪裡都沒放過。
尤其是胸口這裡。
慕舟不禁在心裡罵了一句,他不太會罵臟話,“壞狗”大概是他罵過的最臟的。
但傅厲森確實是壞狗,喜歡舔又喜歡啃。
慕舟背對著水流洗好後,換上了寬鬆的浴衣,一開手機就是傅厲森的幾條消息——
傅厲森:【到了麼?】
傅厲森:【那個Joe沒找你說話吧!】
傅厲森:【寶寶,抹藥了嗎?】
慕舟:“……!”
他盯著“寶寶”那個稱呼,不禁陷入了沉思。
下午湧起的那個想法,不斷地在腦中回閃。
此時,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騙自己——傅厲森,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他。
可傅厲森是有官配的啊,而且他最討厭自己這種黏人的人了,怎麼會喜歡
自己呢?
慕舟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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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傅厲森新發來的故意秀腹肌的照片:“……”
回想著之前的種種,他覺得可能是因為傅厲森破罐子破摔,既然無法改變彆人,乾脆就改變自己的審美。
而且兩人每天待在一起,前段時間也總是做一些親密的事情,可能讓傅厲森將產生的荷爾蒙誤以為是喜歡。
沒錯,應該是這樣。
所以離婚得抓緊了。
*
第二天回國,Joe和安妮他們幾位和慕舟關係好的還特意去機場送行。
傅厲森看到Joe臉色不是很好,但也沒說什麼,耐心等著幾人一一送了禮物告彆,才帶著慕舟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慕舟已經和陸維知說好了,一下飛機對方就會帶他去找律師,將正式的離婚協議書給他。
一路上,他刻意冷淡著身旁的傅厲森,沒怎麼說話,而傅厲森還以為他是累了,端茶送水將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他並不知道,越是這樣周全,慕舟就越想遠離。
一直到下飛機,慕舟也沒說過幾句話,傅厲森拿行李的那幾分鐘時間,就看到過來接機的陸維知。
而慕舟,站在他麵前,對他彎著眉眼。
傅厲森此時的臉黑得能殺人,但他也沒敢質問慕舟,而是看著陸維知:“你怎麼整天陰魂不散的?”
陸維知和傅厲森完全相反,看起來格外精神。
聽到傅厲森不善的話語後,臉色沒有任何起伏:“我和粥粥認識十多年,來機場接一下很奇怪嗎?他以前也經常這麼接我。”
傅厲森深吸口氣,懶得再理他:“我們先走吧。”
說完就要攬住慕舟的肩膀。結果被少年輕輕躲開了。
他愣住,慕舟垂著眼睛,從他手上拿過行李箱:“我和陸維知還有點事情,你先回公司吧,今天不是還有事情要做嗎?”
傅厲森心裡很不是滋味。
怎麼他一個合法丈夫,此時更像是一個外人呢?
冷厲的眉眼擰起:“有什麼事情,不能和我商量嗎?”
慕舟看了他一眼:“回去會告訴你的。”
這句話倒是讓傅厲森心頭的不滿消散了些,他伸手揉了揉慕舟的頭發:“行,早點回家。”
慕舟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
很快,陸維知就帶慕舟進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慕舟見到了那位律師,是一位看起來很溫柔的女性。
對方說起話來利索乾練,將離婚協議書交給他後,又幫忙講解了一些重點。
“按說你們已經結婚兩個月,是可以分到一部分財產的。”
慕舟其實不是很在意這些:“不用了。”
他想到傅厲森給他的那張工資卡,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緒並沒有想象中激動和放鬆。
“在想什麼?”
陸維知的聲音讓慕舟回神:“沒什麼……”
() 說完後又想了想:“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陸維知知道慕舟心軟,
可這樣下去,
對方會跟傅厲森過一輩子也說不定:“你喜歡他嗎?”
慕舟怔住,片刻,將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收起來:“我知道了,我會跟他提的。”
他不能因為傅厲森那一點點喜歡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