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廂書房的吳奈奈,興致勃勃的賞著前不久淘回來的一副秋收圖。
張嬤嬤忍不住開口問道:“夫人,您就不擔心老爺嗎?”
“擔心呀!我可擔心了。”
張嬤嬤心想,您要是能把眼睛從那畫上移開,說不定她還能信一分。是的就一分,再多就沒有了。太後要是關心上皇,這會應該在寢室外麵等著,而不是在這裡賞畫。
當然如今的她不會把什麼事情都一一傳遞給上皇了。先不說上皇為了太後居然做到退位隱居在順德府,就太後的尊榮就不是皇後能比擬的。
自古有廢皇後的,卻從沒有聽說過廢太後的。也就是說,即使太後遭了上皇的厭棄,她的尊榮也是無人能奪去的。
這時,月晴從外麵進來,躬身道:“回夫人,蘭姨娘、大少爺和二少爺進府了,這會正扶著老爺回前院。”
吳奈奈隻得把視線從秋收圖移開,拿起涼在一旁的信,見墨已經乾了,這才折了起來放進信封,用火漆封緘後,才遞給月牙,吩咐道:“送去給王護衛,讓他送回宮。”
這王護衛是元隆帝的人,不過她寫的信就是把元隆帝的病情說一下罷了,她也不在意信是否被截攔下來。
“是,夫人。”月牙接過信出去。
吳奈奈這才從椅子上起來,說道:“我們也去看看。”
吳奈奈走到屋外,就聽到周明瑞的聲音,“父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元隆帝搖了搖頭,攻略的事情是不能說的。
怎麼可能沒事?要真的沒事怎麼會吐血暈厥呢?周明瑞是懷疑是不是太後做了什麼的,但太後不是他能對上了,父皇既然不說,他也就不再問了。
“是不是夫人做了什麼?”周明宸顯然和周明瑞想到一處去了。
“大少爺,你覺得本夫人做了什麼呢?”
還沒聽到元隆帝的答案,就聽到背後傳來熟悉至極的女聲,周明宸心一跳,轉過頭,就看到吳奈奈站在內外間的拱門處。想起剛剛出口的話,臉漲得通紅。
這些日子,父皇基本每日都會抽時間教導他。雖然他對父皇極為怨恨的,但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在父皇麵前又回到還是太子
時的三分隨意。這才會說出剛剛那些話來。
吳奈奈見周明宸答不上來,也不理他,走到元隆帝床前,問道:“老爺,現在感覺可好了?”
元隆帝見到吳奈奈就一肚子的火,但還是忍住著說:“老爺沒事,今日你也累了,回去早點歇下吧!這裡有蘭姨娘他們呢!”之前為了成功攻略,得忍著順著容舒毓,如今為了免去懲罰,還得忍耐幾分。
“妾身確實很累了,那就先回去了。這裡就有勞蘭姨娘了。”吳奈奈從善如流的應下,轉身就走。
看著吳奈奈離開的背景,容舒蘭寬袖裡的手緊緊握著。苦的累的都是她的,他們也欺人太甚了!
到了晚間,吳奈奈看到順子來見她,告知了元隆帝咆哮的話,懷疑元隆帝被臟東西上身了。吳奈聽得想笑,胡扯了一通關於元隆帝是天子,得上天保佑,什麼臟東西都不可能上他的身,就打發了順子。
都說禍不單行,過了一夜,元隆帝居然染了風寒,渾身都在發熱。
看著睡得迷迷糊糊的元隆帝,吳奈奈臉上是演出來的擔憂,對兩位院判道:“你們務必治好老爺。”
“是!”兩位院判同聲應道。
轉眼間就過去了三日,不說啟程回宮了,元隆帝還得臥床養病。看著元隆帝病情很嚴重的樣子,吳奈奈又再次寫了信,讓人送回京。
吳奈奈因為不用侍疾,日子過得還行,每日也就早晚去元隆帝那報個道。
五月初九的早上,吳奈奈還在睡夢中,就被張嬤嬤等人強硬拉了起來。
“不好了,上皇駕崩了!”
聽到這話,吳奈奈一下子就驚醒了,忙問道:“怎麼回事?”
“奴才也不清楚。”張嬤嬤等人齊搖頭。來人隻告知了他們上皇駕崩的消息,其他的什麼也沒說。
吳奈奈趕緊起來穿衣,就往前院趕。進了屋,就看到容舒蘭、福安、順子和前院的下人跪在地上哭,兩位院判也跪在其中。至於隔壁的周明宸等人還沒到。
“怎麼突然就駕崩了?”吳奈奈問。
“都是臣妾不好,昨日守夜的時睡著了,沒有照顧好上皇。等臣妾起來查看的時候,上皇已經駕崩了。”容舒蘭跪伏在地上,哭得肝腸寸斷。
不知道怎麼回事
,吳奈奈直覺容舒蘭不對勁。
“你們可檢查了?”吳奈奈看向兩位院判。
“回太後,沒有發現任何不妥。”
吳奈奈點了點頭,不再懷疑什麼。而是吩咐道:“福安,你馬上安排800裡加急回京報喪。另外安排下去隨時準備好扶棺回京。再宣知州來見哀家。”
“諾!”福安爬了起來,自去安排。
安排間,周明宸和周明瑞帶著女人孩子來了。因為知道元隆帝駕崩時,是容舒蘭守的值,他們也不敢有任何懷疑。
這時,那些采買的下人才知道主家的身份,那叫一個不敢置信,還來不及歡喜,就想到上皇在這裡駕崩,就哭喪起來,擔心會責怪他們照顧不周之罪。
知州很快就到了,“下官拜見太後!”
“不久後就要扶棺回京,倒時你調派300士兵跟隨。”扶棺回京,得把身份亮出來,帶來的人排場明顯是不夠的。
“是!”知州連忙應道。
“下去吧!”吳奈奈揮手。
“下官告退!”知州抹了把汗,還好,上皇因風寒去的,而不是刺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