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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孩子對視一眼，眼中掀起波濤。
他們其實沒想這麼遠，但現在既然有人給出了這樣的選擇，隻要不會損害‘羊’的利益，他們會本能地緊緊抓住。
中原中也接到同伴們的眼神，垂眸沉思了一會兒。
“那你說說我們應該如何做？”
幾顆糖果被推了出來。
“白道。首先，需要學習，通過學習才能夠走到更高的層次，獲取更多的利益。這條路不是最好走的，因為日本的階級固化十分嚴重，身為鐳缽街出身的孤兒，在外界會被歧視、被欺侮，但這部分人依舊要走出去，而且要儘可能往高處走，因此需要聰明又勇敢的人去做這件事。”
“鐳缽街每年都會有人離開，那些離開後的人沒有幾個會回來。”白瀨冷靜地指出這一點。
‘羊’現在已經站穩了腳跟，手中有一部分資源，想讓一部分成員去上學不難，可是讓哪些人去，傾儘其他人的全力供養出來的是不是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沒人能確保。
拚儘全力去生存的孤兒不會去做沒有利益的事情，這對他們本身沒好處，這不是短視，而是生活教給他們艱難的一課。
“我知道。”
羊當中就有大孩子在離開後杳無音訊，畢竟隻是孤兒互助組織，長大後就脫離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至於成年後，脫離‘羊’的這些人去做什麼，‘羊’是不在意的。
“因此，三條道路走到最後，所有人都會離開鐳缽街。”
更多的糖果被推出來。
“灰色地帶。鐳缽街就是灰色地帶，這裡的人生活在白黑之中，或者說已經半隻腳踏入了黑色產業，屬於陰影之下的過渡地帶。”
“你們知道我要說什麼對嗎？”
“——情報。這是目前對你們來說最簡單的的一條路，因為你們已經身處這樣的灰色地帶，但是相信我，相比成為橫濱的武裝集團之一，隱於水麵之下的情報屋更適合你們。”
而且還有雨露柘榴和刀魂們的幫助，走情報的路子是目前來說最簡單的。
“首先，你們不是所有人都有強大的戰鬥力，武裝集團不是搞來幾把槍就能成立的，中也不可能護住所有人，他隻有一個人，分身乏術，遇到狡猾的敵人用離間計就能把你們一鍋端。”
“其次，‘羊’的成員很多，生活在鐳缽街的孤兒大多都會選擇這裡作為庇護，在成年之前天然存在同盟關係，等到成年之後，這些人會進入各種行業和組織，能夠形成一張緊密的大網，成為陰影當中的蜘蛛。”
這一堆代表灰色的糖果被手指撥弄著散開在桌子上。
“而情報網隻要建立起來，會有源源不斷的資金流入，很多人都需要買情報，一般不會有人想不開得罪情報屋，隱蔽且安全性更高，不比火拚更好嗎？”
“當然，你們還可以選擇純黑的道路，我知道有人在脫離‘羊’之後也無法融入普通人的社會，最後選擇去加入黑手黨。其實對於‘羊’來說，獨立成立一個武裝集團不難，最近為了爭奪物資，你們已經在跟其他小組織開戰了是吧？”
她微微一笑：“中也的能力很好用，對不對？根據‘專守防衛’的條約，隻要是侵入‘羊’的領地的人都會遭受殘酷的反擊，有中也這樣的異能者存在，這個條約會被貫徹下去，‘羊’似乎不用擔心太多。”
她話鋒一轉：“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宣稱‘羊’是未成年自衛組織，也就是說成年後中也就要脫離‘羊’的庇護，或者反過來說，‘羊’會失去中也的庇護，對於後來加入的年齡更小的成員來說，他們會遭到強烈的反擊。”
中原中也聞言皺起了眉頭。
“我不會離開‘羊’的。”
“你會的。”自閉了半天的亂步終於恢複了活力，他掃了一眼身邊表情各異的少年少女們，懶洋洋地開口，“畢竟‘羊’是未成年互助組織啊！等你成年之後，不就自動脫離了？”
白瀨的喉頭動了動，提出反駁意見：“你說的這些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成年後‘羊’依舊存在可靠的同盟關係。”
但這很難實現，因為隻要有機會離開，絕對不會有人選擇繼續留在鐳缽街。
而離開了這裡，成員們就失去了天然的同盟關係，如何維持相互之間的關係，如她所說，編織成一張大網，才是實現這個野望的關鍵點。
“要達成這個目的很簡單。”夏夏再次攏起被擺弄了好一會兒的糖果，將它們重新聚起來。
“不管走哪條道路，所有人都要強大起來，三角形是很穩固的結構，黑、白、灰的三角隻要能保持平衡，就能達成相互依靠，連點成圖的效果。”
她將所有的糖果用力地往前一推，糖果四散開來，滾落在桌子上，使每個人坐在這裡的人的麵前都有著幾顆誘人的糖果。
“散是滿天星，聚是一團火。”
“你們不可能依靠一個人的力量走下去，而據我所知，你們大概不想要一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