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月白見皇後眼神直愣愣的有好一會了,也不見讓下麵請安的妃嬪起來,不由輕輕喚了一聲。
吳奈奈回過神,入眼就是屈膝行禮的眾華服女子。
吳奈奈快速讀取原身的記憶,學著原身習慣抬了抬手說道:“眾位妹妹都起來坐吧!”
“謝皇後娘娘!”雖然皇後娘娘讓他們行禮久了一點,但下麵的妃嬪無一人敢有異意。
其他朝的後宮會有寵妃挑釁皇後的事情發生,但元隆帝的後宮,那是皇後獨大,任何人都不能略其鋒芒。
眾妃嬪在各自的位置坐下,率先開口的是如修媛,“寧昭儀姐姐昨夜伺候皇上辛苦了,看這臉白的,可真真讓人心疼。”
坐在對麵的容舒蘭,看向如修媛,緩緩的說道:“伺候皇上是身為嬪妃的本分,何來辛苦之說。難道如修媛妹妹覺得伺候皇上很辛苦?”
如修媛臉變了變,忙站了出來朝吳奈奈福身,“娘娘明鑒,臣妾絕沒有那個意思!”
吳奈奈和煦的笑了,“不必驚慌,本宮自是相信如修媛妹妹的。”
如修媛這才安心坐回位置,還不忘剜了容舒蘭一眼。
“皇上可是連著三日宿在寧昭儀妹妹那了,可見皇上是滿意寧昭儀妹妹。”德妃那張略顯刻薄的臉儘是嫉妒不忿。
“承蒙皇上厚愛,妹妹很是惶恐。”容舒蘭扶了扶頭上的步搖,話說得很是謙虛。
德妃冷笑一聲,陰陽怪氣的說“哼~以妹妹的身份是該惶恐的。”
容舒蘭看了一眼上首的吳奈奈,嘴角不由上翹,下一秒想到什麼似的,壓了下來。
德妃隨著容舒蘭的目光看向吳奈奈,看著她一身鳳袍,頭帶九尾鳳冠,端的是華貴奢華,嫉妒猶如熊熊烈火,燒得她五內俱焚,抿了抿唇,不再揪著容舒蘭。
她嫉妒這兩年得寵的容舒蘭,但她不得不承認容舒蘭之才舉世無雙,為大周做了不少貢獻,伺候了皇上十八年又生有一雙龍鳳胎。皇上寵她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對容舒蘭是嫉妒的,對容舒毓那是恨極的,日日夜夜恨不得生吃了容舒毓。
太後是她親姑媽,父親是從二品翰林院掌院學士。本
以為憑她的出身,皇後之位唾手可得。但沒想到,隻得了一個貴妃之位。
她想著隻要她生下皇長子,後位還是她的。但整整五年,各種生子秘方都吃了,肚子就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唯一能讓她好受一點的是,其他妃嬪也沒有消息。而且,宮中她分位最高,宮權握在她手上。
但萬萬沒想到,元隆五年選秀,皇上居然一眼相中當時父親隻是從四品知府的容舒毓,並且不顧前朝後宮的反對,乾綱獨斷的迎娶她為皇後。
她不甘,在第一回請安時挑釁了幾句,皇上就狠心的貶她為四妃最末的德妃,還禁她的足。
在元隆六年容舒毓懷孕八月,她收買她身邊嬤嬤想讓她一屍兩命,但她好命的母子平安,而她被皇上查了出來。
皇上龍顏震怒,下旨要把她打入冷宮。最後多得太後和父親求情,皇上才收回聖旨,改為降位為婕妤,但從此不再踏進她的甘泉宮。
一直到五年前,也就是元隆十七年,太後臨終前求了皇上,皇上才再次封她為德妃。
屋裡一時靜了下來。
吳奈奈掃了眾人一眼,說道:“都散了吧!”說完,站了起來抬腳往左側寢屋走去。
“臣妾/婢妾恭送皇後娘娘!”
回到寢屋,吳奈奈揮退了宮人,開始接收記憶球,原身容舒毓,在元隆五年選秀被元隆帝周延霆一眼相中,力排眾議冊封為皇後,一同參選的妹妹容舒蘭則被封為正五品才人。
原身的帝寵在後宮那是獨一份,最開始的三個月那是獨寵,之後才慢慢少了,最後維持在每月八天這樣。雖然與開始差了很多,但穩居後宮第一人,又是皇後之尊,在宮中那是人人奉承的存在,下麵的妃嬪無一人敢挑釁。
元隆六年十月十八,生下元隆帝第一子,落草就被冊立為太子。而晚一刻生產的妹妹容才人卻隻生下一個死胎。
同一家的姐妹,姐姐入宮就是皇後,聖眷濃厚,兒子占長又占嫡,儲君之位輕鬆到手。而妹妹隻是正五品才人,難見聖顏,好不容易懷胎卻生下一個死胎。兩姐妹這天差地彆的遭遇,讓前朝後宮都唏噓不已。
彆人有色衰愛弛的一天,但原主從進宮到薨世,整整三十年聖寵長盛不衰,
全大周女子無一不羨慕的。為了不讓其他人威脅到原身和太子,宮中高位妃嬪空缺。在原身病危前,為了讓原身安心無遺憾,元隆帝還下旨退位於太子。
然而,生前有多幸福,死後就有多恨。
她全心全意愛的皇上心裡愛的是妹妹容舒蘭,皇上對她的好都是演出來的,隻因她是他的攻略目標,攻略了她,可以讓他脫離位麵,擁有無限的生命。
原身不恨皇上欺騙她的感情,畢竟不管真相還是假意,她都被寵了一輩子,在生前過得那叫一個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