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級畢業的那個暑假, 八月的某一天,葉明朗的爸爸媽媽,提著紅袋子裝著的大包小包, 直接就到了林家。
這天周小娥和林建民剛好休息, 孩子們倒是一大早就去遊泳了。
夫妻倆一臉懵逼的看著葉家父母,兩相一交流,林建民的臉越發臭了。
“初中校園的門都沒進, 就想娶媳婦兒,這是不是也太著急了!”林建民本來對葉爸爸。這個人民警察還是十分尊重的, 可是聽了這話, 直接抱著胳膊往沙發上一坐,臉臭的不像樣子。
周小娥有點尷尬的笑了笑,“孩子們說笑呢, 咱們大人不能跟著瞎胡鬨不是?”
可是葉爸爸葉媽媽卻搖了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張白紙來,“這可不是胡鬨呢, 葉明朗跟我們倆說, 秀秀給他寫給了婚書,這不,你們倆瞧瞧。”
周小娥接過那張紙, 上麵的字跡確實像是秀秀寫的, 可是紙上的內容,卻讓周小娥也控製不住的黑了臉,“這不可能!肯定是孩子們鬨著玩兒的。”
那張白紙上寫的內容大概是,如果葉明朗能夠考上陽山一中,秀秀就答應嫁給他。
字兒還是鉛筆寫的,底下洋洋灑灑的簽著林秀秀的大名, 也怪不得周小娥黑臉了。
看到對方父母這樣子,葉靖宇也尷尬的很,要不是兒子在家要死要活的逼他們倆,夫妻倆也不願意來丟這個人,畢竟才十幾歲的年紀,現在說結婚也實在太早了。
最後,提親的事兒當然沒說下來。
中午秀秀回到家,看見媽媽提著平常爸爸揍剛子的雞毛撣子,下意識的往剛子前麵擋了擋,可是周小娥虛晃一招,嚇得秀秀一聲尖叫,趕緊藏到了林剛後頭。
“說說!你什麼時候跟葉明朗談戀愛了?”
“我沒跟他談戀愛呀?”秀秀一臉懵逼。
剛子這會兒倒是勇猛了,“媽,你彆開玩笑了,秀秀怎麼可能跟葉明朗談戀愛,那考試的分還沒我高呢,典型的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你也太低估咱們家秀秀了。”
葉明朗和林剛都踢足球,隻不過後來林剛放棄了足球專心學習,而葉明朗卻進了省足球隊,一腦門子朝著體育生的路走下去了。
周小娥就拿出了從葉家父母那兒要來的那張保證書。
秀秀看完,當時就給撕了個粉碎。
“葉明朗這是欺詐!這是騙人!媽,你沒有答應他吧?”
“你才十三歲,我是瘋了,我答應他嗎?”看到女兒這個架勢,周小娥也是鬆了口氣,放下雞毛撣子,讓兄妹兩個去洗手吃飯,這事兒也就算是翻篇兒了。
至於那張保證書,秀秀是有印象的。
那是在小升初統招考試之前,葉明朗去問秀秀要上哪個學校,秀秀毫不客氣的說要上陽山市第一中學,那是陽山市最好的初中了。
“好啊,到時候我也去上這個,咱們就能在一個學校,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未婚妻了。”
說葉明朗成績一般都是誇讚了,隻不過這麼多年的交情,秀秀不好這麼鄙視葉明朗,於是隻是反駁他未婚妻的話,“你不要再拿著我當幌子了,說多了傳到老師耳朵裡,我爸媽會打死我的。”
這個年月的早戀還是禁忌,哪個家長都不想從老師嘴巴裡聽到這個詞兒。
可是葉明朗因為體育生的緣故總在足球場上揮灑汗水,不知不覺間招惹了一幫迷妹,從一開始他在足球場裡信口雌黃的未婚妻,到後來拿著秀秀當幌子,拒絕小姑娘們的情書,秀秀也知道他想乾什麼,畢竟兩個人不在一個學校,他不拿到自己麵前說自己也不在乎,反正誰知道她是誰呀。
可是說著說著,葉明朗還上癮了,不僅在他們學校說,還跑到秀秀學校來說,為此還跟林剛真刀真槍的打了一架,可還是管不住他那張嘴。
“難道你不想我努力學習,考上更好的學校嗎?”
秀秀當時正在刷題,也沒把葉明朗這話當回事兒,“我當然希望你能好好學習,考上好學校呀!不過學習是自己的事兒,我能怎麼幫你啊?”
於是葉明朗就撕下來一張練習紙,鋪在了秀秀跟前,“你給我寫個保證書,讓我更有動力,你說我要是從全市墊底兒考上陽山一中,我們家祖墳應該是著了吧?”
秀秀瞪了他一眼,也沒說話,隨手在紙上寫下了保證書三個字,按照葉明朗的意思給他寫了一句話。
“這就是個鼓勵,我可不會當真的,再說也沒有法律效應,可不許你拿著這個去胡鬨。”因為神獸的共性,秀秀有些敏感的話題不能跟彆人說,卻可以和葉明朗交流,既然來到了這個人世間,那就應該遵從這個世間的法則去學習生活,所以秀秀也希望葉明朗能夠有一個好的出路。
然後就寫了那麼個東西。
吃飯的時候,倒是林剛先反應了過來,“媽,剛才你拿的那張紙上說,葉明朗考上陽山一中秀秀才要嫁給他,你說葉爸爸葉媽媽來了,難道葉明朗真的考上了陽山一中?”
林剛把這話說完,自己先不淡定了,他努力奮鬥了一整個六年級,到最後也沒有考上羊山一中,林建民找人把他送去了一個據說不遜色於陽山一中的私立學校,可是他沒有辦法跟秀秀在一個學校上學了,這讓林剛一整個暑假都怎麼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