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多看謝習風幾眼的雌性動物都是昌平公主的情敵,她斜睨了一眼周芳華,根本不把人放在眼裡,冷嘲道:“擔心的不得了,我瞧你很開心嘛。你們剛剛不是還在玩行酒令?”
“我,我......”周芳華被噎了一下,很是難堪。她用眼角瞧了眼謝習風,麵頰通紅,眼底浮了一層淚花,看上去楚楚可憐。
周清華簡直無語——自己這個庶姐真是永遠都學不會看形勢,對著昌平公主這樣的都敢使心眼。就算她不知道什麼是一力降十會,也該知道什麼是皇權至高。
昌平公主並不在意周芳華的小動作,隻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周芳華:“我們下次再見吧。”因為在謝習風跟前,她倒不會做什麼太出格的事,等到下次謝習風不在,就說不準了。
一旁的安樂公主長眉微挑,看了眼妹妹又看了眼像是被嚇到的周芳華,笑出聲來:“嗬,難怪以前成王妃都不請庶女呢。”她笑聲清朗,聽上去有種女子少有的英氣。但其中的諷刺意味隻要有耳朵都聽得出來。
離得近的人聽見了這話,都捂著嘴小聲笑了起來。
周芳華這次是真的想哭了。昌平公主的話讓她覺得害怕得骨頭發抖,安樂公主的話卻讓她屈辱得渾身發冷。可是現在她也不敢在這兩位公主跟前哭,隻能蒼白著臉咬著唇死死忍住。
周清華此時倒是有些不忍心了,悄悄拉了拉謝習風的衣角。這種時候,隻有台風中心的風眼最安全。
謝習風麵色不變,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周清華,風輕雲淡地開口道:“不是說要走嗎,我們還得向王妃告辭呢。彆耽擱了。”他聲音有些冷淡,像是有些不耐煩。
昌平公主瞪了眼周芳華,朝謝習風笑笑,甜甜的道:“嗯,走吧。”
安樂公主倒是不說話,隻是瞧了眼周清華,彎腰摸了摸她的頭:“要是見到你姐姐,代我和她說聲好。”她笑容滿滿的樣子溫柔又可親,“你長得真像涵華,真可愛。”
周清華卻出了一身冷汗——她不會看到自己拉謝習風衣角了吧。要是旁邊沒人,周清華真想抱大腿真情表白:“姐姐,我真不會和你搶男人的。真的,比珍珠還真,騙你是小狗。”不過冷汗過後,心底又有些小不平——不就是拉了一下你心上人的衣角嗎,至於這樣誇張嗎?公主了不起啊?
好吧,公主的確了不起。周清華很乖很乖的站在一邊目送那三人離開。等人都走了,才轉頭去問周芳華:“你怎麼樣啊?”
周芳華忍了許久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恨恨的瞪了眼周清華,咬著唇說道:“我不用你假好心。”她小小聲的道,“你們都想看我笑話。”
周清華目瞪口呆——這家夥不會把怨氣全撒在自己頭上了吧?這種轉移仇恨的方式真的大丈夫?
周芳華流著眼淚走了,她那些原先不敢湊上來的幾個新朋友都跟上去小聲安慰,隻有周清華無語的留在了原地。
小小的周雅華小心翼翼的上前拉了拉周清華的袖子:“五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周清華拉起她的手,輕聲問道,“你今天過得怎麼樣?”
“嗯,挺好的。我還認識了個新朋友。”周雅華有些羞澀的笑了笑,又很不好意思的加了一句,“剛剛我沒過去,就是她拉住了我。她說有昌平公主和謝習風在,就沒好事,不能湊上去的。”
周清華順著周雅華的視線看過去,正好看見了王瑤禾。她對周清華笑了笑,眼睛像是彎彎的月牙兒,看上去是一派的溫柔端莊,眼底卻有小戲謔。就像一個悄悄做了個惡作劇的小女孩兒一樣,獨自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