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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知那幾個把橫濱攪合得一團糟的禍害還要繼續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的時候,森鷗外是拒絕的。
雖然‘魔獸’和白鯨墜落的事情最後還算是得到了不錯的解決,但是過程中不斷被挑戰心臟的感覺還曆曆在目,森鷗外怎麼看他們怎麼覺得礙眼。
直到夏夏主動找上門來告訴他:“森先生,我是來告彆的。”
還以為她最後還是改了主意要去禍害巴黎的森鷗外嘴角的微笑還沒揚起來,虛假的客套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她說:“既然您不想留我們,我們準備去偵探社待上一段時間。”
這句話裡有兩個主要關鍵詞。
‘我們’和‘偵探社’。
‘我們’的意思當然是指蘭堂,不,他的意思是蘭波理所當然地會與她共進退,她留在港口黑手黨,蘭波也會繼續留下來,她準備去武裝偵探社,蘭波就跟去偵探社。
‘偵探社’是什麼意思更不用多說,全橫濱也就武裝偵探社膽子這麼大,敢收留他們幾個禍害。
森鷗外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每一個詞都能精準擊中他的痛點?
整句話的意思可以拆解為,總而言之,我們還要在橫濱待一段時間,你不願意也沒事,我們去投靠你的老對家,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森鷗外不想見到老對頭手底下多一個超越者,就隻能自己捏著鼻子應下這件事,雖然看蘭波的樣子他往後隻準備帶薪摸魚,但是有機會擁有這麼一個武力威懾,森鷗外真的很難說不。
畢竟全日本都找不出一個超越者,結果在他們港口黑手黨,哎嘿,居然有個壓場子的法國超越者唉!
森鷗外就這樣痛苦地擁有了一個大概率指使不動的準乾部。
畢竟蘭波和蘭堂雖然理論上是一個人,但是心理層麵來說還是有很大不同的,蘭堂會為了隱瞞身份發揮諜報員的本能隱瞞自己的特殊性,對於森鷗外下派的任務再不情願也會及時完成。
但是完全恢複記憶的阿蒂爾·蘭波?不好意思,工作?不可能的事,他很忙的,哪有時間工作?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這場事件在橫濱搞出了很大的動靜,萬幸中的萬幸,沒有人死亡,除了組合成員在白鯨墜落過程中受了點驚嚇之外一切都非常完美,就連夏夏的原定目標魏爾倫都占據了家裡的一個房間,美美地睡了一覺。
PS:還是蘭堂隔壁的房間。
這讓夏夏十分不爽,因為她覺得魏爾倫就是圖謀不軌,想要用美色勾引蘭堂,令他墮落,意圖複合。
她選擇性忽略了這個房間其實是蘭堂幫他挑的,畢竟那時候魏爾倫已經實在撐不住暈了過去,完全是一副不省人事的狀態。
夏夏還是更習慣稱呼蘭波為蘭堂,因為他們初遇時他用的就是這個名字,蘭波也就隨她去了,其實這個假名確實也承載了不少回憶,他甚至有一點習慣了。
當天晚上,雖然很疲憊,蘭堂還是把夏夏叫到書房裡談了談,真正開誠布公地、事無巨細地談了談,一直聊到天色大亮,晴空萬裡,還聊空了好幾瓶酒。
法國人晃著酒杯,斜靠在窗邊,黑色的長發從他臉側滑落,陽光從他身後灑進來,趁得他的眉眼既冷漠又溫柔。
他問:“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夏夏答道:“是的,我已經做出了決定。”
“我會促成兩個世界的融合,不僅是為了拯救那個向我求救的世界,也是為了拯救我自己,拯救這個同樣不夠穩定的世界。”
“況且,”她笑了笑,“現在也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她就停在這一步的話,很可能會在隨後被這個世界排斥出去,畢竟爭奪主導權的過程就是這樣,不進則退,她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太多羈絆,她想要守護好這些美好的感情,守護好她愛的這些人類。
沒錯,愛,她現在居然也能說出這種詞,雖然依舊一知半解,但是夏夏覺得自己已經能夠理解一部分這種複雜的感情了。
這可是超大的進步,她把這一大進步歸功於蘭堂。
蘭波抿唇一笑,看得很開:“既然如此,那就去做吧,不必顧慮,也不必回頭,有我在。”
小姑娘眯著眼睛甜甜地笑了,看上去有了幾分醉意,蘭波上前拿走了她手裡已經喝乾淨的酒杯,玻璃輕輕放在木質桌子上,發出一點響聲,他順手把人抱起來。
“累了就睡吧,是時候好好歇一歇了。”
伴隨著蘭堂輕柔的語氣,夏夏迷迷糊糊地墜入沉眠。
她一路墜落,然後突然神誌清醒。
想不清醒也不行,因為她現在麵對的人名為‘藍染惣右介’,貨真價實的關底大BOSS。
她遲緩地眨了眨眼睛,問他:“那個約定還有效果嗎?”
藍染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