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1 / 2)

他應該也在這附近!

白虎一族乃是四象神獸之一,那隻虎通身金光凶的厲害,秀秀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時不時白虎一族,可虎族也都是逢凶化吉的瑞獸,不至於像他們貔貅一族,因為招財的被動技能太強,完全弱化了神獸該有的祥瑞特性。

想到這兒,秀秀忽然充滿了鬥誌,她要趕緊找到那隻大老虎去!

周小娥給剛子換好了衣服,也擔心女兒,抱著剛子一邊喂奶一邊往外走,就看到秀秀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會兒還傻嗬嗬的笑兩下,不覺也跟著被逗笑了。

這一天的萎靡也跟著散去不少,她笑著坐到了秀秀旁邊,“寶貝閨女,什麼事兒這麼開心啊?”

秀秀沒有幫周小娥治病的能力,可她自己至少還是個能遇難成祥的體質,多跟周小娥親近親近,也能趕走些她身上的晦氣。

於是秀秀傻笑著爬到了周小娥身邊,一副要跟剛子爭寵的架勢,那邊成吃奶的剛子看到這架勢,手腳並用的往秀秀身上招呼,可他一個奶娃娃,哪裡會是秀秀的對手,不過三兩下就搶過了周小娥的懷抱,剛子隻能身子半掛在周小娥的胳膊上,勉強沒有丟了口糧。

這天晚上,因為擔心周小娥的身體,林建民沒帶著一家人往店裡去睡,仍舊是在周家打了地鋪。

周小娥喝了藥,又喝了一碗稠糊糊的白麵疙瘩湯,胃裡暖融融的,累了一天,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所有人都睡著了以後,秀秀卻睜開了眼睛。

她放出了自己的神識,那些珠寶雖然還沒有被她完全運化,但是相比從前萎靡的小身板,她識海中的自己已經有了在神族時的矯健模樣了。

一隻金色帶犄角的小獸,翅膀雖然還有些薄,可是在屋子裡打了個轉,自我感覺還是蠻好的。

就是不知道往外去,她能走出去多遠。

秀秀並沒有控製神識往外走,而是停在了林建民身邊,在貔貅的金光下,屋子裡的人除了李學兵,都是黯淡的顏色,林建民周小娥周身的顏色更沉些,秀秀對著李學兵揚了揚小蹄子,李學兵身上淡淡的金色緩緩的往她身上聚攏,她的翅膀慢慢變得燦爛了一些。

驚喜的秀秀趕緊收手,靜了一會兒,明顯發現李學兵周身的金色也黯淡了下去,可因為他沒有晦氣纏身,還是比林建民敞亮不少。

看來,她不止可以靠金銀珠寶來補充神力,還能吸取這些人的財運,就是不知道這樣吸走了,他們的氣運還能不能恢複回來。

想到這兒,秀秀覺得有點對不起李學兵,不過反正他跟自己一起生活,財運肯定是不用擔心的,以後多教教他要對自己好就可以了。

秀秀高興的刨了刨蹄子,低頭正對上了林建民的臉。

她想進入林建民的夢境種,可是很奇怪,林建民的腦袋裡,為什麼會有好多莫名其妙還沒有發生的記憶?

秀秀被嚇得一下子退出老遠,劇烈的喘息著,剛才在林建民腦袋裡看到的景象,真是太可怕了!

她看到林建民在林家的院子裡,他小小的剛子都穿著白色的衣服,頭上還綁著白布條,周小娥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了無生氣的躺在那兒,周母周舅舅都在哭,林家的人也是一臉悲傷。

剛子趴在周小娥身上想把她拽起來,卻被林建民一把滴溜起來扔出老遠,“哇”的一聲哭喊起來,不停的嚷嚷著“要媽媽”。

秀秀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攥住了似的,難受得很,她迅速跑回周小娥的床邊,看到她溫的睡顏,總算將林建民腦袋裡那些可怕的記憶驅散許多。

不會的,林建民的夢裡麵,剛子也就三四歲的樣子,周小娥現在雖然身上有陰氣,但是那根本不足以致命啊,怎麼可能那麼快就……

秀秀突然想到了病魔,病魔是喜歡身負陰氣之人的,而且病魔一旦纏身何止是來勢洶洶,萬一周小娥身上的陰氣,是因為病魔的緣故呢?

本來已經打算回到身體裡的秀秀頓了一會兒,忽然轉身,又回到了林建民身旁。

她把剛才從林建民記憶深處看到的景象,完整的投放進了林建民的夢境中,如果是病魔,人類自己的醫術也可以對抗的,在她找到大老虎之前,還是先讓林建民帶周小娥去醫院吧。

秀秀並不知道,白天周小娥已經暈倒過一次,還在診所開了好多的藥。

她看到睡夢中的林建民眉頭一點點蹙緊,總算是鬆了口氣,回到周小娥身邊,把神識收了回去。

因為宋援朝的重生,整個時空重新來過,所有人得記憶深處,都是有著前世記憶的,隻不過沒有宋援朝那樣的運氣,他們自己都看不到。

秀秀提取了林建民的記憶,放進林建民夢境中的,遠比秀秀自己看到的還要多。

林建民的夢境很長,卻也很短。

周小娥生了剛子以後,因為他的雞蛋餅賣的不好,孩子小也沒奶,家裡處處都是需要用錢的地方,周小娥隻能自己去賣雞蛋餅。

她早上去忙,林建民在家看孩子,賣完了雞蛋餅回家,換成周小娥看孩子,林建民去山上的磚廠賣苦力,勉勉強強的過日子,一分一角都要算計。

很快,大哥在廠裡分了房子搬走了,二嫂吵吵著要分家,林建民夫妻倆就被發落到了山上的老窯洞,離開了老人,一家三口吃飯都成了問題,可日子夫妻倆相互扶持,總算也是慢慢往好的方向去前進著的。

周小娥從來沒有抱怨過苦,林建民在磚廠裡被當牲口使喚被人欺負,也從來沒有跟妻兒抱怨過,如果就是這樣,雖然苦點可還充滿希望的生活,也並不算多可怕。

但是在剛子三歲那年,周小娥突然吐了血。

一開始她瞞著林建民自己去了趟醫院,醫生讓她檢查她不肯,隻是開了點消炎藥止痛藥,裝作沒事兒人似的繼續忙。

後來實在撐不下去,連止痛藥都不怎麼管用了,林建民帶著周小娥去縣醫院檢查,查出來卻是無藥可治的癌症,胃癌晚期。

剛子還那麼小,他們夫妻倆一起努力著才堪堪維持住一個家的運轉,林建民有多絕望,周小娥隻會更絕望。

可是不管他們怎麼努力,命運之神的手就是這麼輕而易舉的毀了一切。

周小娥後來連止痛藥也不舍得吃,硬抗到了剛子四歲的夏天才走,林建民整個人都垮了,他不再去磚廠乾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賣早點,剛子隻能扔給爺爺奶奶管著,整天還要看二叔二嬸的臉色……

林建民猛地倒出一口氣,坐了起來。

外麵的天剛泛起魚肚白,他看到身邊躺著的學兵,顧不上一頭的冷汗從被窩裡爬起來跑進了屋,看到周小娥安靜的睡顏,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這才算是鬆了口氣,抬手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還好,那隻是個夢,隻是個夢。

天亮以後,林建民讓周小娥在家裡休息,店裡要起煤爐子,要打鍋台,這都得到外頭去找工人,周小娥過去也做不了什麼。

秀秀也希望周小娥在家休息,於是哭鬨著掛在媽媽身上不肯下來,連累得什麼也不懂的剛子也跟著乾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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