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我上山的時候,在一個土堆裡挖出來的。”林建民沒敢說是在自家老院子裡挖出來的,如果是從老院子裡挖出來的,那日後要是被兩個哥哥知道,那就還是事兒。
“運氣不錯!”劉進祿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正說著,解老爺子把那金餅餅湊到了鼻子前。
“老爺子,您不是說這玩意兒不是惡心就是有毒,怎麼您也要嘗嘗?”劉進祿也是磕磣老爺子呢。
解老爺子沒理他,就著鼻子仔細聞了聞,看向林建民,“小兄弟,你這幾樣東西,是直接從土裡挖出來的?”
林建民點了點頭,“是啊。”
“外頭沒個東西?你是用什麼挖的?”
這話問得,林建民有點懵了,“就用鐵鍁挖的,怎麼了?”
解老爺子聞言,一邊砸吧嘴一邊搖起了頭,“這東西外頭應該是有木頭盒子裝著的,你說你沒看見,八成是化腐了,跟土融為一體,還真是可惜了。”
“怎麼?聽您這意思,外頭裝寶貝這木頭盒子,也是個寶貝?”劉進祿說著,也把那金餅餅拿到鼻子邊聞了聞。
雖然在林建民做雞蛋餅的車上顛簸了一段時間,沾上了油煙味兒,可是這金餅餅上竟然還透著一股清冽的奇香。
“有意思!”劉進祿放下了金餅餅,“解老爺子,你說這木頭化了,咱們去把那木頭化的土弄來,不是也行麼,沉香木化成香,不也得幾百年,這直接就化了,省得你研磨了。”
“那能一樣嘛!”解老爺子瞪了他一眼,把金餅餅又給林建民放了回去。
林建民小心翼翼的把金餅餅又用手帕包了起來,不過卻沒往懷裡揣,“兩位看來都是懂行的老師傅,能不能賜教,我這幾塊東西,能賣多少錢?”他當然知道金子值錢,可是這地裡頭挖出來的東西那都是屬於國家的,他肯定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拿著往金店去賣,所以想出手,估計還得找劉進祿這樣搗騰金銀的商人。
“這一塊三四兩重是有的,按照現在的金價,賣個一萬多兩萬不成問題,不過這玩意兒你要是按黃金去賣,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這可是古董,是寶貝啊!”解老爺子跟劉進祿雖然是朋友,可他是憑手藝吃飯搗騰古董的,這些年年紀大了就幫人掌掌眼,和劉進祿這樣買進賣出什麼都搗騰的年輕人,可不一樣。
這不,劉進祿聽解老爺子一說著價錢,就覺得壞了。
林建民也沒想到,這玩意兒這麼值錢。
雖然常年乾活的手,掂量幾下也差不多知道這金餅餅的份量,但是他以為這金餅餅跟銀元寶一樣,年代久遠含量不純,賣不上價錢,沒想到人家還說這是古董。
“那這東西,老爺子您有法子幫我,換成錢麼?”林建民說著,也怕人家不願意,趕緊補了一句,“我給您酬勞,給您分錢,您能幫我把這換成錢麼?”
“小夥子,你真不懂這……事兒?”解老爺子衝林建民做了個朝下挖土的動作。
林建民還真是有點看懵了,他疑惑的搖了搖頭。
“解師傅,他就是棉紡廠的一個小工人,還下崗了,村裡頭也沒權沒勢的,根本就不會你說的那門手藝。”劉進祿一句話就把林建民的來曆講清楚了。
“唉,這玩意兒,土裡頭可長不出來,就算在山上,起碼也得是地底下十幾米了,真是可惜了了。”解老爺子還在感歎那個木頭箱子。
不過林建民也真是能存住氣,他並沒有急著跟倆人說那爛木頭箱子就在他車上的事兒。
隻是想起了劉進祿手裡,那條李誌強的金鏈子。
解老爺子說這金餅餅一個能賣小兩萬塊,他跟劉進祿的約定是五年用一萬塊贖回那條金鏈子,他不能直接說用這東西換金鏈子。
於是林建民在心裡打了個草稿,才開口道:“老爺子,我現在連個住的地方也沒,還欠著劉老板一萬塊錢,能不能請您幫幫忙,幫我把這金餅餅換成錢,還了劉老板的錢,我也好租個門麵做點小生意,顧住一家子的吃喝。”
解老爺子笑了笑,指指劉進祿,“小夥子,這事兒你還是得跟這位大老板商量,我啊,現在不做這行生意了。”
劉進祿當然也想到了李誌強的那根金鏈子,他知道一條金鏈子換不得這一個金餅餅,但是就像老爺子說得,這金餅餅拿去化金子賣黃金的價錢才是賠死了,這玩意兒賣給古董販子,彆說兩萬,三四萬都有可能,而且那兩個銀元寶,雖然賣銀子也不值錢,但是這都是上了年頭的寶貝啊,論件賣肯定比論重量賣來勁兒。
於是劉進祿蹙著眉頭,認真的思量了一會兒,然後拍了拍林建民的肩膀,“建民兄弟,你是個實心眼的老好人,老哥哥雖然不是什麼地道的好人,不過我也不誆你。”
林建民感激的點了點頭,“劉老伴,你能為個孩子出頭,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我在機械廠後街的小三層樓老街那兒有一間臨街的房子,兩室的套屋,也就六十平米吧,外頭一間正臨街,裡頭能睡人,原先一直沒動,看著旁邊的人都改了格局做門麵了,我也想弄來著,我帶你去看看,你要是能看上,那房子給你,金鏈子也給你,你這一包東西……”他說著,把林建民那手帕往自己的身前摟了摟,“都給我,你看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