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月一喝就倒,令顧銘燁措手不及。他差點兒跳起來。
看了周圍一圈,全是豺狼虎豹,連周大虎眼睛也紅紅的,不值信任。
顧銘燁攬住賀明月,叫女助理過來:“送她回家。”女助理接過人,和顧銘燁對視一眼:我怎麼知道她家在哪兒?顧銘燁目光深沉。女助理:fine, i know
晚上十二點,顧銘燁回到家,進臥室之後,先脫衣服,後開燈——賀明月躺在床上,眼睛亮亮:“哇!”
顧銘燁撲過去捂住她。為什麼!她怎麼在這裡!
被子下的人不舒服地扭動,哼哼唧唧。顧銘燁冷著臉,大力將人裹成蠶蛹,快速閃身進更衣室,更快速穿上衣服,出來一看,蠶蛹待在原處,一動不動。
糟糕!顧銘燁暗道不好,趕緊將人剝出來——賀明月臉蛋紅撲撲,眼睛半睜半闔。顧銘燁仔細瞧了瞧——酩酊大醉,喪失一切行動力。他心下一鬆,放開了人。
一個電話過去,嚴厲指責助理道:“我是叫你把她送回她的家,你送到我這裡來乾什麼!”
女助理萬分委屈:“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兒。而且——”這可是你第一次叫我送女生,老板的“回家”不都是這個意思?
顧銘燁掛了電話。他看著床上的人,頭疼。
顧銘燁將人拖到客房。這樣應該就可以了?他瞅了賀明月一眼。
小姑娘有些難受地皺著眉頭,唇紅麵白,眉眼間還有些小孩的稚氣。
顧銘燁歎一口氣,叫阿姨起來:“煮碗醒酒湯,給她換身衣服。”
賀明月第二天醒來,頭一個念頭是——我睡到顧總了嗎?感受了一下身體狀況,惋惜,看來沒有。
她坐起來,發現自己換了衣服,歎一口氣,連衣服都換了還什麼事都沒有。
床頭放著溫熱的蜂蜜水,賀明月邊喝邊回想昨天發生了什麼。結果什麼都想不起來,就隻記得她一杯紅酒下去,暈上加暈,剛開始兩分鐘還在裝,後來兩眼一黑,完全不省人事。之後……就變成現在。
一個陌生的房間,換了睡衣,頭有一點暈。她進了顧總的房子,但沒有躺在顧總床上。
賀明月拿起旁邊熨燙平整的她的衣服,正打算換上,一位年過半百的阿姨進來,見她醒了,笑道:“顧總在下麵吃早餐。您要休息還是吃飯?”“您彆叫我‘您’,我叫賀明月,您可以叫我明月。”賀明月朝她甜甜一笑,“飯就不吃了,我換身衣服下去道謝。麻煩您了,昨晚是您給我換的衣服吧?”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一點兒酒都不能沾,太給你們添麻煩了。”
阿姨搖搖頭:“沒有添麻煩,隻是以後出門在外要當心些。這次遇到顧總還好,以後指不定遇到些什麼人呢!”
賀明月感激地點點頭:“顧總人真好。”
阿姨笑眯眯:“你先換衣服吧,我下去了。”
賀明月微笑著送人離開。
她換好衣服下樓去,一臉劫後餘生的感覺,感激又後怕地對著顧總鞠了一躬:“謝謝您。”
顧銘燁指責的話憋在胸口。
“我太大意了,真是笨。”賀明月濃濃的自責感,“竟然把酒當可樂喝了。天呐,要不是顧總您,後果不堪設想!”聲音甚至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雖然顧銘燁看她態度已經很端正,但還是嚴肅著說:“以後不要喝酒,很危險。”
小姑娘忙不迭點頭,可憐兮兮看著他:“聽您的,以後絕對不喝酒。”頓了頓,小心翼翼問,“昨天,我沒給您添麻煩吧?也不知道,喝醉了說沒說胡話……”
顧銘燁一頓,幽幽看著她。
賀明月心下一咯噔——不是吧,原形畢露了?眼珠子一轉,說:“我記不清了,如果說了冒犯您的話,請您一定不要介意……”
“沒有。”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賀明月放心了,笑眯眯,“沒有冒犯顧總就好。”
顧銘燁盯著她,腦子一抽,話脫口而出:“語言沒有,行為有。”
賀明月,乾得漂亮!她震驚地瞪大眼睛:“我做什麼了?”
顧銘燁抿唇,有些懊悔。瞥開目光,聲音低沉磁性:“沒什麼。”
這幅樣子在賀明月看來就是很有什麼,撓心撓肝,令人好奇。抱了嗎!親了嗎!摸了嗎!摸的哪兒!賀明月,我命令你想起來!
“顧總。”小姑娘害怕得都要哭了,“您告訴我。”
顧銘燁不回答,說:“吃飯。”
賀明月搖搖頭,小聲道:“不吃了。”一副愧對他恨不得馬上逃離現場的樣子。
“吃完飯再說。”嘖,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不愛惜身體的嘛!
賀明月坐下來,眼巴巴的:“顧總,我對您絕對沒有任何冒犯之意。犯了什麼錯,我改。”
“喝粥。”
賀明月把粥喝了,說:“我從來沒喝過酒,也不知道自己醉酒是什麼樣子。”
“吃煎蛋。”
賀明月把煎蛋吃了,說:“您告訴了我,我才能更警醒自己。真的很抱歉。”
顧銘燁看向她:“食不言,寢不語。”
賀明月瞬間安靜如雞。啊,我的人設。
顧銘燁吃了一個三明治,發現她真的安靜了,悄悄瞥眼看,賀明月正一錯不錯瞧著他,可憐巴巴,焦慮又無助。
好聽話,好乖。顧銘燁感覺心臟被什麼掃了一下,癢到手上,有點兒想摸。
但霸道總裁是會隨便摸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