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烏龍(1 / 2)

顧微沒去洗手間,她避開人群從大堂摸去了外麵,站在一層的甲板上,外麵沒開燈,幾乎是漆黑一片,隻有少許的燈光從大堂裡落了出來,她一個人站在船頭,心情沉重的想哭。

風從臉上吹過,她剛張嘴,被灌了滿嘴鹹鹹的海風,又覺得哭不出來,她仰著頭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把眼淚逼了回去。

顧微大半個身子靠在欄杆上,剛才翻滾的情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就在她低頭看著下麵漆黑的海麵,忽然聽見一道男聲:“小姐,你這樣很危險。”

顧微嚇了一跳,她以為這裡沒人,才敢釋放自己真實的情緒,如今被人看見,頓時覺得把自己的秘密曬在了彆人麵前,讓她覺得羞恥。

她順著聲音回頭看過去,從夜色裡慢慢走出一個男人,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的臉部輪廓慢慢的清晰,顧微就差糾結的咬著手指頭。

畢航嚴肅著一張臉:“小姐,你大半個身子探出去,這樣做很危險,如果船忽然開了,你容易掉下去。”

顧微認出對方是誰,被說得耳朵根子有些紅,幾分不自在:“謝謝,我知道了。”

畢航拎著三腳架走近,擱在了腳邊上,他仰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把相機架了上去,人走到一邊,他站在那頭點了根煙,吸了一口吐出煙圈,很快被風吹散。

“我剛才以為你要自殺,連救生的方法都想過。”

顧微揉了揉眼睛,不想讓彆人看出她剛才要哭:“抱歉,我隻是想出來透個氣。”

他看了她一會,剩下的畢航沒說,咽了回去。

“今晚的夜色很美,很適合拍點東西。”

他說起其他話題,顧微跟著附和:“嗯,你從下午一直拍到現在?”

“嗯,許久沒這樣長時間拍,身體受不了。”

畢航說著彎腰盤腿坐在甲板上,猛吸了幾口煙,還剩下大半截直接掐斷扔了,吐出煙圈後懶散的靠在欄杆上,遊輪隨海水漂浮著,船身在微微的晃動,顧微蹲在他鏡頭前看了看。

“你很久沒出作品,我以為你退圈了。”

“估計離退圈也不遠。”

夜色裡,畢航卷著袖子,手搭在船舷上撥弄著,笑著開口:“年紀大了,拍不動了。”

顧微也笑了:“你在開玩笑吧,你還很年輕。”

畢航笑笑沒說話,顧微也摸不準他的意思,他側身看著遠處漆黑的海麵,平靜又深沉,隻有遠處的燈塔亮著,像是一盞明燈。

顧微鼓足了勇氣開口:“我年底也會開一次攝影展。”

畢航嗯了聲看過來:“都準備好了?”

“還缺幾張照片。”

“打算去哪拍?”

顧微琢磨了許久,想拍點動物,她說了個地方,畢航很有興趣。

“那裡我去過一次,但是因為身體狀況沒拍成。”

顧微也擔心,畢竟那邊的環境不太好,她現在肚子裡也有孩子,希望一切順利。

她在甲板上又和畢航聊了許久,直到糖豆冒了出來,莫名的催促著她離開。

顧微本來想要回房間叫餐,硬是被糖豆拉著走:“微微,在前麵。”

“……”

她一路被糖豆從房間拉到了三層的甲板上,出了長廊看見頭頂密布著閃爍的燈光,在夜色裡閃閃發亮。

甲板中間放了一張白色餐桌,桌上擺放一束鮮豔的玫瑰,她好奇的沿著桌子走了圈,上麵西餐、紅酒,就差個燭光。

顧微回頭並沒有看見易湛的身影,倒是糖豆和大白在角落裡卿卿我我,頭上的燈忽閃忽閃,她伸手撥弄幾下玫瑰花,揪了一瓣下來,發現裡麵夾了封信,遲疑著打開,裡麵是易湛的筆跡。

嗬,男人,這操作也不知是從哪學來,或許是陳思寧的傑作也說不準,畢竟以易湛的木魚腦袋,是想不出什麼浪漫的招式來。

她一字不漏的看完,重新折了回去塞進花裡,不可否認,她的心情愉悅了些。

他精心準備了這麼一桌,顧微覺得不吃都對不起自己,她一下午什麼也沒吃,風卷殘雲的吃完回了房間,臨走時心情愉悅的從花束裡抽了支玫瑰。

晚上遊輪上有轟趴,顧微早早的躺在床上睡覺沒去參加,畢竟一個大肚子的孕婦轟趴很可能體力吃不消。

晚上睡得早,早上起的也早,當天邊的第一縷光從海平麵上緩緩升起,顧微就醒了,她撥開窗簾看了會,整個海麵都被染紅,像是一幅瑰麗的油畫,她看了會換了衣服出門,想到昨晚易湛的小紙條,就跟學生時代追女孩子,寫個小紙條相約小樹林一般。

清晨的遊輪安安靜靜,一路走來都沒碰到人,她直接去了樓下的餐廳,剛吃完三明治,就看見易湛精神抖擻的推門進來,後麵跟著打著哈氣的陳思寧,顧微挑了挑眉頭,擦乾淨手指頭,到底是糖豆通風報信?還是大白呢?昨晚這兩貨都睡在她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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