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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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中也奔波在橫濱到處抓貓的時候,太宰治也很忙碌。

他將繃帶的綁法換了個方向,蒙住了左眼,以示自己不再是最高乾部太宰治,而是港口黑手黨首領太宰治。

他輕輕撫摸那條鮮紅色的圍巾,注視著鏡子裡那個看上去格外陌生的男人。

在過去短短三十幾個小時內,他完成了一係列行動,包括但不限於在森鷗外的食物中做手腳,使他渾身無力,他們在這個曾經見證過先代死亡的辦公室裡陷入對峙。

一般的毒藥是毒不倒森鷗外的,他本身就是醫生,能夠辨彆大多數藥品,而且大概還給自己訓練過抗藥性,太宰治是從魔人身上得到的靈感,決定利用異能者。

魔人有普希金,但是操控病毒的異能者世界上不止普希金一人,隻要他肯下功夫去找,總能找到能讓森鷗外栽跟頭的異能者。

他確實找到了,橫濱就有這樣的異能者,而且這個異能者還在橫濱開甜品店。

這家店的名字就叫做——‘迷途的羊’。

其實一旦知道答案之後,這一切看上去就合理多了。

很顯然,所謂的雨露柘榴情報網除了依靠痣城劍八和他的斬魄刀,還需要許多人力來收集、傳遞和販賣情報,這些人就是當年的‘羊’組織,一個在所有人眼中已經消失的本地未成年自衛組織。

但其實他們並沒有消失,他們隻是潛入了地下。

即便是在‘羊’銷聲匿跡之後,鐳缽街也幾乎看不到流浪兒童,橫濱地下幾乎沒有人口販賣的產業,以前其實是有的,甚至還很猖獗,但是所有沾手人口生意的人或組織在最近這幾年已經陸續消失,甚至很少有善終,雖然他們處理事情的手段並不高調,但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消失本身就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現在的橫濱地下世界確實很少有人敢去碰人口生意。

港口海關第二通道的管理員、碼頭上的吊裝公司、機場的行李搬運工……再到中原中也很喜歡去的那個酒莊、夏夏喜歡的甜品店、立海大學某學生社團……

無處不見的眼睛織成一張大網,警惕地巡視著屬於他們的城市。

每每想到平行世界被拆分、被港口黑手黨監視的‘羊’,再看看這個世界的‘羊’,太宰治就覺得非常有趣。

在他剛來到橫濱的時候,他也曾被邀請過加入‘羊’,當時他興趣缺缺,但現在他必須承認,作為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而言,現在的‘羊’確實做得很不錯。

因為聚集了鐳缽街差不多99%的未成年,‘羊’內部其實不止有中原中也一個異能者,但是在外界有名聲的隻有他一個,其他異能者都藏得很好,比如這個可以製造異能病毒的異能者。

雖然太宰治也加入了那個群聊,還從裡麵得到了不少情報,但是這個異能者的存在他還真不太清楚,因為情報庫本身就相當繁雜,內容又多,哪怕他什麼都不乾,一天24小時盯著這個情報庫找資料,大概也需要十幾年才能瀏覽完一遍。

這種信息往往被隱藏在邊邊角角,但也不是有意,就像你隨手放個東西在雜物很多的櫃子裡,很容易就再也找不到,是一個道理。

這樣的信息隻有專門搜索才能找到,這就輪到亂步出馬了,比起太宰治,他對‘羊’的成員構成要熟悉得多,當然知道有這麼個人的存在。

找到這個人,跟他聊一聊,表達自己的訴求,這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這位異能者隻有一個要求。

“首先說好,我的能力不會用來殺人。”

太宰治:“我也沒準備殺人。”

他說:“隻要你能保守秘密。”

那位異能者不疑有他,畢竟太宰治是通過他們的渠道找上來的人,他理所當然地將太宰治認成了自己人。

他依言將摻入異能毒藥的蛋糕賣了出去,這個蛋糕在半個小時後就出現在了愛麗絲麵前。

她吃下這家一直很喜歡的蛋糕店的新產品,沒有感到任何不適——是的,這種異能毒藥隻對人類起作用,愛麗絲從本質上來說還不算是純粹的人類,所以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

太宰治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他先是照例跟森鷗外彙報了一下自己的工作,然後‘驚喜地’看到了愛麗絲。

愛麗絲並不想看到他,畢竟是一伸手就能讓她原地消失的存在,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太宰治。

更驚喜的是看到愛麗絲手邊的蛋糕。

他表示這是夏夏特彆喜歡的一家甜品店,然後居然跟愛麗絲聊開了。

森鷗外表示這真的是他第一次見到好大兒和愛麗絲居然能相處得這麼融洽,真的是世界名畫。

不僅如此,他居然還坐下和愛麗絲一起吃了下午茶,簡直是離了大譜。

他越看越覺得自家好大兒不對勁,好像渾身都在冒壞水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裡不對。

他於是也坐了下來,一臉假笑地問:“我之前就想問問,這次你怎麼沒請假一起去巴黎?”

太宰治一臉理所當然:“我為什麼要去?我還不想被蘭波先生和魏爾倫聯合雙打。”

他誇張地翻了個白眼:“想想就好痛。”

聽到這話,森鷗外精神了。

“蘭波桑還是很講道理的,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但是他會有緣有故地動手,按照太宰治刻入DNA的作死小能手設定,這個理由不是說不過去,但是對森鷗外來說還不夠,因為以前他家好大兒也天天往蘭波跟前湊,勇敢極了,怎麼這會突然怕挨揍了?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小叉子,垂著眸子似乎在猶豫。

森鷗外從來沒見過好大兒這副模樣,太宰治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頭,從來不會有瞻前顧後的時候,因為他一向沒什麼求生欲,這種為什麼事情而感到心煩的模樣確實很少見。

森鷗外再一次感到了命運般的責任,他記得上一次有人擺出這副表情,他客串了一把知心師兄,這次可能要作為老師親自指導一下弟子。

而且這兩次的談話內容估計都差不多,森鷗外信心滿滿地想,看他把好大兒拉回正途。

不要天天想著他屁股底下的位置,隻要太宰治活得比他長,遲早會是他的,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給他打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