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婚後番外五(1 / 2)

遼袖本就清瘦,不顯懷,看著月份尚小。

雖然天氣一日日冷下來,她還是換上了清涼的綠綢衫,一張未施粉黛的芙蓉麵,輕靈脫俗。

她坐在扶欄旁,波光流轉,令人心頭蕩起一圈圈漣漪。

文鳳真進來時一招手,退下了所有婢女。

“也不怕吹著了涼風。”

他俯身,一張毛色鮮亮的狐裘披落肩頭,又好好替她掖了掖。

遼袖眼眸一亮:“不像是市麵貨色,你從哪裡弄來的。”

文鳳真扶穩她柔軟的嬌軀扶穩,將她牢牢裹住,從背後一把摟在懷裡,嗅了嗅她的發梢。

“秋獵都惦記著你娘倆呢,看喜不喜歡。”

“我這幾日身子燥熱,貪涼!”

遼袖不滿,一麵偷看他的臉色,小聲嚷嚷:“我不想穿,熱,好熱!”

文鳳真牽起一笑,並不順著她的小性子,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道。

“平日跟我睡覺就不熱了?”

遼袖被他抱起來,發生一聲低低的驚呼,整個人像被包成了個粽子。

她不滿地扯了扯文鳳真為她裹上的狐裘領口。

不小心將裡衣領子扯鬆散了,露出大片雪白惹眼的皮膚,豐腴微露。

自懷了小崽子,她的下巴增了肉,身子沉甸甸的,胸前也愈發飽滿,將從前的胸襟撐起來。

這些身子上的差異讓她不好意思,羞於讓人察覺,往日總穿寬袍,如今她自己不當心扯開了。

她一抬頭,猝不及防撞進他幽深的目光。

文鳳真的鳳眸靜靜注視著她,不言不語,卻陡然危險起來。

她綻開笑顏,吐息如蘭:“殿下,你好凶啊。”

遼袖修長的脖頸像是餌食,一拋便上鉤,眼尾的瀲灩水色,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笑了笑,抽開他的腰帶,將他不老實的手緊緊綁好。

“哼,看你夜裡還老煩我。”

文鳳真將她壓在床榻上,刻意避開了她的小腹。

兩個人滾作一團玩鬨間,遼袖不經意掀起他的袖袍,盯了兩眼,愣住了。

她抬起文鳳真的另一隻手,卷起這條手臂的衣袖,仔細查看。

“怎麼了?”文鳳真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文鳳真衣袖翻卷,緩緩露出腕骨,小臂的肌肉線條流暢優美,雪白的皮膚之上,淤青格外顯眼。

遼袖蹙眉:“怎麼出去打獵一趟,還不小心弄受傷了呢!”

文鳳真瞧著她的疑惑與慍色,隻覺得格外鮮活生動。

“無事,小傷而已,男子秋獵,磕磕碰碰常有的事,你不說我都未察覺。”

他眼眸點點清輝,揉了揉她粉嫩的臉頰,捧在掌心。

“真的,一點兒也不疼,比不得平日袖袖拿我的手當枕頭,一整晚下來無法動彈,起來的時候啊,又酸又麻,彆提多痛快了。”

遼袖彆過臉,小聲嘀咕:“我還沒有說你平日老壓我頭發,還有半夜拿腿搭我腿上!”

話雖如此,遼袖還是擔憂地看著他,思忖片刻,喚來婢女拿來藥酒,用手帕沾上一些,小心地觸上淤青處塗抹開,宛如一對最平凡的小夫妻。

她指骨纖細,蝴蝶般上下翩躚,清清涼涼,搭在文鳳真的小臂上,與他的柔韌線條對比鮮明。

“你平日就是這樣不當心!”

倘若是彆人叨叨,他早不耐煩了,可是瞧見她這樣在乎自己,文鳳真忍不住得意。

她碰到淤青時,文鳳真分明不疼,還是裝作眉尖輕蹙一下:“嘶——”

遼袖瞧了他一眼,一點點小心塗抹,索性用指腹的溫度化開藥油,在他的的皮膚熨貼、摩挲。

摩挲得他漸漸有了感覺。

畢竟好久沒有同房過,年輕氣盛一點就著,他本就龍精虎猛的,哪怕她多看他一眼。

畢竟還是有所顧忌。

文鳳真忽然抬起另一隻手,一把將她攬過來,手心剛好盛滿了豐腴。

他落下一聲漫不經心的笑,似乎緩解她的緊張,嘴唇壓了壓額頭。

“我也忍得很辛苦,雖然問過太醫,聽說胎像穩固之後就可以了。”

他說話間,風拍窗欞,宮燈跳躍搖動,文鳳真的影子倒映在字畫上,光影明明滅滅。

遼袖縮回去,翻身背向他,雙目緊閉,忍不住低聲。

“殿下……這種事怎麼好意思問彆人啊……”

或許是有孕的緣故,遼袖腰肢敏感,被指腹一碰,身子輕輕一顫,她眸光瀲灩。

文鳳真的手落在她的腰上,並沒有用多少力氣,打著圈兒摸著她的小肚子。

為了多跟她在一起,他讓人將書房的東西都搬到臥寢,處理軍務時也不忘陪著她。

“如今邊境清寧,九夷來朝,槐哥兒近日在批覽奏折研討國事上,更用心了。”

“新龍袍和頭麵,國庫也撥了銀子下來,他與先帝性情大異,先帝動不動便小太監金銀豆兒,這次秋獵,他卻同我說,前朝皇帝手上沒有錢,輪到他有錢了,必得拿來防寇治水。”

“秋獵的時候,他總問皇姐近日還是胃口不好嗎,等著你什麼時候進宮一趟。”

“隻要你安心養胎,為夫便很滿足了。”

“等昭昭生下來,我親自帶孩子捕野兔、打雁子,算來算去,這個新年,還是咱們跟昭昭一塊兒過的第一個年份,冬日裡賞綠梅,捏雪人,等昭昭再大一些呢,一家人一起聽雨賞月,弄箏劃船。”

遼袖微微扭腰,熱得掙脫不開,愈發被他抱緊了。

文鳳真的手指落下來,若即若離滑過她隱秘的脊骨,酥酥的很愜意。

兩個人在臥寢小憩,麵對麵說夫妻間的私話,羞於啟齒,不時見到她臉頰躍紅。

文鳳真呼吸濃重,鴉色睫羽低垂,細細嘗著她唇舌的滋味。

廊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由遠及近,婢女的聲音響起。

“殿下,馬車備好了,您今日要和長公主去布行的。”

遼袖回過神:“布行?”

“嗯。”

文鳳真沒有放開她,輕啄了一下她的嘴唇,貪戀溫存。

“給昭昭做幾件過年的新衣裳。”

他拿出一隻板栗大小的白玉麒麟,晃了晃,眼見遼袖放在手裡把弄,他說。

“不是給你的,給肚子裡的那個。”

遼袖噗嗤一笑,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我這個當娘的都沒想好給昭昭預備什麼呢!”

她沒想到,脾氣一向很臭的殿下,竟然在此事上格外細心。

他摩挲了一下她的唇角:“有我呢,你用不著想。”

明淨的窗欞透過滿地花陰,床榻上的旖旎,濃得透不過來氣。

婢女的腳步略有遲疑,就隔著一扇雕花門,兩人身軀緊貼,她還被他按在床上起不來。

“媳婦兒,為夫手指都酸了,你怎麼沒動靜呢。”他笑著說。

“你行不行呀。”遼袖小聲說。

她低下頭,正打算推開他按在自己大腿內側的手,文鳳真不依不饒,輕輕上移過她的腰肢,挎貼得更緊。

男人最忌諱說他不行。

“彆動。”文鳳真的熱氣傾灑在她耳畔。

“多抱一會兒。”

他一聲喘息,隨即愜意地靠在她身旁,不住地揉她的手腕。

遼袖難耐地伸直了小腿,被他壓的動彈不得。

他低頭,抽開自己的手指,遼袖滿臉緋紅,好在這是白日,他也沒有過多糾纏。

腰上的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抱起。

文鳳真用濕手帕擦乾淨了手上的黏膩,平日都是他夜裡用手指伺侯她,動作輕柔。

他這隻手……會的花樣可多了……

伺侯完了之後,她總是嚷著口渴,讓他倒茶端水,後來月份有些大了,她不能自己沐浴,殿下便每日陪在她浴房中沐浴。

起先她總是適應不來,可是又沒法子。

她翹起玉足,滿眼笑意地盯著他,文鳳真沒叫婢女進來,俯身給她兩隻腳,各自穿上了繡鞋,拍了拍她的脊背。

下了馬車,兩個人在布行挑選。

常言道蘇鬆杭嘉四府衣被天下,鵝子黃的馬絲布,大紅蟒絨外襖、墨絨布襪……珍奇布料數不勝數。

他拉著她的手,在錦繡錯綜流光溢彩的富貴街慢慢走。

明明是做娘的人了,她想躲懶,依舊是嬌憨的模樣,笑著擋在他身前,兩家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