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月芝沒把這話當回事兒, 點了點頭。
可周小娥的心裡卻翻起了波瀾。
他們夫妻倆這麼些年,高聲跟人吵鬨的次數都少,也就最近宋援朝登門來鬨騰了兩次, 還是因為秀秀來鬨的。
“怎麼了?這事兒……難道跟宋援朝有關?”劉月芝看周小娥臉色不對, 心裡也泛起了嘀咕,宋援朝當初說秀秀回來生意就能順利的話,她還沒敢跟周小娥說。
“沒……沒什麼事兒。”周小娥有點尷尬的笑了笑, “也是我想多了,不過你要是跟宋援朝離婚, 也彆這麼傻乎乎的自己光棍一條就出來了, 雖然這麼些年錢都是他賺的,可那也是夫妻的共同財產,真要離婚, 你不得為自己以後打算,也不說什麼夫妻財產一人一半兒了,好歹叫他分你點東西。”
“那……我能分得到嗎?”劉月芝完全沒想過這些, 這些年跟著宋援朝, 她除了懷孕生孩子也就是去的美容院不少,再就是逛街買衣服,和社會根本就是脫節著的。
周小娥聽到這話, 也就知道劉月芝想離婚不是說說而已, 於是也就多跟她說了兩句,“雖然都說勸和不勸離,可是你要真下定決心跟他離婚,那就不是鬨著玩兒的,先得把自己以後的退路考慮好了,而且, 真要是你跟宋援朝鬨離婚的那天,隻怕我想幫你也不能明著幫,還是你自己得把心思盤算好了,要是決定離就狠下心來,要是就想嚇唬嚇唬他,那就彆把事情做得太難看了。”
劉月芝點了點頭,“要不我幫你問問家裡頭,看宋援朝跟秀秀失蹤這事兒,有沒有關係吧?”
周小娥想搖頭,可她最終還是點了頭,把自己的名片給劉月芝一張,叮囑她如果有消息先跟自己聯係,轉身又繼續找孩子去了。
這一晚上,林家人全都在外麵折騰。
而秀秀無聊的在房間裡看電視,肚子餓了隻能喝桌子上的礦泉水,也沒人來給她送飯。
秀秀躺在床上,想著先睡一覺把那股餓勁兒扛過去,可是躺在床上,突然又想起了葉明朗。
秀秀猛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黑暗中她把自己的神識凝結成形,不斷的在心底默念葉明朗的名字,然後猛的掀開被子,一點熒光穿過窗戶飛了出去。
窗戶角落的攝像頭,把秀秀的舉動全都拍了下來。
攝像頭的另一端,宋援朝打了個哈欠,聲音裡帶著點嘲笑,“這孩子是怎麼了?魔怔了嗎?”
剛才專心倒茶的顏懷生抬起頭來,剛好沒有看到那一幕,隻是聽宋援朝描述的意思,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可他到底隻是個普通的凡人,就算擁有異於常人的天眼,他能算到秀秀的命格,能算到葉明朗的不同凡響,可這些與眾不同的人到底還有彆的什麼不同,光靠他的想象力還是難以企及。
但是,顏懷生是個極其細致的人。
“把視頻倒回去,讓我看看剛才她在乾什麼。”
“有必要嗎?”宋援朝不以為然。
顏懷生的眼神一冷,他倒是也沒再多說,十分聽話地把視頻倒了回去。
於是,顏懷生就看到秀秀把自己蒙進了被子裡,然後又突然掀開了被子,因為攝像頭的像素問題還有光線問題,他根本就沒有看到秀秀放出去的那一點螢火,隻是看到秀秀的笑容,覺得還是不對勁。
他又把這一段視頻看了兩三遍,最終才確定沒有什麼異常,讓宋援朝把畫麵切了回去。
“顏大師,您說,就隻是把這丫頭關在我這兒,就能保證明天的投標順利嗎?”宋援朝。這次的投標,標的是陽山市新規劃的市政大樓,上輩子,他順順當當的就拿到了大樓的承建權,也是借著這一次的積累才走上了更廣闊的平台。
隻是上輩子到這個時候,他已經是身家千萬,手下的建築公司在陽山市絕對是數一數二,而如今,他的公司還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當然可以,不然你以為,林建民那樣的八字,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嗎?”顏懷生十分篤定,雖然他也對宋援朝一直這麼聽信自己的話感覺奇怪,可是有人願意給自己當槍使,他有何樂而不為呢?
兩個人討論的都是生意,心裡也各有想法,誰都沒考慮秀秀沒有飯吃的問題。
第二天一早,宋援朝去競標,原本最有希望最大的那家公司沒有來,剩下的都是那家公司帶來的陪標團隊,一上午折騰下來,宋援朝竟然真的成了最後贏家。
高興之餘,宋援朝忍不住懊惱,當初為什麼要把秀秀丟掉。
是的,哪怕兩次親子鑒定的結果都跟他沒有血緣關係,可宋院朝還是堅定的認為,秀秀就是他的女兒,也是他的福星。
現在這不就印證了嗎?
在宋援朝競標的同時,劉月芝也悄悄回了宋家。
她特意挑了婆婆上午帶著保姆和孩子出門遛彎的時間,可是在家裡轉了一圈,一點秀秀的影子都沒見到,於是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把宋援朝想的太壞了?
到了中午,林建民夫妻還是沒有找到秀秀,派出所終於立案,開始根據家長提供的信息,調取各個路口的監控視頻。
顏懷生幾乎一夜沒睡,一直坐在監視器前。
秀秀昨天晚上倒是睡得香甜,一上午都還窩在被窩裡,顏懷生到底也就是個普通人,一整夜沒睡早上就有些熬不住,有一搭沒一搭的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直到宋援朝中午回來,兩個人才發現了不對勁兒。
“這孩子昨天一天沒吃飯,又到今天上午,怎麼能這麼淡定呢?”宋援朝盯著顯示器,心裡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再說她一直裹在被子裡頭嗎?誰睡覺這麼安生,在被子裡一動不動啊?”
顏懷生一下子清醒過來,在看床上被子蓋著的那一坨人形的凸起,就也覺得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