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麵前的大壩和被白雪覆蓋的鬆樹林,羅根的思緒漸漸飛回到一個月前。這一個月以來他不斷想過,如果當時他做出了另一個選擇,提起勇氣開口,也許現在的狀況就大不相同了。
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如果”或者“早知道”,他從來都不知道如何留下一個人,因為他的身邊從來都沒有任何人。
當初,當林千沙提出要暫時和他分開一段時間,不再給他惹麻煩,不再讓他覺得是個負擔的時候,羅根可以感覺到,用他的野獸直覺,他知道她給過他機會,讓他開口說其實她跟著他也沒什麼大不了。
但是,那時候的羅根什麼都沒有說,他隻是默默地看著她離開。
也許這樣很好,她遠離他之後,永遠都不可能被他傷害。
然而,這一個月以來,每當羅根靜下心,或者夜深人靜一個人躺在帳篷裡的時候,他總能想起和林千沙的點點滴滴。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天,比他孤身一人走過的那15年還要印象深刻,她就像融入了他的記憶裡,融入了他的血液裡一樣,不經意間,他就會想起她,仿佛她還嘰嘰喳喳的跟在身邊一樣。
以及……偶爾閉上眼,克麗絲那赤身裸/體的樣子還會突然蹦出來折磨他的神經……fuck,這絕對是他太久沒碰女人的原因!
解決了萬磁王的威脅,羅根從x教授那得到了關於自己之前記憶的線索,來到這個亞卡利湖工業區,但他什麼都沒有發現。找不到任何信息,羅根再次想到了x教授,想到了他的能力。
如果他能再一次讀取他的記憶,也許就能發現什麼……羅根想到。
也不知道……她是否留在了學校,還是……她已經離開了,孤身一人,就如她孤身一人走過的15年……
羅根想回去,第一次,他第一次這麼迫切地想回到一個地方。
林千沙坐在博物館裡的咖啡廳外,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羅根明顯是那種不能逼得太狠的男人,居無定所四處漂流注定了他不會安分的心,就像一匹孤狼。所以林千沙決定以退為進,等待羅根自己醒悟跑回來找她。
當然了,如果這等待的時間有些長的話,她也不介意尋找一下他的蹤跡,然後來一場“偶遇”。
一個月前,羅根從x教授那得到一個地址後就騎著鐳射眼的寶貝摩托車走了,而林千沙原本想繼續無所事事地做回自己的老本行晝伏夜出,但卻被x教授留了下來。
當時她很疑惑,因為以她的年紀已經不適合當一個學生了,而作為一個老師,貌似也不太適合。她能教這些變種人孩子什麼東西?教他們如何偷東西打開各種保險箱?如何成為一個出色的狙擊手或者如何使用各種暗器?還是教他們瑜伽體操?
x教授也沒指望林千沙能教這些孩子什麼,他隻是讓她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體育老師繼續留在學校。這讓林千沙有些哭笑不得,因為在她的記憶裡,雖然當了幾次拉拉隊隊長,但實質上沒進空間前的她,可是一個標準的體育廢。
不過讓她留下來的,還是教授的那句話——“羅根不可能一直呆在外麵,他絕對會回來,克麗絲,我想你也許想見見幾個月以後的他。”
好吧,她就留下來守株待兔。
“嘖嘖,這裡的咖啡就像屎一樣難喝。”略帶嫌棄和鄙夷的聲音將林千沙從發呆狀態拉回了現實,“克麗絲,我覺得你應該露一手給他們看看什麼才叫卡布奇諾。”
林千沙不太喜歡被這些跟自己外表年齡快差不多大的孩子稱作老師,所以直接讓他們叫自己的名字。
她看著少年,他最多十八/九歲的樣子,將一頭褐發全部梳在腦後,穿著個皮夾克,長得白白嫩嫩卻偏偏要裝作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拽模樣,說白了就是裝逼。林千沙知道這孩子喜歡得瑟,所以無所謂地聳聳肩:“約翰,你不能指望到哪都能找到自己心儀的口味,看看波比和小淘氣,他們不是挺好。”
根據x教授每個教師輪流給他們做飯的習慣,林千沙既然留下來當然也要挽起袖子進廚房。於是隻會煮方便麵的她毅然決然地找係統兌換了各種生活技能,然後不知怎麼的,那些x戰警們幾乎每天都會用各種借口將做飯的活兒推到她身上,再然後,一些晚上睡不著想宵夜的孩子們都會找同樣晚睡的林千沙做點小吃。
好吧,不就是個保姆嗎?
波比和小淘氣互相看了眼,然後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約翰看著他們詭異的笑容,煩躁地瞪了他們一眼,拿出了打火機一開一關地把玩。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因為他的能力是控火,但他無法製造出火苗,所以總是會帶著個打火機在身上。
“嘿,兄弟,借個火。”旁邊走來兩個年齡同樣不大的男孩,其中一個叼著煙,對約翰說。
正處於煩躁中的約翰眼睛都不抬,一邊把玩著打火機,一邊用著欠揍的語氣慢悠悠道:“不借。”
好,這個典型的問題學生又開始炫耀得瑟自己的能力了,林千沙不由自主翻了個白眼。
那兩個人明顯是被約翰的態度氣到了,叼著煙的那個突然伸出手搶過了約翰手裡的寶貝打火機,約翰立刻站起來,卻被另一個人擋住了去路。
見事情出現了轉折,林千沙挑了挑眉,在約翰出手燒了那兩個男孩之前,一邊喝著果汁,一邊腿一伸,絆倒了站在她身邊正在吸煙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