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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葉將這動作儘收眼底，冷眼睨她，道：“騙誰呢你？少點套路多點真誠行嗎？”
“寒月想跟師娘做個交易，就以固心鈴。”
楚寒月雖是口口聲聲叫著師娘，但臉上神情卻沒有半分敬重樣子，眼高於頂，下巴都快到天上去了。
“什麼交易？”蘇葉蹙眉問她。
她不怕她作交易，也不怕她耍花招。
反正橫豎，這固心鈴她都是要撕破臉皮搶。
隻是現在她一直都是受傷狀態，修為銳減，靈力殘缺，連林幽他這徒弟都打不過罷了。
蘇葉心道，若她真願意交換也無不可，反正，她現在也沒什麼不能舍棄了。
除了師尊留給她靈草園。
甚至於，若能換來固心鈴，讓師尊複活，靈草園也沒什麼不能舍。
“寒月昨日傷及靈脈，雖有師父為我療傷，但至今仍未痊愈，寒月聽宗門中人言，師娘靈草園中芷靈草可作藥草，有療傷奇效，因而，寒月想以固心鈴來換師娘靈草。”
“就這？”蘇葉眯起眼眸瞧她，滿是懷疑。
就這？必是有詐。
“師娘不信我？”楚寒月驚訝地反問一聲，繼續道，“師娘此前曾說過，固心尋魂，唯一作用便是用來尋死人魂魄，我不修陰靈之術，這固心鈴於我確實無用，之前寒月所以一直不給師娘，是怕師父不高興責罵寒月，但如今……”
楚寒月這話說得是情真意切，字字挖心掏肺，聽來也不無有理，在說至關鍵時刻甚至還恰到好處地瑟縮了下身體，以表達自己真是因為害怕林幽責罵才不給她固心鈴。
演技這般好，蘇葉都想給她S卡了。
楚寒月停頓了下，但是後麵話沒有再說，轉而道：“之所以同師娘交換固心鈴，除了想借師娘靈草療傷外，寒月亦也希望師娘能複活自己師尊，這樣，師娘和自己師尊一起修行，我亦可以安心跟著我師父，大家都可以劃清界限，皆大歡喜，不好嗎？”
“噢。”蘇葉了然錘手，恍然大悟，一副看穿一切樣子。
原來打得是這般心思嗎？
她托著下巴認真想，話雖是這麼說，但她和師尊清清白白，她從不敢對師尊生褻瀆之心，豈能他們這對明目張膽師徒戀官配能比？
蘇葉雖如此想，但仍是無法拒絕楚寒月交易。
固心鈴實在是太香了。
她也不怕她耍手段。
大不了，黑化後同歸於儘。
反正到現在，林幽那狗男人越來越瘋，她亦是無路可走退無可退了。
“成交。”蘇葉一錘定音，直接答應了下來。
答應得這般迅速爽快，楚寒月眼眸一抬，明顯怔了一下，但很快便掩下情緒笑了笑：
“如此，那師娘便帶我去靈草園采株靈草可好？”
話落，她又撩起袖子將昨日自己割傷傷口給蘇葉看。
蘇葉眼尾垂下，淡淡看了眼。
血看似是流了不少，傷口才稍稍結痂。
給她一株靈草也無妨。
“那現在便去我靈草園罷。”
*
不久後，兩人便來了蘇葉靈草園。
此時是清晨，日光透過終年不散大霧散了幾縷進來，株株靈草上綴著澄澈晶瑩露珠，靈氣彌漫，空氣香甜。
蘇葉推開木門而入時，微風拂麵，聞到這熟悉味道，感受到這靈氣時，差點沒掉下淚來。
她在外麵過得叫什麼日子，每次都要帶著一身傷回來，一個人默默地靠著靈草靈力療傷。
“這些靈草照料得如此之好，”楚寒月走至靈草之前蹲下身，指尖輕點葉尖，後轉過頭對蘇葉宛然一笑，眉眼彎彎。
“想必師娘你很是看重了。”
“那是自然。”蘇葉亦也至靈草前，小心地觸碰它們，似乎和它們在交流。
“它們可有靈性了。”蘇葉下巴抵在膝蓋上看著靈草，眸子睜得透亮，喃喃道，“這可是師尊給我種子呢。”
“師娘可否給寒月一株靈草呢？”楚寒月偏頭繼續對蘇葉笑著，這是比人畜無害還歲月靜好笑容。
……
“寒月拿到靈草療好傷後便給師娘固心鈴。”
蘇葉眼眸垂下，看了眼仍墜於她腰間固心鈴後，沒出息地咽了咽口水，而後左挑右撿，甚為不舍地摳出了株瀕臨枯亡靈草。
雖然難看了點，但療傷也是有效果，便給了她罷。
“給你。”蘇葉將其放在了楚寒月攤開掌心，“固心鈴給我吧。”
楚寒月咧開嘴角，冷冷笑了一聲，挑眉看蘇葉時，適才人畜無害笑容瞬間消失，轉而換了一副麵孔。
“師娘之所以如此看重這些靈草，想必是因為這靈草乃師尊所贈，靈草裡還留有師尊靈力。”
她攤開手，靈草置於她手心，不過轉瞬，掌心便跳起一躥動火焰。
而掌心靈草，被燒了個乾乾淨淨。
蘇葉微怔，那火焰紅光倏然間映紅了蘇葉瞳孔，待這火焰消失時，悄然升起憤恨怒意又染紅了她眼。
“你，在，做什麼？”她冷聲而語，目光凶狠，體內躁動魔氣漸漸不受控製。
“我師父可同師娘你說過，遲早有一天要燒了師娘你靈草園。”
楚寒月彎唇笑了笑，眼尾上揚，繼而又道：
“師父可還同你說過，你們師尊，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