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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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保羅·魏爾倫孤身一人回到了法國,帶回了阿蒂爾·蘭波的死訊和任務失敗的消息,引發法國異能界的一片嘩然。

一個風華正茂的超越者,強大的‘通靈者’蘭波,竟然如此輕易地折損在了遠東一個彈丸小國的土地上,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結果。

但當時正值戰爭期間,法國沒有多餘的精力對這件事徹查,他們隻能儘其所能,將所有的異能者派往前線,應付越發瘋狂的戰爭。

這件事就這樣看似輕飄飄地揭了過去,沒有人去追究魏爾倫的責任,因為他們已經損失了一個超越者,不管魏爾倫做了什麼,他們都無法承擔再失去一個超越者的後果。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忘記了這件事。

至少保羅·魏爾倫本人依舊無法忘懷。

他有足夠的理由去銘記這件事,比如——是他親手對著自己的搭檔開了槍,在那無名的土地上殺死了驕傲的阿蒂爾·蘭波。

他無法確定自己當時,乃至現在抱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到底,他和人類是不一樣的,他是由‘指示式’構成的虛假的人格,對於人類的感情,他向來不懂。

而阿蒂爾·蘭波,哈哈哈哈——他更不懂,他不懂身為非人的自己有多麼迷茫,多麼痛苦,卻還是要做出一副自己能夠理解的樣子。

魏爾倫最討厭他故意做出的那副樣子。

他們發生了爭執,他們總是發生爭執,但那一次爭執殺死了阿蒂爾·蘭波。

長相宛若北歐神明的金發青年輕輕推開巴黎街頭書店的門,從裡麵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本法語詩集,他的長相相當出色,身高腿長,哪怕他看上去相當冷漠,但隻是站在那裡就是萬般的風情,萬分引人矚目。

他對大多數事情都感到厭煩,文字可以讓他平靜下來,仔細想想,這也是蘭波給他打下的烙印。

親友啊親友,明明你都離開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是會影響到我?

還有突然有一絲悲傷什麼的……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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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各國都穩定了下來,超越者們雖然不是無事可做,但是比起戰爭期間確實是閒了很多,鑒於超越者們都喜歡抱團,說句實話,本國政府也很難約束這些人形核武,還有‘七個背叛者’在前,誰都不想去找招惹這群腦回路清奇的人間神明。

沒看到‘七個背叛者’之一的凡爾納還悠悠哉哉地待在自己的神秘島上嗎,就是因為大家都拿他們沒辦法,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眾所周知,異能者多半有點性格,身為異能者中的戰力巔峰,超越者們不單單是有性格,而是非常有性格。

而且他們生性散漫,更喜歡自己結社,比如意大利的【文藝複興】就是一個半官方背景的民間結社,總部設在佛羅倫薩,目前隻有一個兢兢業業的彼特拉克坐鎮。

繼薄伽丘打電話跟他嚶嚶嚶地控訴自己被小孩欺負了之後,但丁仗著自己是空間係異能者,已經直接舞到了他的麵前,嚶嚶嚶地控訴自己被小姑娘欺負了。

這倆人是沒有什麼正事可乾嗎?非得去撩撥小孩子玩。

靠譜的彼特拉克放下手中的文件,大大地衝但丁翻了個白眼。

“所以,你也沒搞明白蘭波為什麼來意大利。”

效率效率!兩個超越者出馬,就這?

但丁:“應該沒什麼問題吧,也許他真的是來帶薪休假的呢,你知道的,法國人嘛。”

彼特拉克不信,因為他深知但丁有多麼不靠譜。

但丁想為自己辯解,他的手在空中比劃了兩下,然後佛係地放棄了:“算了,反正你不信,不如你去問問蘭波?”

你行你上,他的眼中明明白白地寫著這樣的話。

彼特拉克人都麻了,他們倆一個接著一個送,還嫌不夠丟人嗎?還想扯上他?沒門!

他冷笑一聲:“要不是因為你經常偷偷溜去法國境內玩,還被人家舉報到了我這裡,我們都可以直接拿著阿蒂爾·蘭波秘密入境這件事拍到法國人的臉上。”

這個破事是誰惹出來的,心裡沒點逼數嗎!

但丁很委屈:“我總要去探望我親愛的朋友們啊,我的朋友那麼多,有幾個法國人很正常吧。”

有哪國人都很正常,但關鍵是你彆拐帶人家的超越者一起翹班啊!

雨果已經不止一次給他發通函,指責這家夥帶壞自己下屬什麼的,有幾次還是通過意大利駐法國大使館遞過來的,屬實是丟人丟大發了。

但丁又委屈又震驚:“什麼什麼!?波德萊爾還需要我帶壞嗎!?”

那家夥在認識他之前就已經是翹班的慣犯了!跟他真的沒關係啊!

彼特拉克感到自己的血壓正在上升。

攤上這麼兩個不靠譜的隊友,他真的好心疼自己。

彼特拉克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又回到了那個問題上。

“……所以我們需要跟法國那邊打聲招呼嗎?”

法國聲稱阿蒂爾·蘭波6年前就在任務中死亡了,但他們確實遇見了活生生的蘭波,裝瞎還是不裝瞎,這是個問題。

*

夏夏美美地睡了一覺,早上起床後打開電腦,就看到了‘羊’那邊彙總整理好的消息。

白瀨和柚杏帶著一部分人去了巴黎安營紮寨,試圖擴展歐洲情報網絡,確實也和不少國際情報屋建立了聯係,他們之前就從英國搞到了一個消息,據說是從某個法國超越者那裡得到的。

在得到‘阿蒂爾·蘭波’和‘超越者’這兩個關鍵詞之後,這個情報變得極為可貴。

——和阿蒂爾·蘭波搭檔的諜報員名為保羅·魏爾倫,他六年前回到了法國,並親自帶回了蘭波死亡的消息。

夏夏隱約嗅到了這裡麵的貓膩,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有點蹊蹺,又也許隻是因為他們手裡的情報不足,但不管怎麼樣,他們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讓他們在森鷗外的眼皮底下溜到法國去待幾天。

這個念頭真的很有誘惑性,可惜她琢磨了半天也沒有得出什麼有用的結果。

算了,還是先解決意大利的這些麻煩吧,其實說到底,就是因為瓦裡安即將篡位,他們溜到法國的計劃才會困難重重,不知道XANXUS他們願不願意暫時推遲一下自己的計劃,等他們離開意大利再執行。

一旦彭格列出現內亂,雖然他們暫時沒時間處理他們這些同盟組織的事情,但也不會放他們走,更不用說到時候整個西西裡都會加強監控,直到內亂平息。

因此,一旦發生篡位,他們肯定會比原計劃多耽擱一段時間,雖然這是沒辦法的事,但造成的後果會是遠在橫濱森鷗外開始催他們趕緊回國,想在巴黎停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這件事,她煩了好久,直到太宰治過來找她,準備一起去參加今天由彭格列首領主持的晚宴。

想看彭格列熱鬨的太宰治其實一大早就試圖溜達過來刷個存在感,結果還沒走到門口就被蘭堂提溜走了,壓著他去看了一天港口黑手黨和彭格列曾經簽署的舊合約,還有雙方具體合作狀況的報告,顯然是把他當成了免費的勞動力。

撒潑打滾都不管用,還被威脅晚上不帶他玩,太宰治老實了許多,在蘭堂先生強烈的大家長的威壓下開始一邊學習一邊工作,消耗了不少精力。

快到晚宴的時間,蘭堂才揮揮手讓太宰治去捯飭自己,他才終於有機會溜達過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夏夏居然還沒有換衣服,而是穿著睡衣就來開門了。

“阿治?”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然後讓太宰治進門,“進來吧,你已經換好了衣服?”

太宰治手裡拿著還沒戴上的波洛領結:“想找姐姐給我戴領結來著……姐姐還不換衣服嗎?”

昨天他這個時候來敲門,夏夏已經換好了衣服化了淡妝,隻差發型的部分,結果今天她還沒換掉睡衣。

……是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嗎?這種反常的舉動總有原因的吧。

夏夏無所謂地擺擺手:“沒關係,來得及。”

還有一個小時,完全夠用。

她先給太宰治戴上波洛領結——他明明可以自己做這件事,卻還是過來找她幫忙,夏夏將之理解為求貼貼。

夏夏當然不會拒絕,戴好領結之後順手揉了揉少年還帶著嬰兒肥的臉頰,然後讓太宰治坐在外間自己玩耍,從衣櫃裡拿出已經準備好的另一件禮服,同樣是藍色,今天是清爽的薄荷藍,但不是吊帶,而是無袖高開叉,剪裁十分簡約,料子硬挺,跟昨天走的小仙女風有所差異,是更加簡約成熟的風格。

她去浴室換好衣服,沒有關電腦,雖然關於法國超越者的那部分情報已經被藏了起來,但是情報交流的頁麵還大咧咧地開著,一條又一條消息和各種鏈接在聊天室裡接連刷過,顯然並不在意太宰治會不會過去瞄兩眼。

雖然她出來的時候太宰治還乖乖巧巧地坐在沙發上,但究竟看沒看,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她坐到梳妝台前,從首飾盒中取出了她帶來的唯一一條項鏈。

珍珠藍鑽項鏈和這套衣服也很搭——這是當然的,來之前她專門選了好幾套衣服,標準就是能搭這條項鏈。

她剛把項鏈拿出來,就從鏡子裡看到原本坐在沙發上的太宰治走了過來。

他接手了戴項鏈的工作,笑得乖乖巧巧:“姐姐幫我戴領結,我來幫姐姐戴項鏈吧!”

於是夏夏就用空出來的手撩起了長發,方便他從後麵扣上項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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