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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堂?”
她做出一副不太明白的樣子,不再反抗,隻是歪了歪頭問:“怎麼了?”
不能慌!保持鎮靜,不能讓蘭波看出她在心虛。
居然還問怎麼了!
蘭波都被氣笑了:“你和太宰治,怎麼回事?”
夏夏‘啊’了一聲,毫不避諱:“就是這麼回事吧,我們在談戀愛。”
她頓了一下,補充道:“我覺得還蠻有趣的,因為阿治很可愛嘛!”
“蘭堂……不高興嗎?”
蘭波一下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因為這跟他想象中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夏夏的反應太平淡了,也太理直氣壯,反而讓他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他一向秉持任由孩子自由發展的教育理念,突然像這樣插手戀愛問題是不是顯得有點虛偽?
況且他以前確實也沒對這個問題說過什麼,甚至還覺得夏夏去跟男孩子女孩子們認識一下都挺不錯的。
前提是——這個人不能是太宰治!
中原中也也覺得夏夏的態度非常奇怪。
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感到心虛嗎?給青花魚求求情,也許還能留他一命。
夏夏故意表現出委屈的樣子。
“談戀愛都不可以嗎?”
她知道蘭堂絕對不知道該怎麼否定這句話,身為一個性格開放的法國人,他此前提起這個問題都是一副隨她高興的態度,現在突然轉變態度,蘭堂自己肯定語塞。
蘭波對此有話說:“談戀愛當然可以,甚至你想找幾個情人也沒關係,但……”
為什麼!
為什麼會是詭計多端、善於欺騙、心狠手辣的太宰治?!
蘭波不明白,蘭波真的不明白。
他深吸一口氣,表示:“這件事先放一放,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以後再幫你物色,太宰治不適合你。”
太喪,也太陰暗,跟他家的小太陽完全不一樣,在蘭波眼裡這一對一點都不配。
更何況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徹頭徹尾的欺騙。
“太宰治騙了你,”他柔聲說道,“你看,他趁著我們不在奪走了森鷗外的首領之位,還戲耍了中也一番,等你回來之後又來博取你的同情。”
他一針見血地指出:“這種人渣也不用留著過夜了,新年新氣象,還是儘早除掉比較好。”
中原中也剛開始還有點疑惑:“他什麼時候戲耍……哦——我懂了。”
他就說呢,怎麼什麼事都不順,其中果然有這隻可惡的青花魚的鍋!
不過……蘭波先生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他還以為夏夏會為了延長青花魚的壽命隱瞞一些小細節呢。
他想的沒錯,夏夏確實在情報裡動了點小手腳,她也疑惑蘭波是怎麼知道的這件事。
轉念一想,她就鎖定了犯罪嫌疑人。
一個很想看小兔宰治出醜,而且還對整件事了如指掌的人,外麵不是正好有一個嗎?
——沒錯!犯人就是你!森某人!
夏夏有點氣憤地鼓了鼓臉頰。
蘭波順手捏了捏她的小臉,柔聲安慰道:“出去逛逛吧,保羅會把一切都料理好的。”
夏夏被他平靜的語氣嚇得一個激靈。
小兔宰治真落到了暗殺王手裡怕是沒什麼好果汁吃,想想她就心疼。
她剛要說什麼,就被太宰治製止了。
“沒關係的,夏夏可以先出去跟小矮……中也一起喝點紅酒。”
他站起來,表情管理極好,依舊是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如果不是保羅·魏爾倫就站在他身後,壓根看不
出他此時正麵臨某種非死即傷的生死局。
他們相互之間交換了一個隱蔽的眼神,說是隱蔽,其實在場的三個人都看在眼裡,不過是沒人出聲戳穿罷了。
夏夏冷靜了下來。
她明白太宰治的意思,剛剛她也想到了,她越是表現得戀戀不舍,小兔宰治即將挨的這頓毒打就會越厲害,相反,如果她表現出不是很在意的態度,這頓打可能還會輕點。
但怎麼說呢,雖然太宰治的嘴真的很會忽悠,但是暗殺王的威力也不可小覷,她真的很怕太宰治被捂著嘴打,壓根沒有施展嘴炮的時機,魏爾倫不是乾不出來這種事。
但是太宰治讓她放心,還暗示她快走,雖然知道太宰治的願望是死得漂亮點,大概不想被打死,她還是好不放心。
臨走前,她又給太宰治加了點籌碼。
像是看到這件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她說:“那你們彆打臉。”
她語氣平靜地說:“我果然還是比較喜歡阿治漂漂亮亮的樣子。”
蘭波的動作反倒頓住了。
他謹慎地問了一句:“那如果他不漂亮了——”
小姑娘睜著一雙淚眼,可憐巴巴地回頭:“為什麼阿治會變得不漂亮?”
蘭波:“……”
這是個好問題,他想把人打成豬頭這個理由可以用嗎?
描述太過凶殘,他怕嚇到小姑娘。
夏夏:“可是我喜歡漂亮的阿治,就像你喜歡……”
她小小地翻了個白眼:“魏爾倫一樣,雖然他這個人不怎麼樣,但是長相還算過得去。對吧?就像蘭堂之前告訴我的那樣,情人就要挑漂亮而且契合……”
她表示自己這是跟家長學的。
蘭波一把捂住她的嘴,製止了她接下來的話,隻覺得倍感頭痛。
他覺得夏夏這是在偷換概念,但是又不知道應該從哪裡反駁她。
夏夏不說話了,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像是在等什麼答案。
蘭波裝模作樣地訓斥她:“……這可不是一個淑女該說的話。”
夏夏:“前提是淑女的家長沒有試圖將她可憐的情人打死。”
蘭波:“……可是淑女的家長快要被氣死了。”
夏夏善解人意地寬慰他:“沒關係,到時候我會讓您的情人與您一起合葬的。”