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兩毛七(1 / 2)

秦霧眨了眨眼,站起身來。

“許哥,你談好啦?”秦霧的眼睛越過許嘉年的肩膀上方,看向會議室。

她看到季清恒靠在門上,嘴裡叼著一支煙,眼睛朝這裡漫不經心地看。

“好了。”許嘉年低頭看季清恒強塞給自己的劇本。

“連劇本都給你了。”秦霧直呼好家夥。

許嘉年與秦霧一道回家。

在路上,他簡要說明了一下會議室裡的對話,像在彙報著些什麼?。

秦霧聽他緩緩說著,連連點頭。

“這部劇,比較特彆。”許嘉年斟酌著,用了一個中性的形容詞。

秦霧第一次聽他提起關於工作的細節,於是馬上拉長耳朵聽。

她坐在地鐵上,側過頭看著許嘉年說:“許哥你慢慢說,晚上我給你發超話再轉發宣傳一下。”

許嘉年根本沒想到這茬,他隻是想講給秦霧聽而已。

“題材比較特殊,主基調並非是目前主流影視作品的青春愛情之類的。”許嘉年低頭翻看著手中的劇本,“是懸疑恐怖向的。”

秦霧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劇來找許嘉年。

畢竟他此前並沒有這類劇集的演藝經驗。

“這片方還挺有眼光。”秦霧語氣輕鬆地說道,“圈裡那麼多明星,居然能找到你。”

這也是許嘉年感到奇怪的地方,他沒有什麼?知名代表作,名?氣更是約等?於零。

季清恒又是怎麼找到他的?

方才在會議室的時候,他忘記問季清恒這方麵的事了。

下次簽合同的時候,許嘉年準備找個機會問問。

秦霧聽完許嘉年的描述之後,對這劇更加好奇了。

她盯著許嘉年手上的劇本,試圖從上麵找出些信息來。

這是許嘉年第一次當主演的劇,他在裡麵飾演怎樣的角色。

有女主角沒有,有吻戲沒有?

秦霧越想越遠,直到地鐵到站的聲音把她拉回現實。

她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瞎想什麼?,害。

這是人家的工作。

許嘉年注意到秦霧的小動作,覺得?有趣,便問她:“你拍你自己臉,做什麼??”

秦霧怎麼可能把自己那些小心思說出來,便把兩手背在身後,故作輕鬆說道:“

就是,對這劇有些好奇。”

許嘉年已經粗略地看了一遍,於是給了一個簡要的評價:“劇本還行,整體節奏很快,沒有注水,邏輯也自洽。”

他將?手中那疊劇本遞給秦霧:“要看看嗎?”

許嘉年自己在下意識之下,會不由自主地想要給秦霧分享自己的感受。

他是一個鮮少展露自己情緒的人,用溫潤有禮的外殼包裝著自己的內心。

實際上,在麵對許多事情的時候,許嘉年大多數時候覺得?是無趣的。

許嘉年似乎很喜歡看到秦霧因他而產生的各種?不同的表現。

秦霧眼睛略微睜大了些,她其實真的……挺像看看的。

她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能看嗎?”她小心試探。

“可以呀。”許嘉年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樣子,說話時連結尾都帶上了柔軟的語氣詞。

秦霧接過了許嘉年手中的劇本,頓時興奮起來。

“這麼?厚,你戲份一定很多。”秦霧語氣唏噓。

想不到,許嘉年的星途似乎好起來了。

“要等?播出了才知道。”許嘉年不會過早地下結論,“現在具體合同還沒簽。”

秦霧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了,既然人家願意找許嘉年,就說明他肯定有可取之處。

她跟許嘉年在家門口道彆。

秦霧回家裡,打開了客廳的燈。

她將許嘉年給她的劇本放在辦公桌一角,並沒急著看。

秦霧將攝像機上的儲存卡摳下來,插到電腦上。

她還有工作沒做完。

秦霧的創作**一向旺盛,今天下午在老公寓樓天台拍攝的一組照片她還需要在後期處理下。

她剛才在一虹娛樂等?許嘉年的時候,就已經抽空把合適的照片給挑了出來。

秦霧發現,因為她從天台這個方向拍了很多張,在時間上也有變化。

所以整組照片中的光影,也有著顯著的變化,越臨近下午,照片裡物體的影子就拉得?越長。

很巧妙地,組成了一串時間線完整的作品。

這整個作品的最?後,以秦霧拍向天空,捕捉到天空中那架飛機作為結尾。

秦霧沒想到這樣時間流逝的巧合給了她彆樣的靈感。

她有了後期處理的思路,把光影的變化突出,花了

一晚上的時間把整組照片的後期處理給做好了。

由於隻是閒暇之作,秦霧便打算直接發給【刻影】雜誌社賺點小錢。

她將照片打包,發到孟邵郵箱。

忙完這一切,秦霧洗漱完畢之後,她才準備去看許嘉年給她的劇本。

手中的吹風機發出嗚嗚的聲音,秦霧對著鏡子,用手撩了一下剛吹乾還有些蓬鬆的頭發。

秦霧爬到床上,把那疊劇本扒拉過來,開始看。

她本來,隻是把這劇本當做一本……普普通通的睡前讀物來看的。

畢竟小導演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結果越看,秦霧越覺得?不對勁了。

這他媽。

怎麼會這麼?恐怖。

秦霧“啪”地把劇本給合上,想起來許嘉年似乎已經說過這劇的主題是懸疑恐怖向的。

許嘉年的評價確實沒錯,光就劇本而言,真的很優秀。

因為秦霧已經開始害怕了。

她以前一個人在野外露營,遠處傳來狼嚎也沒害怕過的人。

但不論是野獸或者是什麼?犯罪人物,這都是現實中存在的東西。

但劇本裡給人傳遞的恐怖感覺卻全然不同,這是來自未知事物的恐懼感。

秦霧一口氣把劇本拉到尾,雖然看到了最?後的真相,主角與他班上的學生也一起脫離了困境。

但一旦讓腦袋放空,大腦中卻還是出現了無數活靈活現的恐怖場景。

秦霧從床上爬下去,把這劇本放得遠遠的。

她踮著腳,快速縮回床上。

秦霧一把將?薄被子蓋到胸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她告訴自己不能害怕,這都是不存在的。

秦霧安靜習慣了,睡覺的時候一定要關燈不可。

她哆哆嗦嗦從被窩裡伸出手,把床頭燈給滅了。

房間霎時間暗了下來,惟有窗外遠處路燈的光亮透過薄紗窗簾灑進來。

這朦朧黯淡的光,把整個房間裡的家具描摹出模糊的輪廓。

在秦霧看來,就像什麼?蟄伏著的巨獸似的。

秦霧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睡著,卻還是莫名?其妙被自己嚇出了冷汗。

她好恨,她還是低估了那劇本的力量。

寫得?太好了,太有代入感了。

她已經開始害怕了。

在劇中的故事裡,那些嚇

得?瑟瑟發抖的學生們未來還會有許嘉年扮演的老師保護他們。

但是她現在一個人躺在這裡,連睜開眼都不敢。

窗外傳來雜音,秦霧猛然睜開了雙眼,在她的腦內世界裡,她已經被許多怪物包圍了。

睜開眼,什麼?都沒有。

秦霧覺得?自己這樣不行,於是她伸出手去,準備把自己放在床頭的手機摸過來玩一下。

其實她也並非第一次這樣。

由於小時候的經曆,秦霧總是很沒有安全感。

家庭不能夠給她帶來堅實後盾般的安全感覺,由於曾經親眼看著自己珍視的人逝去,她的心一向是敏感且脆弱的。

褪去冷漠的外殼,她就是這樣一個膽小的人。

秦霧一邊給手機解鎖,一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